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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算计

看着卢秀哀求撒娇的童稚模样,碧晴虽有些不解,但笑的更甜了,只觉得卢秀这样子分外可爱。

“什么事呀,秀儿,你说吧,只要姨母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

卢秀心中一喜,面上却是更为难了,道:“这样的姨母,我看书里面说,书生因为长时间看书写字的关系,缺乏运动,体质渐渐衰弱,体质弱了,就容易得病。”说到此处,卢秀话音稍顿,看着茫然的碧晴,继续胡扯道:“不过呢,书里面还说,人的身体就像一把火,若修炼江湖上的内功可以助长火势,驱害避寒,从根本上解决体质衰弱的问题。所以我就在想,为了长大以后不让自己成为体弱多病的书生,应该找一门内功修炼,增强自己的体质。”

碧晴面色困惑,不解卢秀为何与她说这些。

卢秀跳下凳子,走到碧晴身前,挨着碧晴道:“碧晴姨母,我听红香姨母说,院里的护卫中,丁向原和邹护卫会内功,那丁向原十恶不赦,我自不想跟他学的,可邹护卫我又不熟,听说姨母您和邹护卫走得近,您能帮我问一下么?”

碧晴听闻此言,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她先是盯着卢秀看,待回过神后,慌张跑到门口,瞧屋外无人,急匆匆的将房门掩上,返身回到屋内在卢秀的身前蹲下。

“秀儿,你…你听谁说我和阿泰…邹护卫走的近的?”

碧晴神色慌乱,声音压得很低,卢秀心中暗笑,面上仍是一副天真的模样:“我猜的,今年入春时,姨母您伤风过一段时日,我记得邹护卫那时带人拉木炭到院里,总会多分给姨母您。”

碧晴听了这话,长出了一口气,拍着心口,瞥着卢秀道:“秀儿,你胡猜什么呐,那是容姨吩咐过的,冬至春来,院里不管谁伤风感冒,都会多分得一些木炭的。”

卢秀失望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碧晴姨母您和邹护卫比较熟络呢。”言罢,失落叹息,道:“若是这样,那就不劳烦姨母出面了,下次我遇到邹护卫,自个儿问他吧,只是我与他不熟,想来他多半是不愿教我内功的。”说着话,一脸的沮丧。

碧晴张口欲言又止,默然片刻,道:“秀儿,你就这么想练那内功吗?”

卢秀苦脸道:“没有好的身体,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呢?将来一不小心抱病在床,恐怕就一病不起了,这几天每每思忖此事,我便会觉得诗书空读,今天就连书都读不下去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又道:“对了,碧晴姨母,此事您切莫对红香姨母说,不然她担心我着急去寻邹护卫,央求之下怕是什么委曲求全的事都能做得出,我不想让她替我劳心费神,您切莫把这件事告诉她,行么?”

碧晴微一思量,点头道:“好吧。”

“那谢谢碧晴姨母了,既然您也帮不上忙,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这句,卢秀面色愁苦,垂头丧气的朝屋外走,碧晴抬手想叫住卢秀,但终是没开口。

卢秀出了碧晴的香闺,神色收敛,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偏房,面上带着自信的浅笑。

碧晴和邹泰的关系卢秀五年前就已知晓,这些年和邹泰同批来万红院的护卫都走光了,唯有邹泰留了下来,为的就是和碧晴厮守,等碧晴在万红院呆满十年后和碧晴一起走,如今碧晴已经在万红院呆了八年半的时间,还剩一年半就能离开万红院,而邹泰已经守着她苦等了六年,用情不可谓不深。

刚才卢秀在碧晴面前一顿表演,和她说那番话,为的就是让碧晴心中不忍,私下寻邹泰商量,劝说邹泰传授卢秀内功。而以邹泰对碧晴的感情,只要碧晴开口,邹泰绝对会依着碧晴来,那如此之后,卢秀再去找邹泰请教内功,定然马到成功。

这般算计着,卢秀回到偏房在矮案前坐下,忖道:“今日四月二十三,每个月的下半月都是邹泰执夜班,碧晴有意的话,今晚就能寻到机会和邹泰说我想学内功的事,既然这样,那我就等到明天晚上再去寻邹泰问个清楚吧。”

想到此处,卢秀轻笑着拿起桌上的书,看的很安心,觉得自己足智多谋,运筹帷幄。

而后一日无话,到了第二天傍晚,东院女子都到前厅候客,护卫换过班后,卢秀偷偷跑出东院,在前厅外寻到了邹泰。

“邹护卫好。”

很恭敬的问候,邹泰诧异的看向卢秀,与五年前相比,邹泰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刚毅。

“卢秀?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回后院去。”

出乎意料的,邹泰见了卢秀立马出言训斥。

卢秀心中一奇,暗道难不成碧晴昨晚没和邹泰说?心中不解,问道:“邹护卫,听说您练过内功,能教我吗?”邹泰凝眉道:“胡说什么呢,你别在这里转,快回东院去,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说着话,推着卢秀的肩膀,要将卢秀推走。

卢秀面色诧然,暗道失算,便在这时,一侧的包厢外行来位壮硕男子,乃是丁向原,他朝邹泰和卢秀看将过来,道:“怎么啦邹泰,这是出了什么事吗?”邹泰见了丁向原,面色微僵,低声道:“没什么事。”

丁向原不以为意,看向卢秀,笑道:“唉,小朋友,你叫卢秀是吧,我听人说,雍西王为了保护你,在五年前灭了西境一个新兴的教派,据说他还送过一把折扇给你,是真的?”

卢秀眨着大眼,没想到丁向原会问他这事,不过真要说起来,想起当年的那件事,卢秀觉得雍西王只是借事立威而已,并不是为了保护他。

“可能吧,那事发生时我还太小,记不清了。”

卢秀脆声答着,丁向原眯着眼对着卢秀打量,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一个小孩子来这里干嘛呢?”卢秀回道:“在屋里读书太闷了,出来转转。”

丁向原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道:“你还读书呐,我跟你说,书没什么好读的,最没用的就是那些狗屁书生,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就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不能整天闷在屋里。”说罢,眼珠一转,露出一副骗小孩的嬉皮笑容,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学武呀,不如让我来教你?”

卢秀吃了一惊,没料到丁向原会说出这话。

其实丁向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真信了雍西王当初为救卢秀而灭一教的传言,他怀疑卢秀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来历,想收卢秀为徒,以期将来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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