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练成通窍境界之时,顾诚积蓄周身玄黄法力,尚需三四月的时光,只如今全部法力,都转化成了玄黄气之后。
却有了极大的不同,尤其是丹田内三百六十五道玄黄真符,似乎与化龙真经有相互增益的妙用,练成之后,每每顾诚法力运转周天,便能够得到玄黄真符的助益,回复快上几分。
是以,一夜的功夫过去,顾诚却已然是回复了大半的玄黄法力。
如此情况,顾诚对这门化龙真经功法,却是愈发的看重了,已然是将其当做根基般的存在。
不过此时法力恢复大半,顾诚倒是有功夫去探寻那红衣女鬼的事情来了。
当初他曾问过徐富,关于这家宅院主人的故事,以及那鬼怪传说的来由。
徐富却是说,这家主人,原也是个考取了秀才功名的读书人,且家中颇有几分资财,虽然几次乡试,都未能考取那举人功名,这生活却也不会差了。
那秀才也曾娶了一名妻子,起先两方也算相敬如宾,只是后来,数次乡试为重,心灰意冷之下,秀才却是迷恋上了那勾栏之所。
时日长久之下,还和一个当是江宁城中,颇有几分名气的妓子生出了几分感情。
后来日久生情,秀才瞒着妻子,却是将妓子带回了家中,娶做了一个妾室。
按理来说,便是有几分不满,这男人三妻四妾之事,也是十分寻常的事情,便是家庭稍有几分不和睦,也不至于弄出什么大麻烦来。
只是后来,秀才的正妻,莫名的便暴毙了。
在此之后,邻人便对那秀才娶回的妓子,有了几分不好的传言。
后来这秀才家中,便闹起了鬼,一家人都死了个干净。
邻人都说,是那妓子联合着秀才,害死了正妻,是以正妻怨恨之下,才变作了厉鬼,回来报复的。
如此传言,愈传愈盛,后来这宅院被县府接管,租出去了一次,只是那名租住的旅人,却也是暴毙于宅院之中。
如此情况之下,众人对这宅院,都生出了几分戒惧之意,邻人也渐渐搬走了。
当然,在此之前,县尊也不是没有去请过僧道,来做法事,毕竟这等事情,也是影响到江宁县的安宁,只是那僧道请了,不仅没有半点作用,还又死了人。
如此故事,哪里还有人敢接近这处宅院,是以这地方才落得这般荒凉去了。
若不是县尊强将那宅院挂了出来,要牙行做个中人,只怕都没人会去管这宅院。
寻思着徐富所言的故事,顾诚对那红衣女鬼的身份,也有了几分猜测。
按着徐富所说,这宅院闹事的鬼物,当是那秀才的正妻才是,只是顾诚昨日所见的红衣女鬼,却是个身段妖娆,面容娇媚的模样,尤其是那等举止,和顾诚在龙宫之中,见识过的舞女,着实没有什么两样。
如此手段,出了那青楼歌坊之中,取悦男人的妓子,哪家正经闺秀,会去培养这等技艺?
是以,在顾诚看来,那红衣女鬼,或许便是那秀才娶回来的妓子,只是不知什么缘故,死后也化作了鬼怪。
况且,那女鬼离去之时,还说过,这宅院此前,不止她一个鬼物,也可能是说,那秀才正妻?
顾诚寻思着,微微摇头,虽然还不能确认,但是顾诚以为,那女鬼既然说生前是这宅院的主人,当是与徐富所言的故事,有那么几分关系的。
即便不能确定其身份,也终究有几分线索。
本来以顾诚性格,便是这宅院以前真有什么鬼怪,没听到胡乱便害死无辜人,或是大肆屠杀,又不来对他搅扰的话,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管的。
毕竟以他的见识,也是清楚,这世上鬼怪与人类,有时并没有区别。
想着前世故事,有时这人类,比之鬼怪,或许还来得可恶些。
所以一开始,听了徐富所言故事,过了这四五月时光,顾诚除了在这宅院中搜寻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非凡气息之后,也没有对那鬼怪之事,去做什么探索。
只是如今,那红衣女鬼对他搅扰不小,而且以他情况,或许还会在这宅院中住上一段时间,若是真如那女鬼所言,这地方鬼物不少的话,便是为了自身修行,怎么也得弄清楚情况。
至少不会再出现昨晚上那般情况。
当然,顾诚也承认,自家心性还是不到,之所以想要做些探究,一来是昨夜教训,多少让他有些念头不太通达,二来也是对那鬼怪之物,有那么几分好奇的。
虽然顾诚连炼罡修士斗法,都曾见过,也见识过麻三骨炼尸手段,但是鬼怪之物,终究有那么几分特殊。
毕竟顾诚步入修行这般时日,也见识过诸般故事,这方世界,与顾诚记忆中的聊斋,有那么几分相似,想着那聊斋故事中,对那些鬼怪的描述,若说顾诚没有几分心思,却了解一番,那也是不可能的。
抱着如此心思,顾诚已然是有了决定。
是以,法力恢复一些,顾诚便在这宅院之中,进行了第二次仔细的探索。
数月之前,第一次打量这处宅院,不过为了确定,有没有什么修士手段,这一回,就是抱着一定的目的了。
毕竟这宅院之中,既然能够诞生这般多的鬼物,至少不是什么寻常之地。
说不得能够找出什么线索来。
只是,现实有时候,总是不尽如人意的,顾诚在这宅院里里外外搜索了一番,去都没法觉什么不对。
除了阴气确实稍微重了些,也真没什么特殊之处。
如此情况,让顾诚有些无奈,转而坐在内院的石桌旁,思量着自家是不是有什么错漏之处。
正当这时,顾诚忽然注意到,这石桌之下,有些不大对劲。
这石桌,顾诚此前练成玄黄法力,肉身得以淬炼,成就千斤神力,还曾今打碎过,后来寻人换了一个,当时他也未曾在意什么。
不过现下看着,却是有几分不和谐之处。
那不对劲的物事,是一捧新土。
本来即便是有新土,也没什么奇怪,许是这做工的人,没能打扫干净。
只是顾诚眼中的这捧新土,却有些不同。
瞧着像是寻常黑土,只是这色彩却有几分诡异。
似乎,似乎就像是血液侵染之后,时日长久,才变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