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水师不多,统共也才五千,之前都归甘宁统御训练,前后不过短短几十日,其战斗力虽有底子,但能够发挥多少作用,林牧还是有点不放心。
可事到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
五千水军里,三千跟着甘宁打沙羡,另外增援一千骑兵,由赵云统领。
徐庶的想法是好的,但奈何低估了甘宁的火爆脾气。
在他看来,沉默寡言的赵云呆板无趣,只会掣肘自己,所以,在出发当日便当着赵云的面说:“喂,进攻沙羡的时候,少给老子扯后腿!”
赵云虽然脾气好,为人冷静,但这个级别的武将,有谁是真的谦谦君子?
闻言未免恼火:“某从不扯后腿,倒是担心某些人,冒冒失失的,误了大事!”
“啰嗦!”甘宁不耐烦道,“陆面进攻前,少插手老子的军务,水上可不比起码,管你枪法多精妙,不会水,掉下去一样死得很没面子!”
二人不欢而散。
另一头,魏延跟廖化倒是配合得不错。一个久居荆州,一个本就是荆州人氏,加上同样耿直的个性,一路上相谈甚欢。
“元俭,俺老魏在荆州也算有些时日了。奈何之前的太守不识货,他奶奶的打什么仗都没老子的份,只知道让老子训练训练,训他个鸟!”魏延一旦跟人熟络起来,难免有些做自己,愤愤不平道,“好在现在林太守慧眼识英雄,给俺机会。怎么,有没有兴趣来个一鸣惊人?”
“某在主公帐下,主公指哪某打哪。”廖化虽然一副谦虚的样子,眼里的傲气却是掩饰不住,“之前去江夏丢了脸,这回说什么也得找回来!”
“好!有志气!”魏延赞赏道,“既如此,俺老魏也不瞒着你了。实话跟你说吧,光拿下个鄂县有什么鸟的味道?”
“依文长之见,该当如何?”
“俺老魏看过,鄂县对面那个邾县才有点意思。若是能扼住邾县,便等于半只手扼住了西陵的咽喉,令那个什么鸟的周瑜动弹不得!怎么,有没有兴趣,想办法,干它娘的一下?”
魏延的表情活像个YD的龟公,在诱惑着没有经验的嫖客。偏偏廖化还很吃这一套,怦然心动道:“怎么个干法?”
“嘿嘿嘿……”
声音渐渐低落下去,继而两个大男人一齐面露猥琐的笑容,开始“嘿嘿嘿”起来。
林牧也没闲着。
他这几日除了翻看各种典籍,恶补古代知识外,剩下的,就是看地图,尤其是荆州的地图。
地图算是战略物资,这年头,放平常人家都算是违禁品。
他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得劲。
南阳,关键其实是南阳啊。如果能够在南阳有块地,就能包抄江夏,并且,直接同曹操势力范围接壤,一旦官渡开战,即可迅速偷袭,摘个大蟠桃,岂不美滋滋?
而挤在长沙,几乎就是四面受敌,毫无出路。
没记错的话,现在呆在南阳的,是张绣,还有那位以一己之力挑起天下大乱的毒士贾诩吧?
跟这种人打交道,基本上只有被卖了帮他们数钱的份,想要讨到便宜,难呐。即便是徐庶,林牧也并不看好他跟贾诩过招,不是一个层级的人物。
本来还对自己的班底沾沾自喜的林牧,忽然有些泄气。
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自己真的是大量短缺谋士啊。
不如,亲自去试试?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如杂草般疯长,不可抑制。
“万万不可!”
当林牧把这个想法同徐庶一说,立刻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为何?”
“张绣,反复之人也,其为人多变化,子放若去,恐遭不测。”
林牧急了,再迟一点,人家就要投靠曹操去了,那时候就更不可能有机会了,就自己这点小地盘,根本入不了人家法眼,就算是合作都够呛,还这么畏首畏尾,岂不是汤都不剩了?
“不成!此行,我非去不可!”
不知不觉,林牧变得越发果决起来,一旦下定决心,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劝得了,即便是徐庶。因为出使江东的事情,让他认识到,不可以迷信古人,徐庶也不是万能的,自己的判断未必就会弱到哪里去。
“既如此。”徐庶咬咬牙道,“子放须得一员虎将贴身护卫!”
至于这位虎将,最好的人选自然是赵云,但眼下,只能是吕玲绮了。
问题是,夫人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为什么?
哦,老公这么费心费力,又是集结将士,又是兵分二路的,目的为的啥?另一个女人,呵呵呵,你说为什么?
没有当晚让他进宫已经算是给了他一千张大饼脸了!
现在还要她来当护卫?
玩儿蛋去吧你!
“砰”!
满心以为林牧是来道歉的,结果居然是腆着脸求自己出山?毫不客气地给了一个闭门羹,外送狮吼套餐一份:“滚!”
就连绿萝都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进门去了,在一致对外的原则下,她自然是跟吕玲绮保持高度一致的。
林牧欲哭无泪,对甄宓的怨气也愈发浓烈起来:你说你,没事跑荆州来干嘛?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老老实实呆着,等我送绿头巾过去不好吗?
但更委屈的还是吕玲绮。
刚刚跟林牧关系上更为紧密了,可偏偏先出现了一个疑似搞暧昧的甄姜,又来了个千里追夫的甄宓,弄得她不得安宁,连习武都已经没有心思了,整日里便是以泪洗面。
“绿萝,你说,相公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手托香腮,吕玲绮喃喃。
“怎么会?”绿萝有心劝慰,却偏偏说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毕竟,还在长沙呆着的那位冀州甄姜,长得确实不逊吕玲绮,而且,看样子知书达礼,温柔款款,如果自己是男儿身,恐怕也要更为偏爱一些的。
“若相公真是喜欢那些温柔会女红的,我也能做到!”
吕玲绮似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紧紧握了握拳头,“绿萝,给我换身衣裳!”
“啊?哦……”
两人窸窸窣窣忙了许久,吕玲绮在铜镜前端详许久,开心道:“这样,相公便不会不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