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登上一层台
绳溯术，只需要掌握目标人物生辰八字，或者得到毛发血液，就能利用一根绳子找到目标所在位置。
传说最高深的的神仙索，能够凭借一缕仙气直通天界，找到三尊所在的天外胜景……
抛开天马行空的部分不论，李恩威感觉这三种绳术都颇具实战价值。
绳桥术适合逃命跑路，绳缚术适合辅助战斗。
而绳溯术，绝对称得上捕快探案的绝佳辅助。
说不定自己还能借此挖出其他往生社的老鼠，甚至找到取走织教邪物“红盖头”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这三种戏法，或者说所有绳教的功法，并不限定真元类型。
因为他们这一教甚至连专门供奉的神灵都没有，都是拜别家的神获得真元，然后再施展自家绳术。
这正是他们比织教更不入流，更不被官方敌视的根本原因。
织教好歹还有个“织命嬷嬷”撑撑门面呢。
绳教就是个吃百家饭的。
“这样更好，我不必冒险参拜邪神。而三尊道中，玄白真元适合御物，正与绳术相配……”
全套《仙索术》买下，需要四两白银，钱肯定不够。
就算够也不能都花光，必须为今后继续租用道观静室留些预算。
权衡一番，李恩威最终用一粒壮力丹换来“绳溯术”，另一粒则兑了一千两百文钱。
“这样一来，我手头上差不多有三两银了。再回衙门看看能否预支下一季的工钱，零零凑凑……三十日静室租用权就到手了。”
……
离开灵源斋后，李恩威心情大好。
这一趟交易，他完成了资源置换，后续修炼不用太愁了。
唯一遗憾是没有搜集到往生社的情报。
但这事本就是碰运气的，可遇不可求。
余下半日，他没有去花红街，而是先回一趟衙门。
昨日答应过帮贞娘抄录衙门里的案宗，对方已经兑现了部分好处，自己也不能食言。
翻阅案宗本就是捕快日常工作之一，往日可能还需要向捕头请示，但现在可以直接跳过这道程序。
就算将来有人诟病，那也跟李恩威无关了。
如是抄录了一个时辰，李恩威不但对往生社这个组织有了更深认识，而且还有了意外发现。
一封半年前从前卫城抄送来江州衙门的公文。
大意是近来发现往生社作乱的痕迹，希望江州衙门配合加强巡逻，防止贼人逃窜。
一旦江州这边掌握了贼人线索，可以通过城中一家镖局联络镇魔卫。
那家镖局的老板曾是镇魔卫一员，如今退下一线后，依然暗中帮助镇魔卫递送情报。
比官驿的快马更可靠。
而最重要的是，这份公文的抄写人，赫然正是督师府文书检校，李敢！
李贞娘的胞弟！
“重大发现啊。”
那单案子远在江洲城之外，他并不在意。
但如果能打听到李敢现状，想必能让李贞娘安心不少。
于是他仔细记下镖局的联络方式，抽空亲自走一趟。
这条联络渠道虽然属于半公开的，但李贞娘毕竟是民间人士，对方多半不会提供有用线索，说不定还可能会闹出泄漏机密的麻烦。
……
去到田枸字画铺的时候，恰好又是饭点。
书生田枸看在往生社案宗的份上，只能让李恩威又蹭了一顿晚饭。
李恩威心想，如果自己每天抄一点案宗过来，岂不是能天天都蹭一顿便饭？
租用道观静室，本来就包一顿午饭的，再加上字画铺的晚饭，这基本就解决了全天吃饭的问题。
自己正好将兜里的钱全部投入修行当中。
简直完美！
这日后，李恩威基本就是衙门与花红街两点一线。
早上那顿忍一忍，中午吃道观里的斋饭，晚上蹭田枸铺里的便饭。
其余时间全身心投入修行，主攻效率最高的元黄真元。
在静室阵法的加持下，他拜神诵名的效率也持续提升。
如是八日后，他心中忽有所感。
真元积累已经充足，可以尝试冲击一层台的位阶了。
拜神修行，最重真元的积累。
高阶修行者的真元必然多于低阶的。
但这不是说一旦耗光真元，修为就会跌落。
这里面的关键，在于假想元海的质变。
修行者攀登九层台，元海就会经历九次质变。
每一次变化后，元海的吐纳速度，储存总量都会大幅提升。
就好比电脑升级了芯片与储存。
据说九层台之后，修行者的假想元海还会经历更大质变，化虚为实。这个暂且不论。
此时李恩威的“外元海”虽然储存了不少真元，但因为他本身还处于凡人与修行者的临界点，所以空有真元，却无法运用。
“时不我待，开始吧！”
心念一动，鼎中如幽潭静水般的无色真元蓦地沸腾开来。
受真元激荡影响，李恩威一时心摇神荡，脑中瞬间飘出无数杂念，差点难以自持。
幸而在静室阵法的加持下，他迅速收敛神思，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真元持续沸腾。
到了极致之时，恍如惊涛拍岸，不断冲击金鼎边缘。
所幸后者不动如山，丝毫不受影响。
李恩威见状不由暗想，若自己的元海不是假想于金鼎之内，而是如他人那般存于体中，恐怕他就得以自己肉身来承受真元的冲击了。
哪怕钱七半这具身体经过一番调理，也未必能承受十次以上冲击。
若是前世的赵阿牛，恐怕第三次冲击就直接崩溃晕厥。
这大概便是普通人冲击九层台的艰难之处。
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有金鼎相助，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赋异禀了。
这时真元冲击一番无果，开始倒流回转，渐渐搅出旋涡状。
旋涡越卷越大，终于在某一刻，在边缘处，渐渐勾勒出一层薄薄的，仿佛筋膜肉瓣般的“外墙”。
在这层肉墙的约束下，真元涡流转速陡然加快，于是肉墙反过来加速成型。
两者相辅相成，终于在某一刻，肉墙彻底将所有真元包裹其中。
此时金鼎之内，一道小小“肉山”悬空而立，如心脏般不停搏动。
肉山之内，则是随着搏动节奏卷转不停的真元涡流。
随着李恩威心念跃动，肉山随时能喷薄出储存的真元，为他所用。
也能在他下次拜神修行时，将金鼎“净化”后的无色真元储存其中。
至此，李恩威的假想元海终于完成了第一次质变。
一层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