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阎君消失,九冥君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有些凝重,原本一开始他不想动手,就是在等着地府之中的人来收拾残局,可现在情况好像与自己先前预料的并不一样。
那名莽夫,虽然九冥君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对方实力的强悍,战力不凡,可还是这样被算计了,现在连区区几根藤蔓都挣脱不开。
而此时圈子内的战斗也不容乐观。
任长生虽然一开始占据了优势,但是慢慢的对方却像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一点不见疲惫神色,反倒是任长生,因为自身的身体状况,现露出了一丝颓废。
“要是你家任大人不肯动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恐怕再打下去,也终究只是落败的下场。”
九冥君看了一眼圈子中的战斗,对顾长安说道。
“来就是你们这一些阴间的大人们管教不力,为何还要我悬镜司承担后果?先前在那山脚下青悦城的那一场可还没有算完。”
顾长安冷漠道,九冥君若是不出手,要等到地府再派出一位阎君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是这一片地域可都是归地府管辖,我冥土可没有办法去管这么多。”
九冥君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索性闭上的眼睛,也不管对方讲什么,就是不肯动手。
“好热闹啊真是,怪不得我在千里之外就闻到最美妙的气味,原来是地府之中的阎君大人,还有冥土的冥君大人,让我再仔细看看,这不是当初在曜日山下遇到的小鬼吗?那叫任长生的也在?可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一人影身穿前朝服饰,从远处缓慢地踏在虚空之中缓缓走来,轻轻说道,望着眼前还在与那一尊庞大恶鬼战斗的任长生,唏嘘不已。
“真是冤家路窄呀,能在此处遇到你,旱魃大人好兴致,过来见见老朋友的吗?”
顾长安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回头瞟了一眼那九冥君。
后者神态镇定自若,只是向半空之中的旱魃点点头。
“这不是我叫他过来的,这里产生的战斗波动太大了,如果不是千莲峰的老家伙,先前战斗受了伤,恐怕他也早已窜了过来。”
九冥君说到,连忙撇干净自己于半空之中那家伙的关系。
要是跟对方扯上了关系,到时候悬镜司的人可不会去找地府的麻烦。
冥土就要成为对方的新目标了。
“实不相瞒,在下可是千里迢迢从西域赶过来的,那里的战况属实惨烈,不过你们皇帝也确实有手段,不知道出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西域那边的大王停战了……可惜,真是可惜。”
旱魃摇摇头。
原本在那边战场死去的人越多,他获得的怨气阴气就越大,自身境界修为恢复得就越快,可现在分明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迈入巅峰时期,偏偏这一场战争停止,他捕获怨气的来源也消失了。
如今正在四处游荡,在寻找怨气庞大之地,正赶巧,在这天下道门第一的道场旁边,碰见了这一场旷古绝今的战斗。
“鬼佛啊……阎君……冥君……任长生……还有……人间修罗!”
旱魃如数家珍一般的转头看过去,一个一个点出了名字。
“这位施主,贫僧名为地藏。”
少年双手合十,口中道了一声佛号。
“装什么装?自己连人都不是了,人间修罗,杀人无数,这地底之下埋藏的应该是你的法器吧?则,人跟传说中的预言一样,是用十个婴儿头颅的头骨制作的佛珠,人模鬼样,不伦不类。”
旱魃发出了轻蔑的不屑,冷笑一声。
“西域佛教确实流传着这么一个预言……”
九冥君好似才刚刚想起一般。
西域佛教之中,传说中的修罗会在有朝一日突然降临人间,召唤出鬼佛,并且成为地狱的主宰者……
地狱,那是阴间禁地。
“我不管他是修罗还是地藏,但是这家伙如今也是阴魂了吧?你们无论是冥土还地府的人,难道不需要对他多加管教一番?”
顾长安道。
九冥君回头看了看那少年,后者浑身被佛光包裹着,怎么看也不像是阴魂该有的模样。
“他是鬼了,你们阴间当官的不管,那我可以替你们管管,只不过把它降服了之后,那与任长生交战的家伙可就归我了。”
旱魃冷笑一声,也不等几人拒绝接受直接冲向的少年,手起爪落,一串散发着佛光的佛珠漂浮的面前挡下了这一下。
“已经是人间修罗了,还使用佛教的东西,藏着捏着算什么,不敢面对吗?这一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恶鬼,不能成为佛!”
旱魃笑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加重,面前的佛珠微微颤抖,有些支撑不住了,开始从表面裂开一道裂缝,而后像蛛网一般,四处散去,瞬间四分五裂。
“伪佛,准备好成为我腹中的果实,让我更上一层楼了吗?”
旱魃越来越兴奋,若是将面前这人吞吃下去,那可不只是恢复伤势这么简单,说不定还可以借助对方体内的鬼佛舍利更上一层楼!
少年第一次感觉面前的家伙如此棘手,一开始冲上来就用尽全力要与自己分出个胜负。
他虽然本身的境界沾了鬼婆的光攀登到了神通,但是面前这家伙丝毫不弱于神通巅峰。
纵然自身还有许多手段可以层次不穷,但是要是那圈子中的战斗不快一些取胜的话,自己终归要落败在这尸鬼手中。
“顾小子!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的九幽星体,应该对这鬼怪一类有所克制吧?”
圈中的战斗,突然传来任长生那么一句。
顾长安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对方是传音到自己耳中的。
“我把我的力量借给你,你开启九幽星体,替我斩杀这妖孽,虽然这妖孽看起来有源源不竭的力量,但是他里里外外已经被我布下了不少剑痕,只需一招引爆,现在就好办多了。”
任长生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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