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黄字学年的时候,大家是非常喜欢御剑课的,尤其向往御剑飞行,千盼万盼地想要快点生入玄字辈,赶快学会这门功夫,但是现在…….才真正知道原来这也并非是那么好玩的。
脚踏飞剑,冯虚驭风,是否很帅气?
以前只是远远地遥望着那些师兄和教尊们在空中自如地飞行自然是很简单啦,可殊不知道…这是一种技巧性的法门,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才能掌握。
跟剑诀武技不一样,“御剑”是非常难的。
首先,在这一个月内所有的御剑课上,孟潇然只给所有玄字第一学年的学员们一个任务,御剑第一阶段训练——平衡。
百鸟峰的东边山麓上,有一个专门用来修行御剑课的场地。
几百根立柱林立在水潭之上,每一根柱子有五丈的高度,让学员们站在顶端,金鸡独立,练习平衡感。
按理说,以他们的身法,想要稳稳地站在立柱上是很简单的,不过这座山峰上罡风乱窜,就算用灵力附着在脚面上稳定身形,也难免会被那凛冽而散乱的罡风吹拂下来,呼呼的!
这么说吧,第一次进行这种训练的时候,即便是修为最高的戚言也被硬生生吹下来七回…反正下面就是水潭,也不会摔伤。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远处观望的话,就会看见在那每一根立柱上面都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人影,时不时就会掉落下来,溅起水花连连。
运气不好在坠落的时候跟其他人撞到一起就更加悲惨……
搞得所有学员一个个都作下病了,连睡觉的时候都梦见自己站在风口浪尖被吹得披头散发,腿一蹬就惊醒了…
每一次下课以后,他们所有的人头上的发髻都被吹得……跟一群乡村非土牛似的。
哎也别说,以后在飞行过程中能够保持发型不乱也是技巧之一哈!
曾经有一篇论文论文就是专门以此为题的:“《论发型对修真者的重要性》”。
宋恒这个御剑科代表当真是负责啊……居然还针对性地发明了一种渔网样式的头套分给大家,这样在练习平衡感的时候,道髻就不会被那凛冽的罡风所吹乱了。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很好用,直到被孟潇然发现了…他二话不说,袖子一挥,一股无形的剑气呼啸而出,将这些烂头套全都绞碎!
整整一个月之后,秋分堂二十多个人才全都及格,无论是谁,已经能够保持屹立不倒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落水的多少次,身法训练本就是最容易伤筋动骨的。
第二阶段虽然没那么累,但技术性依然很强。
那就是学会以灵识来操控灵力,在特定的法决之下,隔空控制自己的灵剑做出心中所想的反应。
听上去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就差强人意了。
标准的程序是这样的,食中二指并拢,化手成剑,试着将灵识与自己的法器形成一种“联系”,然后再运转灵力,默念法决,让它升空,甚至于随心所欲地操控,有点类似于隔空控物。
这个阶段,才真正被称之为御剑。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有修为和灵识的人都能做到,但至于能支撑灵剑飞行多久…就取决于自身的修为了。
试了很多次,最多只能让灵剑产生细微的颤抖,想让它飘起来…还是需要不断练习。
戚言他们几个学霸倒是成功了,只不过控制力欠妥,桃木剑飞起来以后就控制不住了,稍不留意就会跑偏,乱飞一通,造成不少误伤……所以这个阶段的御剑练习都不能集中在一个地方,大家分别找一些每人的空地练习。
在修行御剑的时候,戚言没有使用那把新的枣木剑,还是用桃木剑来练习,这样就算造成误伤,杀伤力也相对小一点。
最惨的一次,戚言已经能够成功控制自己的桃木剑在空中漂浮五分钟以上了,但…最后还是失控,飞剑“咻~”的一下窜到了远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飚进了戒心阁的窗户里去……紧接着就听见一阵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是哪个?!…敢在戒心阁周围练飞剑!”
当普海道尊探出头来以后,戚言反应之快,犹如川剧变脸…赶紧转身,双手枕着后脑勺,吹着口哨冒充路人甲,心里暗忖:算了…那把桃木剑大不了就不要了,断断不能承认呐!
小算盘打得还可以,但普海道尊捡起木剑稍微一探,瞬间就从残留在上面的灵力波动认出这把剑的主人了:“站住!戚语之你装什么象?给本座滚过来!”
好嘛…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不说,还得写两千字以上的检讨,不能包括标题、落款和日期……还必须在戒心阁写完才能回去。
从下午申时一直写到晚上戌时,饭都没得吃,两千字的检查终于完成了,还得念…
戚言经常帮杜舟他们几个有偿地代写检讨,经验丰厚,每次都能一遍过,自己给自己写…这还是头一次。
在朗读的时候也是尽量做到声泪俱下,站得笔管条直,语气十分沉重:“敬爱的总教尊:弟子今日于中午时分做出了一件十分荒诞又欠缺公德心的错事,在学艺不精的情况下,不顾时间、场合,贸然运用御剑术造成误伤,致使戒心阁损失了紫砂茶杯一盏。
虽然只是一个茶杯,虽然此物对于英明神武的总教尊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不是一盏茶杯的问题,是自我约束力不强,是对学府校规的忽视,是急功近利的虚荣心在作怪……弟子追悔莫及、弟子痛心疾首、弟子万念俱灰…我请求总教尊将弟子修为全废,逐出学府,以儆效尤!”
嚯哟!这检查写得好深刻哦有没有?
普海道尊听到这里以后,一腔怒意瞬间化去了大半,赶忙让他打住:“我滴个天尊…甭甭甭往下念了,甭往下念了,你没那么大罪过,没那么大罪…….”
戚言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请问…弟子能退下了吗?”
“且慢,正好你在这儿,本座问你点儿事情…”普海道尊话锋一转,略微思索片刻,然后问道:“孟潇然教你们秋分堂的御剑课…已然有一个多月了吧?你觉得…他教得怎么样啊?你们能跟得上他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