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元义眼中,项成分明是要羞辱自己。试想,你会不会因为和一个乞丐玩石头剪刀布输了,你就要认那个乞丐当主公?
东汉末年还是一个等级分化非常明显的年代,虽说马元义也是庶民出身,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准备干大事的人。而项成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力气大的庄稼汉而已,就好比现在人眼中的乞丐。
所以项成这一句话非但没有达到想要的成效,感到激起了马元义的反感。
这不是羞辱自己又是什么?
马元义高跃起挥出一拳就直奔项成面门。项成这几天用木武童练习反应自然也是有成效的,但是依旧没有躲开这一拳。
不是项成不想躲避,而是身体过于激动反应迟缓了。项成还处在自己马上就要收服来到汉末的第一个武将的兴奋中。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不管是打游戏也好打架也罢,总会有些时候身体过于亢奋而导致反应失误或者发呆?
有的人身体会有发麻的反应,有些人会有无法控制肌肉的反应。这种反应总结起来就是过于激动。
一记老拳狠狠的砸在项成侧脸,马元义也没敢冒进,一击得逞就赶忙后退。毕竟项成砸在自己腰间那一拳的疼痛感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
“项成兄弟孤不是提醒你了吗!为何还是躲避不开?”项籍的声音略带气恼。
这人咋就死活教不会呢!可把我们霸王气坏了!
“羽哥,你别急啊。能赢的,相信我。”项成回了一句。
本来马元义这一拳是冲着项成鼻子打去的,虽然项成反应慢了半拍,但是那打向鼻子的拳头也错了位,打在了项成脸上。结果项成现在和没事人一样摇了摇头,揉了揉脸又站地直直的。
马元义的拳头有多重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说开山裂石这么夸张,但是打在人脸上照样可以把人打懵。
不得不说项成的头真铁。
项成站直了身子,捏了捏手指骨。“咔咔咔咔”的声音让自己浑身舒坦:“你这人,二话不说就动手当真不要脸。”
马元义算是一条汉子,被项成这话一说也是老脸一红,但却不愿意再开口。
院子里两人四目相对身上气势阵阵,孙狗剩是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人听见动静也是赶忙走了出来,孙狗剩打了眼色,他家婆娘赶忙把几个孩子都拉回屋里。
只有那刚满三岁的小儿子拔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笑容的叫喊了一句:“叔,加油!”狗剩婆娘一惊赶忙捂着这小子的嘴把他抱回屋里。
这声“加油”一下子打破了园中的寂静。项成和马元义两人虎吼一声就冲着对方打去。
院子并不大,也就三丈见方。一秒不到的时间两人就接触上了,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项成这边略显笨拙,在不是仗着身体强悍几次都险些吃了大亏,也是惊地项籍在他脑子里连连叫骂。
一来一回,一攻一挡,是为一合。
照项籍的说法,马元义这人最多能在自己手下走上两合。
而现在将近两柱香的时间,项成和马元义两人依旧打得不亦乐乎。都已经数不清楚到底打了几合。
马元义是越战越心惊,而项成却远战越勇。
项成心理清楚以自己现在这个等级,别说征战天下了,就是三国比较有名的一些三流武将恐怕自己都不是对手。现在自己和马元义交手,自然是提升自己的大好方法。
要是马元义知道自己被项成当成经验宝宝,不知道会不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言归正传。
项成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慢慢的和马元义过这招。从刚开始的十合能打到马元义一拳到现在不出五合就能打到马元义一拳来看,自己自然是进步飞速。
马元义却有些恼怒,这人明明拳重如山,天打斗却又不肯出全力,莫不是在戏弄自己?几次想跳出战圈,结果这人又猛然发力死死的贴着自己。
这一战着实让马元义打的万分窝囊。
突然,马元义感觉项成攻击的速度有所减缓,两个眼睛也愣愣的看着自己似乎是走神了。
这可把马元义气的够呛,自己还一招一式努力的和人过招呢。结果这对战之人打着打着走神了?这特么的特有多坑爹!
其实项成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就刚刚他和马元义对战的内容套路,项籍正在脑海里帮项成讲解着。不得不说随身携带一个武术老师就是这么牛逼。
“项成兄弟小心!”正在讲解套路的项籍突然喊了一嗓子。
项成猛然回神。
马元义这时单脚离地就是一个飞踹,脚掌正对着项成的眼眶。
项成双目一瞪心里想着,这脚怕是个四十五码的吧!
也亏得刚刚经过热身,项成身体还处在运动状态。看着脚掌越来越近,项成调动腰身力量使劲一拧。
脚掌还是那脚掌,不过项成已经不在正前方。
不过袭面而来地一脚,项成出腿一绊,双掌一推。马元义就飞了出去,面前不远就是一把种地用的犁耙。
马元义觉得自己死定了!那犁耙离自己不足一丈远。虽然马元义没有学过什么物理,也不知道力学,更不知道牛顿和重力加速度什么的。
但是他却知道项成这人劲大!非常大!自己就这么扑飞下去势必要撞到那耙子上边!犁耙有五齿,这死也不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马元义心里恨啊!但是却不是恨项成个,而是恨自己。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就在马元义万念俱灰静待死亡的时候,突然,自己就停了下来。
项成那入铁柱一般的臂膀牢牢的钳住马元义的后领,再轻轻一扶马元义就站了起来。
院中一片寂静,项成没动,马元义也没动,孙狗剩不敢动。
过了片刻马元义轻声一叹,抱拳说道:“壮士,我两次寻你麻烦,你为何要救下马某?”
项成一看马元义这口气算是松了下来,赶忙也一抱拳回道:“壮士却是说笑了,你又未曾害我性命,我却何苦害你性命?”
听到项成这么说,马元义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赶忙说道:“壮士开头那话还请收回,马某自当带着老叔离去,隐于江湖不问事世。咱们后会无期。”
听到这里项成却是急了!这尼玛打了半天你还要走?你走了我到哪弄兵弄粮?
项成赶忙拦下马元义说道:“壮士切莫当真,我也就随口一说。观壮士气质定是有大作为的人,怎可因这一败遍过瘾山林?”
说到这里马元义瞪着眼睛望向林悦,似乎想知道这人又是如何知晓自己想要干一番大事。
看到马元义疑惑,项成却放下心来。
轻轻俯身贴着马元义的耳朵说到:“在下姓项名成,字及羽,乃是西楚霸王项籍后人。”
项成说到这里脑海中的项籍传出一阵略带满意情感。
“不知老哥可愿引荐?我想见一见天、公、将、军。”项成说完直起身来等着马元义的反应。
张角此人活跃于建宁年间。
他与两个兄弟张宝、张梁三人都信奉道教。
东汉末年他们兄弟三人创立了太平道这一组织,加上当时流行的“黄老“思想,并把这种思想化为自己的教义,广泛向信徒们宣传。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张角的太平道信徒人数达到了几十万,而张角就以教主的身份来布道。
据历史记载,他布道的方式主要是以给人治病来扩大影响。
由于当时社会腐败,政治黑暗,民不聊生。张角在中平元年顺势而起,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发动了黄巾大起义。自称“天公将军”。
而在此前对信徒们只是宣称自己乃是“大贤良师”。唯有太平道各方渠帅才知道自己这“天公将军”的称号。
马元义先是一呆,而后满脸疑惑。
马元义自然是知道“天公将军”这个称呼的。但是这项成却是如何知晓?
“元义兄,我乃霸王后人,莫不是你信我不过?”项成赶忙又提醒了一句。
马元义略一思索,脸上疑惑之色尽褪。
要说这世上谁最恨这大汉王朝,除了那些衣不遮体的难民以外,怕是就要数这楚人项家了。
秦末之时那个可是名门大家,被高祖盗了江山四处打压,现在却都是流离失所,凄惨异常。
马元义想到这里狠狠一咬牙,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项兄弟,你若不嫌弃先跟我一阵何如?大、贤、良、师现远在冀州,若兄弟信得过马某,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贤师何如?。”
马元义把“大贤良师”四字咬的极重,仿佛生怕项成在喊出“天公将军”几字。
说完这话马元义等着项成答话。项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摒弃前嫌。
站在院子中的孙狗剩也是松了口气。
屋里的婆娘一个没看住,那小儿子噔噔噔地就跑到了院子里。
看着项成和马元义哈哈大笑,那小儿子揪了揪项成裤腿:“叔,我要骑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