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发个善心就顿悟导致精神力爆增,不得不说命运无常。
陈休拍了拍屁股灰尘,站起了身。
小女孩还在哭,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或许不久就没有力气哭了。
陈休就靠着屋子墙壁,顺手截断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抱着双臂,双眼迷离的看着天空,就像是个二流子。
哭吧,发泄出心中的怨气,哭出来可能就会好受了些。
人的体力终究是有效的,就算是强横如陈休哭个几天几夜怕也是会当场昏迷,当然了陈休也没有这么哭过,陈休如此,小女孩就更别说了,大约十分钟后,哭声变为了无声的嘶哑,随后渐渐消失。
陈休又等了几分钟才开门。
小女孩没有理会他,依旧抱着已经冷冰的母亲的尸体。
她把脸蛋放在了妇女的下巴处,轻声道:“娘,你说的等我成年成婚了,就把那罐女儿红挖出来亲手给我,可是啊,我还没有成年呢,我今年才八岁,你,你就……”
说到这里,疼痛止不住的涌出,小女孩呜哇的一声,埋在了母亲的胸口上无声痛苦。
是啊,她才八岁,一个本该在父母关爱下无忧无虑的健康成长,却经历这么大的变故,陈休也很心疼她。
爹爹死了,娘又死了,对小女孩来说爹就是天,娘就是地,爹娘死了,小女孩整个世界就没了。
陈休叹了口气,走到小女孩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笑道:“饿了吗?”
小女孩转过头,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使劲摇了摇头:“不饿,我想陪着娘。”
“嗯,等会你饿了告诉大哥哥,我给你做饭,”陈休笑着用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希望手心的温暖能够让小女孩的身体也能够温暖一点。
他每天安慰小女孩,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安慰也没什么用的,让她静静吧。
陈休说完后,转身去了那灶台前,他准备做饭。
这种灶台,就是用石头或泥巴做成的,上面放了个大铁锅,下面挖了个洞口可以放置柴火,点燃后使温度烧到锅底,达到煮熟事物的效果。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小孩都见过,爷爷奶奶在那里拾柴烧饭,你在旁边坐着好奇的看着,或期待的等着烤红薯从灶台里出来。
陈休从旁边拿过一捆干柴,轻松的从中分断,塞进了了那个洞口中,随后点燃,烧水,做饭。
旁边有几个红薯,陈休想了想,把几个红薯丢进了洞口中,用棍子把一些灰尘覆盖上红薯。
没有人能够抗拒烤红薯的滋味,希望红薯的甜热能够让小女孩稍微好受一点。
陈休就这么做饭,小女孩双眼空洞无神的抱着母亲,两个人挤在小木屋中,心思各有,很快太阳落山,夜晚降临了。
“吃饭咯!”
陈休笑着点燃了蜡烛,把蜡烛放在桌子正中央,又从灶台上端出了几道食物。
一盘装有三个的烤红薯,一盘烧青菜,两大碗米饭,这就是全部了。
事实上陈休还想多做点菜的,只不过小女孩家着实没有太多东西,想来想去一切从简罢,做复杂了陈休又不会,陈休也不是全能神,做菜虽然会但不厉害,微微还算能吃。
小女孩轻轻放下妇女的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强颜欢笑的走了过来,坐在桌子上。
烛光微亮,照亮着二人。
屋外小动物声以及不远处打架呐喊声接连响起。
“吃这么多啊,”小女孩惊讶道:“大哥哥你好厉害!”
“吃吧,”陈休看着强撑着的小女孩没有多说,低头吃饭。
小女孩深深的看了陈休一眼,低头吃饭,很快就吃完了,大约是化悲愤为食欲,一大碗成人可能都吃不下的米饭小女孩却硬生生的全部吃完,一粒米饭也没有剩下。
“吃完了?”陈休早已经吃完,他看着小女孩吃完了,就递给小女孩一个烤红薯,笑道:“吃吧,饭后甜点。”
“嗯,”小女孩点点头,接过烤红薯,烫的她惊呼了几声,红薯在双手连连翻滚,好一会才停了下来,她学着陈休,把红薯皮弄开,露出里面的红心果肉。
散发着香香的甜味。
小女孩吞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一口吞下,烫的她嘴巴吧咂个不停。
“哈哈,慢点吃,”陈休吃完一个烤红薯,把剩下的红薯放在了小女孩旁边道:“没人跟你抢。”
“嗯!”小女孩深深的看着陈休,大口大口的吃完,很快,两个红薯全没了。
陈休笑眯眯的把碗筷收拾好就准备去洗碗,却被小女孩制止了。
“大哥哥,这些我来吧。”
她眼中犹有悲伤。
陈休也不争抢,点点头:“行。”
小女孩自尊心很强烈,她不喜欢欠别人太多,也不怎么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小女孩洗着碗筷,边洗边道:“大哥哥,我叫林雪,你叫我小雪或者雪儿都行,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休坐在椅子上,看着妇女的尸体默然不语,一听林雪在问他,连忙道:“哦,我叫陈休,你随便叫都行。”
林雪俏生生的点点头:“嗯,我还是叫你大哥哥吧。”
“随你。”
夜晚,陈休害怕小女孩出什么事,所以就在这儿住了一晚上。
……
第二天,鸡公还没有打鸣,天还没有亮,陈休就起床洗漱准备习武了。
他打的地铺,刚刚收拾好单薄的床单,忽然眼角一撇,余光看见了林雪抱着母亲喃喃道:娘,不要离开我……
陈休摇了摇头,今天,林雪的母亲就得下葬了,要不然就会发臭。
“大哥哥,你醒了?”
陈休刚刚起床没多久,林雪也起床了,她的眼圈红红的,多半一晚上没睡好。
陈休看着林雪,感觉林雪变了很多,但又说不出,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成熟了。
父母接连死亡,林雪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这是无可厚非的,这是生活让她如此。
童年对她现在来说,大概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嗯,我要练武。”
“练武,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