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幼时吃苦太多，发育不足，又后天劳累过度，导致气血两亏。”
“你现在年轻，身体还撑得住，等到你三四十岁，必然气血衰败，百病缠身。”
“听我一句劝，别练武了，回家好好干活，把钱存起来，娶个媳妇，也算是开枝散叶，没有白来这世间一场。”
“哦！”
林阳眼神微亮，陶老是有真本事的，一语中的，犹如亲眼所见一般，描述的分毫不差。
陶老却以为林阳不信，继续说道。
“练武最重气血，不说天赋异禀，就算与普通人的气血相比，你也先天不足，气血就如同瘦小婴儿，如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别说区区半年时间，就算再练三年也是白搭。”
这种事情，武馆当然不会专门跟学徒说。
毕竟打开门做生意，送钱的傻子越多越好。
陶老能对林阳说这种话，除了他身为大夫的职业道德之外，与林阳颇合他的胃口也有一定关系。
“陶老，您说的对。”
不过，我相信，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林阳微笑道。
“糊涂！”
林阳说的很感人，陶老却不以为然：“你先天不足，练武事倍功半，天才一年气血一变，常人三年气血蜕变，你又需要多长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
“到时候纵然伱千辛万苦的成为了气血一变的武者，但你已经到了三四十岁的年龄。”
“年老体衰、气血衰败，终生无望气血二变境界，到时候一个前途耗尽，又不能打的气血一变武者有什么用？”
“原来如此，多谢陶老指点。”
林阳诚恳道谢，心知如果没有“悟道”神通的辅助，陶老所描绘的，大概率就是他的未来，但是现在么，一切皆有可能！
“唉！你们武者都是榆木脑袋，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眼看林阳一副不为所动的摸样，陶老坐回躺椅，气哼哼地道。
“别怪老夫事先没提醒你们，这种虎狼之药，损耗的是人体本身的元气，前几碗的效果最好，后面效果依次递减，所以后面发觉药效不足时，不要觉得是我老人家动手脚了···”
“不敢、不敢！”
小胖子与郑万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陶老顿了一顿，还是接着说道：
“至于你小子么，先天不足，最多十八碗，前三碗效果最好。须知这一碗下去，几个月的命就没了，老夫最后再劝你一次，练武有啥好的？”
“折寿啊！”
一听前几碗效果最佳，小胖子王富贵与郑万两人，顿时相当意动，也不在乎那一两银子一剂药的高昂价格了。
林阳熟知他们的心理，几两银子就能换来突飞猛进，折寿也并不严重，看似完美，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能够主动停止的基础上。
事实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主动停止。
就好比开作弊器一般，感受过加速器突飞猛进的速度，就难以忍受原本的龟速，哪怕后来效果有限，他们也只会选择喝更多，用数量来弥补质量上的差距。
真以为陶老把脉，计算极限量是开玩笑的么，每一個看似天方夜谭的规矩，背后都是血淋漓的教训。
林阳心中思索，虎狼之药折寿非他所愿，但，回春堂是一个好地方，可以充分满足自己别的需求。
例如，包吃包住，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而最近又多了一个陶老的延寿秘诀，养生功。
可谓是好处多多。
再加上陶老似乎并不反感林阳，还剩二个月时间，林阳决定主动出击，一定要将陶老拿下。
林阳这边暗自下定决心。
门口小胖子突然惊呼道
“许雁！”
没错，那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家伙，不是许雁，又是谁？
而许雁被小胖子一口叫破名字，也是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阳等人。
四人一齐愣住了。
这时药童走了过来，一看几人是认识的，便没想太多直接了当道
“师父，有熟客，还是抓五气散的！”
“没错，陶老的虎狼之药名字就叫五气散，简单明了，却只有他自己抓药、煎药，说白了就是防止泄密！”
陶老慢悠悠站起，去后面药房拿药。
许雁率先打破平静，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道。
“你们也在啊！”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事，就是不告诉我们！”郑万气愤道：“什么天赋好？原来也是靠喝药！”
许雁脸色涨红，声音提高：“喝药怎么了？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是靠花钱打听的，凭什么告诉你们？”
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林阳有些无奈，陶老说的很清楚，这虎狼之药只有最开始的几碗效果最好，其后依次递减。
而即使是开始最好的效果，也仅仅相当于富贵人家的大补汤药。
可问题是，富贵人家练武进补，那是一个星期一次，持续好几年时间，而想要依靠一碗“五气散”就逆天改命，那是想太多了。
许雁效果明显，或许是本身天赋就差那么一点，有了汤药相助，拼了命才能感应气血。
并非人人都能复刻许雁的经历。
不过，此时此刻，有许雁这个既得利益者现身说法，许万与小胖子怎么可能忍耐的了？
恐怕砸锅卖铁，都要去试上一试。
这玩意，拉是拉不住的，只有自己碰壁之后，才有可能醒悟过来。
不过，出于最后的同窗之谊，林阳还是对走出药房的陶老，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陶老，许雁现在是第几次来买药了？”
林阳的打算又如何瞒得过人老成精的陶老，抬头看了林阳一眼之后，陶老略微点头，平静答道
“这是许雁小子的第十五次了！”
“第十五次买药，明显已经远远超过了，陶老所谓的最佳效果···”
言尽于此，林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恭敬地向陶老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他已经尽力了，别人不听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林阳无关。
现在他要为自己的将来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