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匹没有半点章法,白仁骑着一匹,人却在这马群的最后边。甘宁和项成打了一个时辰,白仁都没有出现,结果却是在做最最关键的时刻突然赶到。
可谓是刷足了存在感。
白仁虽然看起来并不强壮,但是这马术却是没的话说,仅以一人之力驱赶这些马匹着实是让项成甘宁刮目相看。
“给我杀!”那边的曹操一看这情形,也顾不得在劝降项成。但是这声大喊却是淹没在这如洪荒巨浪一般的马群里。那校官是听见这声音了,手中的令旗连连舞动,但是这些个兵士却是没有几人在看这边。
马群冲入人群,这些兵士哪里经得住这些身强力壮的马儿冲撞。一匹两匹还好说,兵士们列阵也是能把这马儿拦下,但是现在过来的马匹成百上千,却是如何也阻拦不住。
马匹的嘶鸣声,人群的喊叫声,冲撞时发出的骨裂声,长枪入肉的撕裂声,马蹄踩在地上的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项成虽然吐了血但是却还有一些力气,甘宁亦是如此。
马匹冲开了人群,之间一匹骏马却是奔着项成和甘宁而来。项成看那马上无人,应该也是被白仁驱赶而来,正待把这马儿控制住的时候,那马腹下却是钻出一人。
这人正是白仁,白仁翻身上马伸手一抄,甘宁借着这一拉一拽的力量也骑了上去。
白仁这匹马儿的身后还跟着一匹马儿,项成却是不在客气一扯缰绳也是翻身上了马。
曹操这时已经暴跳如雷,那校官见状不在管那令旗拦下一匹马儿就追了过去。
马群带着节奏,这些兵士却是不好在向项成进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项成和这些兵士之中总会间隔着一些马匹,变成了项成甘宁的缓冲地带。
甘宁与白仁合骑一匹马儿,这马儿在白仁精熟骑术的操控下带着甘宁游走在项成周围。甘宁每每要抬手这白仁总能找到合适的位置供甘宁杀敌。
项成甘宁自然是以冲出包围为首要目的,但是曹操的这些兵士却是里外的围着二人。还有一些兵士控制下可这狂奔的马匹一个瞬间这还剩下一百多名的步兵瞬间转职成为了骑兵。
项成的功夫都是项籍手把手教的。项籍是一名马上的君王,马上的大将。那霸王戟法在平地上使用却是和在马上使用有着如天地一般的差距。
战戟在项成手中挥舞,周边的人群就如麦穗一般的被收割着。虽然不快,但是稳定。
“项成兄弟,照这个情况不出一炷香咱们一定能杀出去。”项籍这个是有有些激动,似乎想起的那些年在马上征战的日子。
项成两人冲的不快,前有围堵后有追兵。但是两人去在惊慌,这一刀一戟只要挥动,对面马背上的兵士就要被斩落。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堵在项成和甘宁两骑前边的兵士已经只有非常稀薄的一层,似乎只要项成愿意这薄薄一成的兵士就会被桶开一般。但是,项成甘宁身后的兵士却是层层叠叠。
洛阳的菜市口并不宽广,也就刚刚够不足十匹马儿并排而行,但是出了这菜市口却是一个宽阔的广场。
“白仁兴霸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项成调转马头,把这已经卷了刃的画戟在胸前一横,大声吼道。
项成喊出这句的时候,甘宁刚刚好清理完了面前的兵士,白仁操着马一个飞跃就奔到了广场上。白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带着甘宁就赶忙奔走而去。
甘宁却是大骂:“白仁速速掉头!我要去住及宇一臂之力!”
白仁自然没有理会,毕竟现在白仁的身体还都是颤抖的,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要不是白仁的心脏还算健康,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这心脏还能不能跳动了。
甘宁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个时辰的连续拼杀正常人根本就抗不住。
别说什么古代攻城动辄三五天这种话,攻城的时候那些兵士可是来回休息的,包括守城一方也是一样。基本上也都是一两个时辰一轮换。
再者说,甘宁项成现在的身体并未张成,两人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罢了。人的身躯巅峰时期乃是二十三四岁开始一直到三十五六才开始衰退,项成甘宁两人现在并未达到巅峰而是在一个成长期。更重要的就是项成甘宁刚刚自损身躯使用了所谓的“大招”,这对身体的负荷也是很致命的因素。
甘宁虽然嘴上大骂,但是现在却连刀都提不起来,本想将这铁刀架到白仁的脖子上,但是不知为何这胳膊却是重的抬不起来。
甘宁无奈,只得嘴里一边大骂白仁一边绝望的被白仁带走。几个呼吸的时间,白仁穿过这广场,东躲西藏之后却是再也找不到这两人一骑了。
项成看到两人突围而出,心里松了口气,总算了没有吧甘宁交代在这里。调整呼吸之后就静待曹操这边的兵士来和自己杀个你死我活。
曹操那边的兵士并不惧怕项成,三个兵士特这长枪一催胯下战马就奔着项成而来。
“项成兄弟,扫字诀,由左及右,腰部发力。”项籍知道项成的身躯已经负荷极大,这时候出声提醒想减轻一下项成的脑部负荷。
战争、战阵、对垒,并不是只凭一己武勇就能胜利的,项籍是深深的知道这一点。项成这个时候却是已经累得头脑不在灵便,听到项籍的提醒后在脑海中向着项籍传过去一个感激的情绪。
随后,项成双手迟戟由左及右奋力一扫,这冲上来的三名还没搞清楚个所以然,手中的长枪就断裂了,在随后的这三人却是一番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
没错,这一戟下去不但劈断了这些兵士手中长枪,顺带收割了三人的项上人头。
“项成兄弟,连刺!依旧由左及右!”项籍一看项成横扫过后处于失神的状态赶忙有提醒到。
这次项成却是满了半拍。
对面冲上来的两名兵士一左一右两本长枪,左边的划过了项成的肩胛,右边的却是带走了项成腰上的一块皮肉。
项成吃疼瞬间转醒,这战戟一提就是连刺两戟。一戟洞穿了左边那人的咽喉,另一戟却是被右边那人堪堪避过。
项成定睛一看,右边这人正是之前挥动令旗的那名小校。
这小校一击得逞立刻退回了人群不再给项成追击的机会,项成也是亏得这一枪才清醒了过来。创口并不大,入肉没有一分,但是绑着马元义的布带却是被这两枪挑断。项成赶忙用手托了托马元义,马元义这次却是没有在多说话,只是止不住的掉泪。
“兄长莫慌,成一定带你出去。”项成单手托着马元义的后背轻声说道。
马元义却只是哽咽。
一句话的时间,那边的兵士却是又冲了上来。项成单手舞动战戟却是没有办法防备的严密,不多时这身上就有四五处挂了彩。
项籍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在骂项成,毕竟像项成这么重情义的汉子,项籍欣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再去骂他。
而对面的兵士却是奇怪,这枪枪奔着项成的腰间和肩头,却也刺的不深。项成期初本是没有在意的,直到腰间另一边绑着马元义的绳子也被挑断,项成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们当真无耻之极!”项成口中骂道,这手里的战戟舞动不停,这一挥一骂之间,又是收了一条人命。
曹操这边的兵士不答话,这主意是混在人群的那个小校说的,自己只是执行而已。
不到二十骑的兵士将项成围在中间,又是一炷香时间,这绑着马元义的最后一根布带最终也是没逃过被挑断的命运。
时间不会静止,也没有慢动作。马元义只感觉绑着自己和项成的最后一根布带发出清脆的一声,随后自己就仿佛失去重力一样向底边坠去。
马元义的心里是高兴的,他仿佛松了口气,只是这时他却要为项成做些什么。
马元义努力稳住还在半空的身躯,这额头狠狠的撞在了项成战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疼一声嘶鸣,扬起了前腿就跃出了这包围圈。
马元义却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迎接他的是长矛铁枪。
长枪抵在马元义的脖颈之间,这些个兵士遥遥的望着已经越出包围的项成。
“兄长!”项成喊完这声正欲调转马头,却不想马元义也喊出了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菜市口是安静的,只有稀碎的马蹄声。马元义这一声喊的是震天动地,不知道围墙里的那位是否能听见。
说完这这句马元义猛地抬起了身躯,那些兵士还没反应过来,马元义的咽喉就狠狠的扎进了长枪中。
马元义的眼中带着希望,带着乞求,带着宠溺,带着对美好的向往看着项成。
“及宇......走......”这是马元义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希望、乞求、宠溺和对美好向往的眼神里。
“啊啊啊啊!”项成对天嘶吼一声,眼中却是不知进了什么东西,难受的直想让他掉眼泪。
这声音镇住了面前的这批兵士,项成没有停留双足一磕马腹却是扬长而去。
曹操的兵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小校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喊道:“追!”
“算了别追了。”这兵士还没动弹,后边的曹操却是如此说道。
曹操没有骑马而是蹲在地上,他的面前一群蚂蚁排成长长一队不停的搬运东西。曹操抬头看了看天,又说了一句:“别追了,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