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两间、三间.......
青瓦大屋,白炽灯刺眼的光芒即使隔着很远都能看到。
这会儿步云生也早早的起床洗漱,烧水煮粥。
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分工明确做的事,从今以后只有一个人忙东忙西,自然显得匆忙,所以等到所有邻居都趁着露水还未滴落,拿起锄头背起竹篓出门干活时,步云生这才收拾好了自己,穿着一身微有折痕的中山装出门了!
不过,出门的步云生却不是走向自家的菜地,而是走到了青瓦大屋后院的大漠山,或者说是老伴现在休息的地方。
被檫的蹭亮的皮鞋踏破湿润的地面,一路走来,步云生才发现,原来好些老邻居、老乡的坟头早已蒿草遍布,甚至连墓碑上的志铭也被青苔填满!
一眼望去,就只有老伴的坟头一派黄土的气息,毕竟才下葬没几天,顽强的小草也才仅仅冒了个头。
步云生走到坟前,看着被露水打湿成一堆的纸钱灰烬默然无语。
一直到早晨8~9点钟,初升太阳开始烘烤大地,步云生这才缓缓转过身去,往家的方向行径而去。
似乎在这一刻,步云生已然完全将老伴的离世放下,只是相比于来时,路边新长出的嫩草叶上,却多了几滴可以蒸发的咸露水,仅此而已.......
当步云生回来家里,随着一阵开门声,空荡荡的青瓦大屋内什么动静都没有。
而进入其中的步云生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动静,宛如一个过客,仅仅只是留下一封书信,然后将早晨时分收拾好的几件旧衣服、几张卡、以及一本泛黄的相册,装入了老旧,甚至是打着补丁的帆布背包里。
打理好一切,步云生轻轻的将大门锁住,然后将钥匙揣入裤兜里,走着走着,一边淡然的同田边邻居打着招呼,一边在邻居疑惑的眼神中,坚定而又稳健的走着,直到挺直的背影在邻居的眼中渐渐模糊........
直到下午时分,河坝子的安宁,这才被几辆小轿车的呼啸声打破。
几辆轿车,稳稳的停在老核桃树下,“砰~砰~砰~”的几声车门开合声,步云生的几位子女鱼贯而下!
其实,几人也都是在下午才有功夫看看老爹给的牛皮纸文件袋。
本想也就几万块的家庭补贴,没想到每个袋子装的竟然都是价值上亿,甚至几亿元的巨额财产!!!
记忆中父亲的轮廓瞬间模糊神秘了起来,军人?老农?富豪?........
只是等几兄妹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青瓦大屋已是人去楼空,那个高瘦的身影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就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
巴蜀腹地,位于CD边上68公里处的青城山,自古就是文人墨客探幽访胜和隐居修练之地,古称“洞天福地”、“神仙都会”,位列华国道教第五大洞天,传说中无数神仙鬼怪的出没之地!
当然,随着人道社会的发展,现在的青城山早已没有了从前的清幽谧静。
白日里,无论是前山还是后山,都绝对不会缺乏人声鼎沸。
青城山脚下更是别墅林立,一座座欧式、美式风格的建筑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往来的也都是些豪车。
不过今天倒是出了一个例外,一辆涂抹成绿黄相见的桑塔纳出租车缓慢的行驶在宽敞的车道上。
良久之后,出租车停在了别墅区深处,一栋院前铺满金黄色银杏叶的双层别墅大门前。
“砰~”的一声,车门打开,一只鞋底满是泥土的黑亮皮鞋首先落地,从出租车内走出一位身着中山装,背上却背着破旧帆布包的高瘦老人:“谢啦。”
步云生淡淡的道了句谢,递过车费。
一只带有刀疤的粗糙手掌把钱又推了回去:“老爷子,您的钱我怎么敢要?”
“我的钱又怎么了?叫你收着!”步云生淡淡的说道。
带有刀疤的粗糙手掌顿时一愣,随即接过了钱:“是是是,我收着还不行吗?”说罢便把三张红票子放进钱架子里,倒车往回开走了......
步月生见出租车开走,随即便转身走向了被锁着的别墅大门。
这别墅是步云生退隐田园之前买的,当时想的是把一家子儿女都接过来住,但是一回首才发现,子女们早已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事业,所以也就熄了心思。
打开微微生锈的铁艺大门,步云生匆匆略过满是金黄色银杏落叶和杂草的前院,打开门走进了别墅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厚厚的灰尘。
步云生不管不顾,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二楼的主卧室,稍微的收拾打扫了下,便把主卧室内的家具防尘套依依揭开丢在一边。
步云生这才稍微喘了口气,他是不准备继续打扫了,毕竟一座占地面积在1000平方米以上的独栋别墅,真要一个老人打扫,那也不用修什么仙,求什么道了,没个十天半月是理不清楚的,所以请人来做才是正确的解决方式!
稍微休息了会,步云生便拿出新买的水果手机,上网稍微搜索了下最近的中介公司。
“蚂蚁中介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我是青城山别墅区56号的住户,你帮我找10个保洁人员,或者一个清洁团队,还有2个保姆,月薪8000一人。”
“什么!8000一个人!?”
“额~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楚,您说的是......2个人一月8000吧?”
“不你没听错,就是一个人一个月8000块,两个人16000!”
“额.......好的,不过请问您对于保姆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只要手脚干净,菜做得不错就行。”
步云生顿了顿说到:“还有,明天到了门禁处的时候告诉物管打这个电话,说是步云生叫来的。”
在步云生联系好了一切之后,见天色不早,便烧了一壶热水,泡起方便面来。
在填饱肚子之后,步云生看着窗外边黄昏下风吹落叶的银杏树一时间出了神。
直到月头高升,步云生才回过神来。
脱去皮靴,躺在比以往柔软百倍的天鹅绒垫上,步云生却翻来覆去始终静不下心来!
最后一晚上都没有修炼成真气五步运行法,即使进入进入状态也持续不了多久,好似乡下河坝子的家里的棕垫床才是最舒服,最安心的.......
步云生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这一夜到底是几点种睡着的,睡了多久。
翻身向着窗子的方向看去,天光未亮,黎明的黑夜到处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凌冽的山风在院外呼啸着,步云生静静的躺在天鹅绒床垫上,等待着身体的复苏。
.................
“呼~呼~呼~”
别墅主卧室内突兀的响起不锈钢电热水壶烧水的声音,良久之后,沸腾的开水被步云生倒入一旁的红色塑料洗脸盆中。
步云生将一块黑白方格的洗脸帕浸入其中,也算是杀菌消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