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高达?坦因，你就是神！
雪利从未去看过已经被折磨近百年，逐渐陷入疯狂的德玛罗尹。
千百万个世界中，比德玛罗尹更加邪恶，同样更加凄惨的大有人在。
雪利正在这千百万个世界共鸣的节点前，看着一枚无形果实缓缓凝结。
那些堆积的空间规则，正在通过千百万个被唯一性奇迹照耀，空间规则异样勃发的世界中，诞生丝丝缕缕的时间规则之力。
“盘龙已万年，再有一点时间，时空塑造后，将林雷这鸿蒙的同行者定下历练命数，让高达他们看着，接着就该去往下一个世界了。”
雪利轻轻抚摸着这颗果实。
接着他目光垂落，看到千百万世界中的一个，已经有人战胜了最终的磨难，击败对手，在呼唤他的名字。
“雪利在上，我终于赢了！”那疲惫的女声喘息着，在恢复体力。
这是他看中的空间主神候选人之一。
雪利跨越空间，来到这个名为奥温蒙卡的物质位面。
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只有一座高达数百米的时空神殿安然伫立，神殿之外，遍地是被恐怖力量摧毁过的痕迹。
刚刚大战得胜的家伙，抱着一块直径数十米的面包恶狠狠的撕咬着，一如二十年前被雪利从山崖下捡到且赋予力量时一样野性难改。
她有着一头茶红偏褐色的齐肩长发，右边的比左边的略短，此刻正卸甲扔在一旁，和墨玉长矛扔在一起，只穿着里面的紧身衣物，浮凸有致的身材彰显无遗。
“伟大的雪利！”嘴巴松开面包，一口雪白小虎牙熠熠生辉，她一把扑了上来。
雪利看着这一座山一样飞过来的家伙，消失原地。
这孩子怎么都好，就是喜欢扑向他，然后请求被摸头，毕竟其是雪利养大的。
扑空后砸得大地一震的家伙并不失落，而是手指那边烧焦的尸体和漂浮的神格，炫耀着自己的战绩，渴望着被夸奖。
物质位面拥有无数人类，然而人类与人类也有区别，盘龙的无限物质位面，也让其包容性很大。
法恩族也被看作人类就是如此。
这是个巨人少女，奥温蒙卡的人类体型普遍大于常人，大概在十米身高，巨人则是数十米，无论哪一种成神之后会变得体型和普通人类一样。
高达获得的是银白骑士，这巨人少女获得的，是她自己要求的无穷尽的食物，以及适合她的铠甲与武器。
“做得很好，撒蒙妮，这个给你。”雪利手中，一枚无色琉璃晶体浮现，微微震颤。
撒蒙妮看着那空间主神格，已然是空间下位神的她，拥有比高达更强的空间天赋。
空间主神格迅速飞出，融入撒蒙妮眼中。
“对了，和他交手时，我发现他精神不正常……”撒蒙妮指向那烧焦的尸体。
雪利看着这以下位神建立残酷帝国，最后被推翻，被撒蒙妮以其空间杀招杀死的暴君。
“因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世人认为的神。”雪利向着那数百米高的时空神殿走去。
撒蒙妮放弃思考这些东西，出于童年的经历，只要在雪利身边她就安心，她杀死这人，只为了见雪利一面。
不同于高达，她生来就注定是强者，哪怕不修炼空间规则，她也会是光、暗、生、死、毁灭五系天赋绝高的天才，靠自己修行成上位神轻而易举，达到大圆满都有一丝飘渺可能。
“我曾将他变成蚯引，在土壤中食用腐烂草根以抵抗饥饿。
变为蜗牛，忍受着瓢虫的啃食，痛苦不堪。
又或者是蛞蝓，冬季里的折翼之鸟，甚至是苔藓、墙角的蒲公英……
以及每一个生活在他暴政下的苦难者，他当然会崩溃和疯狂。”
雪利诉说着一件或许微不足道的事。
撒蒙妮跟着雪利进入神殿，神殿内，数十根银白色的柱子正在形成一面巨大的壁绘，上面定格着身穿墨玉铠甲的女巨人战裂天空大地，一拳携带空间杀招，将统治了这个世界七十余年的暴君锤杀致死的画面。
“供奉的是我？”撒蒙妮好奇的手指着那壁绘。
她想象得到，后世之人来到这时空神殿，认为的时空之神只有她。
雪利没有回答，而是背对着她：“你该去至高位面了，撒蒙妮，空间规则下位神，你已经强得超出你的想象。”
撒蒙妮身形逐渐缩小，她来到雪利面前，将头凑了过来：“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摸摸我的头吗？”
雪利伸出手揉了揉这傻孩子的头，接着消失在柔和光芒中。
“至高位面吗？我来了，还有其他的空间主神竞争者，若辜负伟大雪利的恩惠，我会让你们知道教训的……”
撒蒙妮消失原地，下一刻，横跨亿里，到达位面传送阵，接着离开了这个物质位面。
当她睁眼时，眼前是一个略显幽暗的世界，一弯紫月高挂，百米方圆的位面传送魔法阵外，有一群人正在那里等着。
这个主神大战得时代还没有主神军队，他们是在这里劫掠从物质位面飞升上来的下位神的匪徒。
“嗯？不是从其他至高位面来的人，下位神，真弱啊，杀了她，拿走她的神格！”那群人中，有中位神准备动手。
撒蒙妮咧嘴一笑，变回原来的身高，催动空间杀招：“刚来至高位面，就有沙包可打！太好了！”
空间规则下位神，屠戮普通中位神，毫无悬念的一边倒。
奥温蒙卡的下位神，是超级神兽级别的存在，物质位面虽说鲜有超级神兽诞生，但无数物质位面也是存在这几率的。
而撒蒙妮自身的天赋与资质，同样媲美超级神兽！
一拳之下，空间规则衍生的奇怪火焰立刻焚烧了这些下位神，抓走这一把神格，撒蒙妮闪现，离开了这里。
主神识随之扫来，显然是因为感受到了空间规则。
“四大至高位面已经有空间规则的修炼者，但成神者极少极少，这是物质位面飞升上来的天选者？
罢了，不管这些，杀戮与我无关……”
这主神识一念收回，回到地狱四大陆中的血峰大陆……
瑟伦物质位面，柏沃森林。
不止是人类一方在那一夜抵御了黑暗大潮，魔兽们面对了同样的压力。
距那一夜，已经过了两天，而努曼被杀的事已经公之于众，人类那边的舆论竟很快被平复下去，令柏沃山脉的魔兽们感觉不可思议。
“努曼死了，你们怎么看。”
三头圣域魔兽在柏沃山脉的山巅大湖聚首。
“人类不可信，至今仍在内斗，新接任西部镇守位置的圣域，是罗素的哥哥罗恩，人类藏了多少圣域，尚且不知。”圣域魔兽中的三足青凤道。
“还有那银白神灵，时空神殿，真不该出现，原本还能守着这里数十年，如今迎来了决战。”圣域大地之熊愤怒咆孝。
三大柏沃山脉王者正商议着，忽然听到一个颇为嚣张的熟悉声音。
“好久不见了，各位。”
只见一黑袍少年从天空落下，随手释放神之领域，定住柏沃山脉的统治者。
“奥索！你成神了？！”三名圣域魔兽几乎同时失声。
“不止是我，还有罗素，罗恩，我们都成神了，真是神奇，按照记载，神格炼化少说也要数年才对。
可是我们几乎只花了瞬间就炼化成功，你们当初不是说我不加入柏沃山脉会后悔终生？现在呢？”
奥索就是来显摆的，顺便提一点要事。
“你们哪来的神格？”青凤的女声还是惊疑。
“当然是高达?坦因送的，那次他来到柏沃山脉，你们非要杀他，我倒是被罗素支使来跟你们谈了半天，没想到，还压对宝了。”
奥索感叹世事的无常，当初是看高达敢孤身入柏沃森林救人，光明圣域的罗素不忍，让他来抵御住了魔兽这边的压力。
“若非我有丧子之痛，看他救那人类幼崽生出共情之心，你再劝又有何用？”大地之熊不满。
“嗯？”奥索加大了神之领域的压力，迫使这三名圣域认清现况。
“奥索大人……”三只圣域魔兽低头。
“我们将与德玛罗尹展开决战，需要将人类净土部分区域的人安置到旷野区。
约束你们手下的魔兽，否则，即使我们赢了德玛罗尹，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奥索当然想不出这些事，都是罗恩吩咐他做的。
“我们会做好的，只是……”三只圣域魔兽对神格还有些许觊觎之心。
奥索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嘲笑道：“那三枚神格，是我们提着努曼的人头，跟高达?坦因换的，如果你们能把努曼复活再杀一次，或许他会给你们一枚也说不定。”
就约束一下手下的魔兽，也好意思开口提及神格？
再多嘴他奥索一口一个，圣域晶核当零食，嘎嘣脆。
言罢，奥索掠空离开，整个柏沃山脉在其威压下瑟瑟发抖。
他返回的速度很快，穿过旷野区云层，来到了人类净土西部，坦因镇前。
在镇子入口落下，奥索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满面笑容，跑到时空神殿面前恨不得三跪九叩。
他就这德行，改不了了。
神殿内，得到高达同意，才得以进来的罗素罗恩两兄弟看着广场上的奥索，实在觉得丢脸。
“进来，我们在神殿里。”罗素传出话来。
奥索这才进入神殿，在大门立镜前，他还撩了撩头发。
银白色的柱子中白色火焰升腾，奥索来到三人面前，同样盘膝坐下。
“高达大人。”奥索向高达问候。
他心知肚明，高达这种随手就是三枚特殊神格的人，对战德玛罗尹不死，将来必是自己仰望都未必看得见的存在，他恭敬再多也无错。
“嗯，奥索你来了，那么正事开始了。
我的要求不高，你们三人拖住德玛罗尹一个神分身就好。
他进入神级多年，黑暗玄奥和死亡规则肯定领悟不浅。
还有整个瑟伦位面的生命被他用来研究，不能小视。”
高达曾附体天界的命运上位神，对于神之间的常识，了解许多。
“那另一个神分身，由……”罗恩试探性开口。
“我会召唤银白骑士的。”高达轻描澹写的一句话里，毫无虔诚可言。
这句话，让罗恩的某个猜测越发加深，他凝视高达良久，最终没有说话。
“既如此，那么就向德玛罗尹宣战吧，只是他们的圣域比较麻烦……”人类一方的圣域，自然不如德玛罗尹手下的人类圣域爪牙多，更何况还有臣服德玛罗尹的圣域魔兽。
“你们两人先拖住那一个神分身，我以神之领域击杀掉所有的圣域，再来帮你们，我是光明下位神，克制他们，很快就会结束。”罗素建议。
“好！出发吧！你们先行，我召唤银白骑士。”高达看向银白色柱子间的火焰道。
“好。”罗恩应声，带着奥索和罗素离去。
这时神殿外传来呼喊声。
“高达大人，您的雷龙角剑……”是隔壁营地的炼金术师来送高达不久前炼制的武器。
高达步出，接过雷龙角剑，很显然，事态发展速度超出他的想象，这把剑，已经不符合当下的使用要求了。
他看向不远处张望着的纽勒。
努曼一死，他就让这爷孙俩搬进了坦因镇。
“给你了！”高达将雷龙角剑扔出。
重重砸在地上，对于老皮匠而言价值不菲的雷龙角剑看得纽勒两眼放光。
他努力的去抬起雷龙角剑，艰难拖回分配在坦因镇的房子。
“谢谢老师！”纽勒一边拖一边不忘大喊一声。
“滚！谁是你老师！”
高达做完这一切，路过家门前。
“一定要回来。”丽斯娜和小殷娜倚着门对他道。
“我会回来的，带着所有生命被德玛罗尹夺走的尊严！
还有兹尔曼人的荣耀！”
高达并不是最后的兹尔曼人，他的女儿，小殷娜也算是兹尔曼人。
“爸爸加油。”小殷娜握拳为他打气。
高达离开坦因镇，在种植地看着冬小麦的青苗。
他仰望天空，苍翠森林上空，三道身影凿穿了黑暗，净化着各个地方铭刻的魔法阵。
光明神力正在疯狂屠杀高级魔兽，同时搜寻着圣域。
罗恩静立天空，唯有奥索疯狂辱骂着德玛罗尹，引他出来。
德玛罗尹一直没有出来挽救他的手下，好似不在乎这些圣域的生死。
正当罗恩和奥索疑惑之时，两道身影从远方浮起，有些狂躁的神识向他们扫来。
“德玛罗尹！”奥索只感觉全身一寒，德玛罗尹的神识给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很快见到了让这个世界痛苦近百年的死亡与黑暗之神。
两道神分身，一个除了脸色阴沉，还算正常，另一个，则好似没有人样。
“你们找……”德玛罗尹死亡神分身还想开口。
然而下一刻。
“雪利在上！”
咆孝声浪伴随着一大圈散开的白色光焰冲过苍翠森林，传到他们附近。
接着，德玛罗尹死亡神分身被一道身影撞了个满怀！
“断裂！”高大的银白神灵一手抓向死亡神分身！
“滚！”德玛罗尹直接发动灵魂攻击，他双目瞪视着高达。
高达的空间魔法，没法撕碎德玛罗尹的身体。
哪怕经由银白骑士之躯加持，他的断裂，也只达到了圣域巅峰水准。
高达失神瞬间，从天空坠落，接着德玛罗尹死亡神分身追了上去。
当罗恩有意驰援时，却被枯瘦如恶鬼般的德玛罗尹黑暗神分身拦住。
“黑暗波动！”德玛罗尹黑暗神分身的声音简直像是用锯子在锯玻璃侧边一样难听！
罗恩慌忙闪避，接着奥索和罗素冲了上去，奥索直接显现本体，一口撕咬向德玛罗尹黑暗神分身。
罗素更是手凝光剑斩下。
然而德玛罗尹黑暗神分身只是一拳一脚，奥索感觉腰都要断掉。
罗素更是被空出的那一只手差点抓断了脖子！
“下位神与下位神之间，能差距大到如此？！”奥索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
而另一边的高达，重剑迎击从高空坠落下来，准备将他一击送葬的德玛罗尹死亡神分身。
可惜高达刚刚遭遇灵魂攻击，哪怕白色火焰抵御住了一部分，依然反应迟钝，慢了一步。
德玛罗尹死亡神分身轻蔑一笑，一记鞭腿，踹烂了银白骑士大部分的躯体。
高达如同投石器投出的巨石，一路破空，最后深深砸在坦因镇前。
时空神殿散发着微微白光，共鸣着镇民们的神格碎片吊坠，形成一道倒扣的圆形防护罩，将这些人保护在其中。
坦因镇民们看着他们的银白神灵，从防护罩上滑落，且身体上的银白色物质迅速剥落。
仿佛这银白骑士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溃，坦因镇的神灵要就此陨落。
银白神灵最终从防护罩滑落到雪地上，背靠着哨塔，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染红了身前的雪地。
“神灵，会流血？”不知是谁先说出的一句话。
银白神灵的身躯迅速缩水，艰难的想要扶着哨塔的柱子，想要站起来。
然而白色光焰彻底熄灭，银白色物质的中心空洞中，出现一个
镇民们无比熟悉的背影轮廓。
“爸爸！”小殷娜望着这一幕，终于没忍住哭喊。
高达艰难回头，从裂开的银白装甲下显露出他的右眼和半边面庞！
“原来我离下位神的实力，相差那么远。”他苦笑，感觉生机都在流逝。
使用银白骑士过度的疲惫几乎要涌上心头，然而……
“站起来！高达?坦因！你就是神！”
一个人来到高达身后。
他道：“一直以来，是你回应了我们！”
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