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语想办法上岸的同时,长安西郊的一个偏僻的小教堂此刻正大门紧闭,这个原本来客稀少的教堂,现在除了第一排以外,教堂里的每一个位置上都坐着一个隐藏在黑袍兜帽下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祷告,没有人发出声音。
直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紧闭的教堂大门被缓缓打开,粉发纱裙的少女走进了教堂里。
有人抬头看了少女一眼,又很快低下,而大多数人都在低头安静的祷告。
李元儿走到教堂最中心的巨大十字架下,看了一眼第一排中间空出来的八个位置,缓缓开口,清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知道夜海大牧首失踪前在干什么吗?”
“他在举行主的献祭仪式。”
一个身影站了起来,兜帽下传来苍老的声音。
“带我去仪式现场。”
李元儿看着那个兜帽下的身影,语气不容置疑。
“你不过是一个地区主教,凭什么命令我们?”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随后在老者不远处一个兜帽身影站了起来。
人群陷入了沉寂,既没有人站起来支持年轻的声音,也没有人站起来反对他。
李元儿看了一眼众人,拿出一个银色的倒吊人十字架。
在看到这个十字架的瞬间,所有人都仿佛回到了古老的土地,心怀悲悯的先知被倒吊在十字架上,鲜血从他的胸膛身上流出,染红了整个大地。
下一刻,教堂里的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口中呢喃,
“赞美我主”
画完十字以后,李元儿走到那个年轻身影的身前,揭开他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而恐惧的面庞。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宗座的信物,是他们,是他们鼓动我的···”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纤细的手指便点在他的额头上,淡淡白色的光芒从年轻人的身体里涌出,涌入少女的指尖。
年轻人乌黑的头发渐渐花白,光滑的肌肤开始遍布皱纹,整齐的牙齿一颗颗掉落,几乎转瞬之间,他就从一个健壮的青年,化作了一个蹒跚佝偻,瘦骨嶙峋的老人。
这一幕仿佛神迹,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若是被那蛇引诱,做了吃果子的人,那蛇固然有罪,你亦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少女看着年轻人,缓缓收回了手指,然后她回到讲台上,看向在座的所有人,
“即日起,在调查清楚夜海失踪的原因之前,我暂代大牧首的之位。”
这一次,教堂里再没有人站起来。
李元儿点点头,她知道年轻人只不过是被这教堂里某些表面遵从她的人怂恿起来的出头鸟,但是当她展现实力以后,这些表面遵从她的人就会变成实际遵从她,
“现在带我去仪式现场。”
——
莫语经过一番耽搁以后,终于再次回到了秦淮楼,此刻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快到晚饭时间了。
如果不是经过这一番闹腾以后,【青莲居士】的解锁进度从【1/10】变成了【2/10】,莫语的心情估计会非常糟糕。
他现在是明白了,【青莲居士】的解锁进度和酒没有关系,只和那家伙快不快乐有关,当然,酒是让那家伙快乐的重要原因。
比如这次他装完了逼,还喝了酒,他就应该很快乐,然后解锁进度就涨了。
感觉自己的英雄卡里,除了小爱,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莫语在心里叹了口气,
千好万好还是小爱好。
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小爱看了他一眼,灵动的眨了眨眼睛。
当然莫语并没有看到这个三无少女的灵动一刻,他此刻正站在秦淮楼一楼的柜台前,冲着穿着清凉的前台小姐姐点点头,
“对,桂花酿两壶,一壶要包装,一壶不要包装。”
不一会儿,前台小姐姐提着两壶桂花酿走了过来,放在柜台上,刷卡付完账以后,莫语拍拍卡盒,一道白衣虚影浮现了出来。
趁着前台小姐姐不注意,莫语把那壶没有包装的桂花酿扔给了他,虚影到手的东西也会变成虚影,和莫语用【镇魂者之歌】变成灵体状态之后,摸到东西都会变成灵体状态相似。
虚影也不客气,接过酒顿顿顿就开始喝起来了。
前台小姐姐回过神来的时候,柜台上的桂花酿只剩下包装好的那壶了。
“公子,”
前台有些疑惑,以为自己记忆出了偏差,正准备向着莫语询问,
却没想到莫语直接摆摆手,
“没事,那壶酒我刚刚送给朋友了。”
“好的,公子。”
前台轻声应到。
正在这时,莫语注意到【青莲居士】虚影正注视着秦淮楼里一些正在搬动东西的工人,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
于是他再次看向前台,看了一下工人的方向,低声问道,
“他们是在做什么啊?”
“公子,今天是咱们秦淮楼花魁第一次演出的日子,他们正在搭建一些舞台设施。”
前台嘴角含笑。
莫语突然想到云蓁之前也是秦淮楼的花魁,他有些疑惑,
“你们的花魁都是直接定好的吗?怎么今天才第一次演出?”
“之前的花魁是要有一场比试的,”前台笑道,眼中似乎也有一丝丝憧憬,“但是今年的月桂姑娘不一样,她是第一个让所有姑娘都自惭形秽的姑娘,按照楼里的规矩,若是能让楼里所有姑娘都自惭形秽,便是今年的花魁。
明天便是上元节,月桂姑娘也是我们秦淮楼派去上元节花灯会争夺长安花魁的人选。公子若是感兴趣,只要一个月内在秦淮楼里单日消费超过十万,就能免费获取一张演出的门票。”
“好的。”
莫语其实对这个能让所有姑娘自惭形秽的花魁很感兴趣,他也有十万块钱,但是让他花十万块钱仅仅为了看一个花魁演出,他觉得不太划算。
此刻已然天色渐暗,秦淮楼的生意渐渐好起来,有陆陆续续衣着华贵的人走进大厅,他们中许多并不上雅间,而是手持一块木牌在大厅沙发上等候,显然是在等待什么。
“那些是来看演出的吗?”
莫语问道。
“是的,”前台小姐姐很负责,“他们手里拿的木牌就是今晚上演出的门票。”
正说话当间,莫语身旁的虚影喝完了酒,优哉游哉的跟着工人径直走向了正在搭建的舞台方向,莫语赶紧追了过去,走到一半却被几个人拦住。
“公子,那里是舞台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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