第二十一章：自然领悟空间规则之人
次日，一大早。
高达才想起来，自己的礼物忘记给丽斯娜了。
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精神充沛了许多，连阳光都好似明媚了三分。
拿出刀刮了刮胡子，用芦荟块加破布清洗了脸，努力拾缀出一个人样。
“别说，还挺帅！”自恋得一如当年一下课就从战士学院跑到隔壁艺术学院蹲守的那个少年。
省吃俭用半个月买的一大捧花，被拥有微卷金色长发的漂亮小公主扔到草丛里。
越是如此，那少年追求得越勐烈，一个自爱且不轻易动心的女孩子，最后被他俘获了芳心。
“那么多年了啊，可惜往日不再。”高达拿出那个葫芦，略微有些失望。
这葫芦有很多褐色的斑点，青皮的地方并不多。
“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点小紧张。”高达安慰着自己，接着走出了房间，上了楼梯，推开门慢慢靠近给女儿整理头发的妻子。
丽斯娜眼角余光瞟到了自己这突然孩子气的丈夫，努嘴道：“炉灯挂在门口呢。”
“我不是说那个。”高达耐心的等女儿头发整理好，接着踏踏踏的下了楼梯。
丽斯娜叉腰，一夜的炉灯让她情绪恢复，带着一点俏皮笑容：“好吧，你要给我看什么？”
高达从身后拿出了那只小葫芦，它不大。
从侧面的视角看过去，这只葫芦和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上的葫芦，很像，就像是那副近二十年前的画，是以这个小葫芦为原型来画的一样。
丽斯娜捂住了嘴，她转过身去，她没想到在高达充满了危险的荒野之旅中，还能想得到为她带回惊喜。
“我最开始喜欢你，是在画展上，天呐，那一藤串葫芦，很鲜活，我想那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我本以为会是一位恬静的少女，一个拥有黑发的典型的公国女人。
但没想到会是个咬着画笔吃颜料的金发女孩，她在阳光下眺望远处景观植物的微微疑惑的表情好可爱。
我发誓我要把我的心掏给她！
原谅我，丽斯娜，我没能找回一只完美的小葫芦，它有一点点……”
高达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葫芦，接着他说不下去了。
这是一只漂亮得过分的小葫芦，没有任何瑕疵，它甚至变得和墙上油画里那只一模一样，那只葫芦是丽斯娜当年从一百只精心培育的小葫芦里努力挑选出来的。
“……”
完了，我特么肯定中了死亡或者黑暗魔法——高达如此想着。
但是一个温软的怀抱拥住了他。
“高达，谢谢你，能够挑出一只和当年一样的葫芦。”丽斯娜没有注意到丈夫的异常。
高达神色不变，从丽斯娜的话里可以听出，自己没有问题。
丽斯娜对这只小葫芦爱不释手，她拿起根本没有颜料的笔，对着画纸轻轻描动，似在心中作画。
高达没有打扰她，微笑着拎起光明炉灯，准备去光明教堂补充一下魔法阵纹路，有些地方的纹路暗澹得快要消失了。
“好奇怪，我似乎能看见一些和往日不一样的东西。”
高达走在大街上，迎接者人们对他道出的早安。
恭敬的语气里，是对强者的敬佩。
抓住一个疯跑过的小孩子，高达直接一个超级举高高！
“啊！”带着一点害怕，和更多的兴奋，小孩子感受着大人的视角。
放下这孩子后，高达才发现，自己的裤脚被女儿抓着，还迎接着期待的眼神。
“……”连着举高高了三次，才让小公主消了嫉妒心。
离开家，穿过街道，给了凸起的路面一脚，将方形地砖踩回去，最终高达来到营地最豪华的建筑之一大门前。
这是一座炼金物品商店，由修炼光明法则的魔法师建立，对方还是个炼金术士。
这不是瑟伦大陆唯一的营地，炉灯也不是唯一的光明炼金物品，但是这个营地的，出自于对方之手。
叩响门扉，等到“进来”响起后，高达走了进去：“早上好，安德利先生。”
七级光系魔法师，还有炼金导师的身份，让高达对这位年轻的商店老板很尊敬。
门内，白发的安德利又在瞎捣鼓他那该死的船钉。
“高达，你来得正好，看看，我新弄的船钉，你看看，它们多漂亮，肯定可以加固船只，行驶在满是魔兽的大海上，哇奥，那样的海上冒险……”白化病青年充满了向往。
“……安德利先生，咱们是内陆，没有海洋。”高达沉重打击了对方的梦想。
“你这次修补炉灯我给你打十二折！”向往大海的安德利骂骂咧咧的从幻想中挣脱来到现实。
“你不如给我免费，或许哪一天我一剑戳死那个叫德玛罗尹的杂种！会在旁边刻下你为此做出的贡献。”高达说着更加不切实际的事。
“那我不如祈祷昨夜死掉的哨兵现在复活。”安德利心直口快，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道了声抱歉。
将炉灯放在桌上，高达摇着头，冲出了炼金商店，去参加了那短暂的葬礼，人们自发的远远隔着围栏行注目礼。
一个孩子拿着半个红薯，在围栏里咬着嘴唇，他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旧衣服，在风中抽着肩膀，尽量背对着所有人。
又一个会在傍晚或者入夜以后，在头哨向他道出“欢迎回来，高达大人”的哨兵死去了，留下了他相依为命的弟弟独自一人。
“我要加入哨兵！”在尸体被拉去焚烧的时候，那孩子努力向哨兵队长要求着。
“不行，孩子，你还没成年，也不是合格的战士，你连斗气都没有。”队长拒绝了这孩子的逞能。
高达没有上前安慰，没有帮助，他要做的应该是强大到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不是亡羊补牢的安慰死者家属。
可他是个资质就到六级战士的平庸之人，他只能撑起一个家就筋疲力竭。
“神啊，如果没有赐给我拯救世界的力量，为什么要给我一颗迫切渴望拯救世界的心。”痛苦与煎熬来自于不愿看到的一幕幕。
高达无力的转身，带着些许失魂落魄回到炼金商店。
“又是这个死德行，算了不收你钱了，拿上炉灯赶紧走吧。”安德利又在弄着那些船钉。
提起炉灯，带着大剑，高达隔着衣服摸了摸腰腹间的伤口，非常无耻的道：“再来点免费的药。”
“？！”安德利提起敲船钉的锤子就向着这家伙扔过去。
白嫖怪缠着干净的绷带，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营地。
炼金商店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抱歉，今天不再接待客人了，请您……”安德利准备赶人。
然而来者却步步逼近，他甚至不客气的捡起一枚船钉。
先看到那只漂亮的手，再抬头，安德利看到了一张美到超出他认知的脸。
黑发的青年将船钉放下，澹漠的目光审视着这里的一切。
安德利不自觉的向对方用上了尊称：“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一个白布袋被青年扔在桌上：“从此，这里是时空神殿的驻地之一了，你离开吧。”
长得好看就可以趾高气扬，我安德利岂食嗟来之食？
打开布袋，看了一眼，安德利被一堆魔兽晶核晃花了眼。
带着船钉，白发老板吹着口哨离开了小屋。
“没有主神，各个物质位面没有真正的被信仰者，所以，魔法崩坏了。”雪利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毛病所在。
“高达，让我看看你的空间资质潜力吧，能不能将这个世界从你认为的神那里，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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