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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武馆

推开铁匠铺虚掩的房门,李夜没有在前面停留,而是径直的走向后院。这里是李夜和李铁匠居住的地方。

此时一个身材矮壮,酒糟鼻,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板着脸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几盘青菜和两碗粟米干饭。

老头正是李夜的师傅,李铁匠。

李夜刚走进屋,便听到李铁匠沉声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慢?”

“啊,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康元斋门口围了一群人,就过去看了一眼。”李夜放下酒葫芦回道。

“哦,那边怎么了?”李铁匠打开酒葫芦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随意的问道。

“康元斋没事,不过隔壁的绸缎铺子掌柜一家人都没了。”

李夜看了一眼李铁匠,便将今天中午看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末尾,他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师傅,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邪祟这种东西嘛?”

听到李夜的话,李铁匠面无表情,不过桌子下的手却是一抖。

但他最后却还是坚定的说道:“邪祟之事纯所无稽之谈,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

李夜并没有发现李铁匠的小动作,见李铁匠否认,便也不再继续提起。

反而话音一转,又道:“师傅,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了,我想去习武。”

这个世界是否有传说中的修行者存在,李夜不清楚,但是确实是有武道的存在。

宜山县城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十几家教授弟子的武馆,各大帮会的帮众基本上都在武馆里学过拳。

本来李夜没打算这么快就开始习武,他原计划是打算先了解一下各家武馆的情况再说。

既然要学武,那当然得学一门厉害的武功。

但是今天遇见的事情让他明白,他可以慢慢的选,但邪祟却不会慢慢的等他选完。

这个世界太过危险,今天邪祟能找上廖掌柜一家,说不定明天就能再一次找上他。

就算习武解决不了邪祟,但是身体强健,气血旺盛的人怎么也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百姓要来的安全。

所以他决定现在就开始习武。

提及习武,李铁匠的面色顿时变得复杂。

“习武啊,确实,这个世道是应该习武。就算你没打算去欺负别人,习武也能保证自己不被欺负。”

犹豫片刻后,李铁匠才又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铜老头那。”

“谢谢师傅。”见李铁匠不仅没有反对,还打算亲自带他去,李夜心中一暖。

他明白李铁匠的意思,李铁匠亲自过去便是打算替他把拜师的茶钱出了。

不过虽然这么些年李铁匠也有些积蓄,但是一大笔茶钱拿出去,估计以后的日子怕是要过的紧巴巴了。

这就是李铁匠沉默的关心,不会说什么,但是事情都会替李夜默默的做好。

尽管李夜知道李铁匠的关爱其实是给原身的,但是这并不重要,毕竟这份关爱现在是他在享受。

……

一直惦记的事情得以解决,李夜心中畅快,嘴里普通的饭菜也觉得香甜了起来。

午饭过后,李夜快速将碗筷干净后,便跟着李铁匠出了门。

李铁匠嘴里的铜老头是附近一家武馆的师傅,这家武馆教授的功法叫铜人桩,是一门练体的功法。

铜人桩具体的修炼过程李夜不清楚,但是他听说这铜人桩很难练,许多人连入门都做不到,白白糟蹋了钱。

李铁匠带着李夜在巷子里绕来绕去,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大院门口。

李夜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院子里的锻炼呼喝声。

“咚咚咚。”李夜主动上前敲门。

等了一会木头大门被拉开半尺宽,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出现在李夜的面前,“干什么的?”

“我是来学拳的。”李夜沉声说道。

壮汉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夜,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李铁匠,才彻底拉开了大门,侧过身说道:“进来吧。”

进门之后,李夜便看到十来个年轻人歪歪扭扭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举着石头,像是罚站一样,不远处还有两个壮汉正在拳拳到肉的对练。

院子的四周还布置着石块,沙袋,以及沙盆。

“来学拳是吧,钱带了吗?”两人进门之后,院子里树荫下唯一一处躺椅上,一个赤着上身的壮硕老者出声问道。

老者须发皆白,年纪应该不小了。但是却完全没有寻常老人的佝偻,反而身材还要比常人大两圈。赤着的上半身更是肌肉块高高凸起,泛着青色铜光。

“带了,他叫李夜,是他来学拳,以后还要您多照顾。”李铁匠指了指旁边的李夜,笑着回道。

“哈哈,没问题。只要钱不少,你放心,我保证他在我这儿不会吃亏。”铜老头笑声豪迈,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那我明天一早就让他过来。”说着,李铁匠从胸口掏出钱袋来,递给了铜老头。

……

下午,铁匠铺。

李夜正在专心致志的打铁。

明天他就要开始去铜老头那里学武了,还不知道铜老头那里的规矩是什么。

万一去到那边不让回来,那以后每天就要师傅自己锻打钢锭了。

所以他现在打算多锻打一些钢锭出来,供李铁匠以后使用。

刚刚回来的时候他还打算把自己存下来的钱全都拿给李铁匠,结果又被李铁匠臭骂一顿。

说他是不是现在翅膀硬了,算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打算以后分家过了。

李铁匠不收,李夜无奈只能收回钱袋。

他知道李铁匠的心思,李铁匠并没有真的生气。

只不过在李铁匠朴素的认知中,自家的孩子想要去学本事,就算自己日子过得紧巴一点,也要咬牙供养。

他李铁匠还能拎动锤子,哪里会要李夜的钱。

不过李铁匠这一举动却是让李夜这个外来的灵魂十分感动。

他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上,同样也是这么爱他的那两个老人。

可惜隔着两个世界,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而从这一刻开始,李夜也在心里真正的将李铁匠放到了家人的位置上。

戌时,在李铁匠的招呼下,李夜恋恋不舍的放下铁锤,跟着李铁匠回了住处。

夜里,李夜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

明天他就要去武馆习武了,他的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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