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啊。”待宫守真走后,孙泰说道。
“孙哥你知道他?这人是谁呀,神经病一样。”万崇山问道。
“主要是姓比较少见,这位少爷是天极宗宫郁人前辈的儿子。”
“哟,修二代呀,难怪了。”
宫郁人前辈的儿子吗,周崇礼在心中暗道。因为大师兄受伤时的领队就是宫郁人,所以周崇礼在心底留了些意。
李灵蕴冲着周崇礼调侃道:“老周,修士大赛将近,看来已经有不少人把你看作是最主要的对手了。”
阮文良却一本正经的赞同道:“不错,周道兄剑败羖傲的战绩摆在眼前,这样的修为,即使是张纯恩前辈也不过如此了吧。”
“咦?说到这儿,不知道张道兄今年还会不会参赛?上次没能亲眼见到,好希望能看你们再打一场。”李灵蕴不无遗憾的道。
“嗯?周道兄与张前辈已经交过手了吗?不知胜负如何?”
周崇礼笑笑:“算不得交手,上次不过是游戏而已。若这次能遇见,才算是分个胜负。”
一想到张纯恩,周崇礼不禁对这次修士大赛更加期待起来。自上次一别后,自己修为又有所进,不知道张道兄是否也一样呢?
……
此时的中京甚至是全国各地,青年修士大赛的热度早已经暗暗涌起。
蜀州,蜀山剑派山门前。一位灰须老者对着身前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弟子道:“印臣,这次去参赛别光顾着与人争斗,要照看好你师妹。”
“是师父,徒儿会的。”一个高高瘦瘦,脸却有些圆的青年躬身答道。
在他身旁,一个扎着侧辫的女孩闻言略带羞涩的嗔道:“师父,我都已经出师了,哪还老用师哥照看。”
老者看着面前的这一对佳弟子,欣慰道:“好好,你们多注意安全。这次去中京以增长见闻为主,至于能取得什么成绩那都是无所谓的。”
高瘦青年却不愿只当过场走,一抱拳,神采奕奕的朗声道:“师父,您就瞧好吧,准拿个冠军回来!”
老者笑眯眯的应着:“行,行。一路小心。”
……
晋州,曾被晋州人称为“晋州第一家”的吴氏家族大宅内。
吴家现在的管家陈达文正在帮身旁的一个年轻人收拾行礼,一边将衣服叠得整齐码入皮箱中,一边关心道:“少爷,要不多带点人去吧,也好照顾得您周到些。”
被称呼为少爷的年轻人正是这代吴氏的嫡长子吴中楷。
只见此人眼睛生得扁长,且瞳仁不大,下面挨不着边露出了一片眼白。这种眼,有人称垂眼,有人称死鱼眼,总之看起来给人不太有精神的印象。
此时正坐在床边摩挲着父亲照片的吴中楷,闻言回道:“不用,你跟我就够了。人多了麻烦。”
陈达文便不再多问,继续清点吴中楷需要带的东西,点到床边时见到吴中楷脚边的剑袋有些鼓囊,似乎塞了两把剑,顺嘴问道:“少爷怎么带了两把剑?”
“备用的。”吴中楷淡淡答道。
“哦。”陈达文点点头,拿过剑袋准备装箱,琢磨了一下又觉得这样看得不平整便准备取出一口来另装个袋子。
谁料刚一解开袋绳吴中楷突然回身一把攥住袋口,说道:“别折腾了,就这么装着吧。”
吴中楷动作迅速,只是这一下还是晚了。陈达文在这个家待了二十年,虽只匆匆一眼,但还是认出了袋中的剑来,大惊道:“少爷!您怎么把祖堂的神剑取来了?夫人知道吗?”
吴中楷皱眉:“别告诉她。”
“可,可这口剑威力巨大,少爷您还掌握不了呢。”
“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用的,带着只是有备无患。这次我一定要夺冠。这是重振吴氏声望最快的方式了。”
陈达文一声叹息。
……
终南山,重阳宫。这里是天下闻名的全真祖庭。
但自重阳真人仙去后,全真七子分七路传道天下,先后开观立派,传下各自的的道统,最后唯有丹阳真人马钰回到重阳宫继承了掌门之位。所以虽说全真道因此大兴,但重阳宫的威势却是一去千里,再也不复昔日鼎盛。
这其中其实还有着一段秘闻。
传言重阳子悟道出关的当日,留下最上一乘妙诀后曾对七名弟子加以指点,而后才登仙而去。
只是离奇的是,七人明明是站在一起听教,但事后讨论起来时却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每人都是亲耳所听当面问答,断没有听错了的道理,可为何又会各执一词莫衷一是呢?
七子虽然感情甚笃,但对道法的理解却非感情能左右的,争论不绝之下也就不再争论,此后每人都按照自己所听所闻的继续钻研并下山践行,最终七人齐齐开宗立派,各个成为了一代宗师,也算是验证了自己所学。
但也因此,七子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觉得自己得了师父真传,不再与其他师兄弟交流,这才导致了全真道大兴,全真弟子却面和神离各行己道的局面。
此时的重阳宫,依然秉承着全真派传统的运作方式。
远世俗,专心收徒参道,不开放旅游,只接受熟识的居士上香参拜,除妖所得的奖金,便已经是门派收入的大头了。
所有弟子都要亲身劳作,自给自足。如此,虽然门内弟子生活得十分清贫,但却更有一股富贵不能淫的风骨。
便是这样的重阳宫内,一位身着灰蓝道袍手持拂尘的女道士自重阳殿中走出来。
只见这位女道士身量极高,还胜过大多男子,一路行过寮房后的菜地时,冲田间一位正挽袖浇水的道装少女唤道:“清贤。回寮房收拾一下,随为师出趟门。”
田间的少女扎着丸子头,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笑眼煞是可爱,此时闻师父呼唤,抬起头来应道:“诶!师父,我们去哪呀?”
“中京。”高个女道脚步不停,径直向前走去。
少女拍净双手,蹦跳着在后面跟上:“去中京干嘛呀,师父?”
“参加青年修士赛。”
“咦?师父,您不是不屑于那种作秀的比赛吗?怎么又要去了?”
“去年让个正一道的得了冠军,我全真道竟然一个出手的都没有,也不知还要不要脸面了。指望着那些人,还不如我去。”
“哦!好耶师父!您也拿个冠军回来给他们看看。”
青年修士大赛将近,这正可谓是一朝得遇风云会,万千才俊聚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