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赵忌又想起来，出发赶高铁的那个早上，有空间装备的凛灵，竟然还求他打包带她的笼子、玩具，于是更气了。
“凛灵！”赵忌吼道。
凛灵被吓得一炸毛，两只小爪子收在身下，搓个不停，“那么凶干嘛？”她怯生生的问道。
“你……”
“我怎么了？”
“我……”
“你又怎么了？”
“这……算了，凛灵，你的那些空间装备应该都已经占满了重要物品吧！”赵忌给她找了台阶。
“没有呀！”凛灵根本没有领会他的苦心，“还有一百多立方米的余量呢！空着好浪费的说！”
“你……”
“我又怎么了……”
“算了。”赵忌挑了一面承重墙，把脑袋重重的撞了上去……
三十分钟后，赵忌奔出市区，顺着一条高速公路，飞驰而下。
这是条老式的高速公路，上面并没有修真者专用通道，只能跑机动车辆。
为了避免麻烦，赵忌没有上路，踏着路边的沙石荒草，全程越野，带起阵阵烟尘。
凛灵捂着鼻子，咳嗽着钻出帽兜，“赵司机，好大的沙尘！”
赵忌此时也满脸是土，“怕什么，回去洗一洗，再做个spa就好了。”
“可我不能去做spa啊！”凛灵委屈的喊道。
“嘿嘿，我知道！而且我能去！”赵忌无耻的嘲笑道。
“混蛋！”凛灵向前举起爪子，赵忌前方百米立刻出现了十二道橙色的灵气屏障。
“这是闹哪样？”赵忌有些慌神。
“你昨天也是这么对我的！”凛灵不理赵忌，钻回了帽兜。
“好吧，那就让我连破十二道屏障！”赵忌一咬牙，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脚下用力加速，体内灵气超负荷运转，形成一个蓝色护体光罩。
破！
赵忌高喊着，以不可阻挡之势撞在第一层灵气屏障上。
而后，他被弹飞了，四仰八叉的落在地面，摔得七荤八素。
那道灵气屏障，立在原位，纹丝不动。
“凛灵……你这是要谋杀同伴啊……”赵忌喷出一口土。
凛灵着急的在他身上蹦来蹦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只是15级的灵气而已，你应该冲的过去啊！”
“老子才特么11级……”赵忌想哭，但又没力气哭。
“对不起！我记错你的等级了！”凛灵蹦跶着道。
“你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哪有！”
“赶紧给我疗伤！”
“可……可你昨天才说修行过程中的痛苦必不可少，不能依靠别人疗伤的啊！”
“我……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你……你怎么这么没原则？”
“没实力是这样的啊……”话一出口，赵忌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林一的口头禅吗！
当初看他被林小虐，赵忌有时候还会帮腔作势、添油加醋。
但在这一刻，他理解了林一的窘境，也后悔自己当年的无知……没实力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好好好，行也是你，不行也是你，赵大爷说什么都是对的。”凛灵无奈的摊开手，让点点金光落在赵忌的身体上。
赵忌瞬间被治愈了——当然，仅仅是肉体上的治愈，他的精神，依旧千疮百孔。
“凛灵，以后可不许这么闹了！”赵忌爬起身，重新上路。
“知道了……”凛灵小声的说，“可你现在实在太弱了，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啊，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切磋修炼了！”
“等着吧，三五十年怎么也够了，前提是我能活到那时候。”赵忌没好气的说道。
又跑了20公里，赵忌便不再记仇。经过刚刚那么一撞，他在晋升12级的路上，又向前了一大步。
赵忌继续赶路，终于，前方出现一块巨大的路牌，上面写着“魔马乡据此18公里。”
牌子上，画着五名妖娆性感的美少女，互相拥抱，互相抚慰。
她们神情、身材不一，但俱是耳朵尖尖，头上生角，背后一对蝠翼，身下拖着条马尾。
从外形上看，很像神话中的魅魔。
不过她们可不是魅魔，而是本地特产——蝠翼角马的拟人娘化形象角色。
听说这五个尤物，不但有自己的名字，还有特定的身世、背景和经历，把时下流行的人设，一网打尽：比如傲娇、腹黑、天然呆、御姐、萝莉、元气娘等等等等。
当然，这五个角色都是虚拟的，是本地人为了吸引眼球、振兴经济，花高价找专业的文案公司定制的。
本来，马这种意象，在各个文化的集体意识中都与性感密不可分。而蝠翼角马，有着类似恶魔的外貌，更是在这种性感中添加了邪魅的元素，焕发出非比寻常的吸引力。
据说，这五个虚拟形象的周边衍生，如动漫、游戏、小说、手办，已经火得不要不要的，每年都有数不清的“朝圣者”汇聚魔马乡，想要一睹女神真颜。
好在这些人并不会影响到赵忌的狩猎。
他们要看的，是在笼子里，被人精心饲养装扮的蝠翼角马，以及美丽勾人的五姐妹coser。
至于去荒山野岭，看原生态的物种，他们没多少兴趣，更怕真实的世界，毁灭他们心中美好的憧憬。
赵忌在路牌下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凛灵叫道：“变态！”
赵忌无辜的说：“只是留个纪念而已。”
凛灵：“就怕流的不是纪念。”
赵忌：“……闭嘴！不要开车！”
拍好照片，赵忌思考了一下，给死胖子胡彪发过去一张。
分享，是人类的本能，赵忌也不能免俗。
只是能和他分享这照片的人，着实有限。
林一、林小是不可能了，他俩正在军训，更何况，要出国的事还没告诉他们，在这之前，最好少生事端。
剩下的，似乎就只有死胖子胡彪了。
看他那样子，一定很喜欢这类可爱、性感、邪里邪气的东西。
果不其然，赵忌的照片发过去没几分钟，胡彪就回敬了一串照片。
分别是五姐妹的手办大全、抱枕大全、画册大全以及其他等等大全。
每一样单体，又都是三份，作为收藏用、观赏用、实际用。
胡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来这么多照片，足见他对魔马五姐妹的痴迷……
“。。。”赵忌回道，“胡兄，这些图片是你的，还是网上找的？”
胡彪：刚刚拍的。
赵忌：……不嫌麻烦吗？
胡彪：不麻烦，平时都摆在专门的陈列室，走过去按下快门就行。
赵忌：……
胡彪：赵兄要开始打猎了吗？我这几天忙完了，打算去魔马乡走一趟，没准我们能碰上。
赵忌：来干什么啊？
胡彪：做coser。
赵忌：……cos哪一个？
胡彪：当然不是cos五姐妹了，是cos她们的主人。
赵忌：……
胡彪：你没看过她们的剧情，所以不知道。有时间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赵忌：好吧。
胡彪：上次说收购蝠翼角马的事还作数的，赵兄到时候别忘了联系我。
赵忌：哦了。
收起手机，赵忌上路。
魔马乡据此18公里，但要想去捕猎野生蝠翼角马，还要再往前百十公里。
本着速去速回，早点享受五星酒店的原则，赵忌没到魔马乡逗留，直接跑进了荒野之中。
凛灵坐在赵忌的帽兜里，悠哉游哉的玩起手机来。
凛灵：“赵忌你知道吗，这五只母马的名字分别是娜娜、妖妖、小可、菲娅和露宝儿。”
赵忌：“你查这些东西干什么？”
凛灵：“闲着也是闲着，补充些背景知识，入乡随俗喽！”
赵忌：“是入宅随俗吧……”
凛灵：“哇，这五个妹子的设定好详细啊。娜娜是冷艳、傲娇、抖S女王，妖妖是天然呆软妹，小可是腹黑、毒舌、吐槽萝莉，菲娅是……”
赵忌：“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也没记住。”
凛灵：“她们五个的关系也好复杂啊，娜娜想保护妖妖，但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她想收服小可，但每次都被这个小恶魔反杀；她提防着菲娅，却也嫉妒着菲娅，两人常常互损，但心里又不是真的讨厌对方，每当有危机时，她们相互嫌弃着配合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赵忌：“凛灵，你不是要把她们关系所有的排列组合都唠叨一遍吧！那可是5×4等于20组啊！”
凛灵：“笨蛋，算错了！露宝儿有两重人格，你没考虑进去。还有，谁说她们的关系只有两两一组了，还要再加上三人组、四人组、以及五人组呢！”
赵忌：“编这些东西的人，一定很闲。”
凛灵：“笨蛋，又错了！他们可是为了钱才编这些设定的，设定过程中，一定会被甲方和读者老爷们摩擦来摩擦去，改了不知道多少遍稿子。”
赵忌：“……听说她们还有官方小说？”
凛灵：“是的呀，目前一共出了42本，8个平行宇宙的故事同步推进呢！”
赵忌：“……这么多平行宇宙，创世神不得累死啊！”
凛灵：“说的是呢，可一旦出了不可挽回的bug，或者把读者喜欢的角色写崩了，再或者就是想多捞笔钱，他们就会开新的平行世界。”
赵忌：“这帮不尊重时空的人。”
凛灵：“你好像没资格说他们啊，赵大将军。”
赵忌“……”
凛灵：“小说我下载到手机里了，要不要念给你听啊，我的声音很甜的！”
赵忌：“算了。”
凛灵没管赵忌，自顾自念了起来：“金色的眼光，照在娜娜的床上，她想摆动下尾巴，却发现那绺柔顺的毛发正被妖妖捧在胸前……”
赵忌：“行了行了行了，快停下，什么乱七八糟的……”
凛灵：“赵忌，你的呼吸怎么乱了。”
赵忌：“你闭嘴！”
凛灵不再戏耍赵忌。
安静了一会儿，赵忌突然开口道：“对了，小说中有没有一个叫什么主人的角色？”
他想起胡彪说要cos五姐妹的主人，便有些好奇。
“嗯……我查一查。”凛灵在屏幕上刷刷点点，“查到了，应该说的就是又山大魔王。”
赵忌：“他是干什么的？”
凛灵：“又山大魔王，第五平行世界里的大boss，出场于第十四册小说《血月魔堡的玷污之夜》，书中，他以王国居民的生命相要挟，把五姐妹掳进魔堡，逼她们扮演各种家具……后来，五姐妹成功起义，又山大魔王被王国士兵插在了尖尖的木桩上，下面口进，上面口出……”
赵忌点点头，暗想这个角色，还真适合胡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