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厢房一片死寂,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之色。
作为当事人的夏昌更是傻在原地,就好像脑中响起一道臭不可闻的霹雳,脸色青红交加,伸在半空的手臂也僵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原本满心气恼的夏魁,此刻心情却是迅速的由阴转晴,哈哈大笑起来。
干得漂亮!
这老六真是太赞了!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的给太子难堪、让太子丢脸的!
看来,太子没有亲自接待老六,让老六大为光火。
而这也说明,老六根本没想着投向太子那边。
再加上这一句喝骂,老六就更不可能与太子站在一起了!
这对于他跟老三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哈哈哈……六弟啊六弟,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率真。”
“不过你也要小心些呢,虽然率真是一种美德,但也很容易因此招致麻烦啊……”
夏魁一边大笑说着,一边想要揽住夏敖的肩膀,以示二人的亲近。
然而,又一次尴尬的场面出现……
“起开!”
夏敖一巴掌拍过夏魁伸来的手臂,还没好气的瞪了夏魁一眼。
“你们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孤就是玩个赌,你们非得夹枪带棒的含沙射影,有意思么?”
“还有,孤只好女色,别动不动就将爪子伸过来!”
夏魁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中有怒意在不断涌动。
这个该死的混蛋,他娘的是脑子有问题吧?!
【叮!你于大庭广众之下喝骂当朝太子,霸道值+80】
【叮!你于众目睽睽之下叱骂当朝五皇子,霸道值+50】
对于所有人的心声与愤怒、恨意等等,夏敖统统不感兴趣,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现在的感觉就两个字——舒坦!
孤就是二流子,怎么着吧?
孤骂也骂爽了,想要的东西也到手了,至于其他的,重要么?
喔,不对,还有一个收获没有收割呢……
“皇兄既然不选,那孤就选了。孤押双!”
说着,夏敖也不给夏魁开口的机会,直接将手中骰子抛起。
等到骰子落在掌中,朝上的点数是六個黑点。
【叮!你以下作手段敲诈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霸道值+50】
【当前霸道值:310。】
“皇兄,你输了,记得今日入夜之前让人将元石送到孤府上,一枚都不能少哦~哈哈哈……”
话落,夏敖将骰子扔下,负着手畅快大笑着离去,只留其他人待在厢房里面面相觑,半晌无声。
好一阵工夫后,夏魁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心中的怒气,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夏昌。
“太子,可想留下试试手气?”
“五弟自己玩吧。”
夏昌冷哼一声,随后强忍着沸腾的怒意阴沉着脸拂袖离去。
……
六皇子府——云海邸。
“殿下归府~”
眼见夏敖的甲车直接越过大门向宽敞的前院降落,门岗附近的管事赶紧朝着里面高喊一声。
伴随着这一声高喊,很快便有两队共计八人的侍女从里面莲步款款的齐整走来,其后还跟着三个人。
这三人中,走在最中间的乃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白须老者,此人乃是六皇子府的总管,名为徐尚。
走在左侧的乃是一位长着浓黑八字胡、方脸刚硬、体型魁梧的黑袍汉子。
其名周婴,乃是六皇子府第一强者、六皇子亲卫首席,虚身境八重的强者。
(法身三境以法身高度作为层级的划分标准,虚身境八重,便是拥有八丈多高的虚法身。若是有人拥有五十丈高的虚法身,便可称为虚身境五十重……)
最后,走在右侧的那位却是一个气质端庄的中年妇人,其名荣萝,乃是六皇子府副总管。
这三位便是当前云海邸最重要的三个人。
“恭迎殿下~”
待夏敖从甲车中走出,前方排成两排的八个侍女屈膝盈盈一礼,同时娇声呼喊。
而徐尚、周婴等三人则欠了欠身子,其中徐尚及荣萝都是面带微笑,周婴则是不苟言笑。
此时,其中一名甲士忽然大步上前,将手中提着的包裹交给了徐尚。
“徐总管,这是殿下今日在溪翠苑所得,殿下让我交给您!”
徐尚诧异的眨了眨眼,待看清里面装着的物什时,不由脸色微变。
再看到那名甲士眉飞色舞、一脸骄傲的表情,更有些摸不着头脑。
“殿下,您去溪翠苑跟人对赌了?”
“孤有些手痒,随便转了一圈。”
夏敖含笑点头,随后也不多说,大步朝里面走去。
他现在只想开宝箱……
走出几步后,夏敖忽又步子一顿,转头交待了一句。
“对了,入夜之前,威王那里应该会送来一批元石,注意接收。”
目送着夏敖的背影逐渐远去,徐尚、荣萝,以及周婴三人面面相觑。
“小五,威王为何要给殿下送元石?送多少?”
“那是威王输给咱家殿下的,足足一万枚下等元石呢!”
那名甲士嘿笑说着,一脸的与有荣焉。
听到“万”这个字眼,徐尚等三人全都吓了一跳。
“小五,殿下不是去了东宫别苑?怎么反倒从溪翠苑弄来这么大收获?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讲一遍!”
小五也不敢隐瞒,当即将整个过程从头到尾的都说了一遍。
等到听完来龙去脉,徐尚以及荣萝惊得嘴巴大张,一脸的匪夷所思。
因为他们很清楚六皇子谨小慎微的性格,他们不明白六皇子今日为何会风格大变。
若说是因为同太子站到了一起而有了很大底气也就罢了,可最后六皇子竟然狠狠地打了一下太子的脸,这……
二人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糊涂,殿下糊涂啊!殿下他这样做,岂不是要将自身的名声搞臭?!”
半晌后,徐尚猛地拍了拍手,一脸的痛心疾首。
荣萝抿了抿嘴,迟疑道:“殿下素来谨慎,今日之异常不可能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我想,殿下如此做,必然有殿下的道理……”
徐尚稍稍冷静一些,但仍旧有些忧心忡忡。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婴忽然开了口。
“未曾想,今日闭关磨心、未能守护在殿下身侧,竟是差点让殿下置身于险境之中。吾之罪也!”
话落,周婴转身离去。
徐尚及荣萝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无奈。
周婴就是个闷罐头,而且对自己的要求极为苛刻,他肯定又跑去向殿下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