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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皇城,西三巷一处旧宅

主屋已被烧成一片黑色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贺千千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几个三江商会的手下正在宅院附近翻找。

一个手下走过来说道:“千千会长,屋子已经被烧毁,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这院子肯定被人收拾过,连地上的土都是新翻出来的。”

贺千千说道:“有消息说,西域使者就是在这里遇袭的,你们再找找看。”

那个手下得令而去。过了一会儿,看门的老头儿被带了过来,他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满脸惊恐之色。

贺千千微笑着对那老头儿说道:“老伯,这个宅院一直是你负责照看吗?”

看门老头儿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我替人照看这宅子已经好些年了。现在屋子被烧毁了,要是房主找上门来我可是说都说不清了!”他担心地看了贺千千一眼,问道:“你们不是房主派来的吧?”

贺千千微笑着摇摇头,问道:“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看门老头儿见贺千千和颜悦色,心里稍安,他想了一下,说道:“房主没说自己的名字,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宫里的人。”

贺千千问道:“你怎么看出来他是宫里的人?”

看门老头儿笑了一下,说道:“那人不长胡子,说话阴阳怪气的,像是宫里的内侍。”

贺千千点点头,又问道:“老伯,你知不知道这屋子起火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门老头儿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贺千千取出一锭银子,在老头儿面前掂了掂,说道:“老伯,只要你实话实说,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看门老头儿眼睛一亮,立刻说道:“那天晚上有一个人要到这宅子里看看,说是跟房主说好了的。我为了得点赏钱,就答应了。开门之后,那人就把我打发走了,没想到后来这屋子就起了火!我看这场大火八成就是那个人放的。”

贺千千取出一张徐无功的画像给那看门的老头儿,问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他?”

看门老头儿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人。”

贺千千又取出一张石无名的画像,问道:“是不是这个人?”

看门老头儿只瞧了一眼就赶紧说道:“对!就是他!姑娘认得此人?”

贺千千并不回答,又问道:“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打斗声?”

看门老头儿说道:“打斗声没听到,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等我们出来查看时,屋子已经烧起来了。”

贺千千把那锭银子递给看门老头儿,说道:“你可以走了。”

看门老头儿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颤颤巍巍地走了。

贺千千见找不到线索,正要带手下离开,一个女子却突然从墙外翻身进来。几个三江商会的人正要上前,却被贺千千拦住。

贺千千冷冷地说道:“原来是慕姑娘!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慕琪也冷冷地说道:“这里发生过火灾,天火营负责调查。我倒要问你,你们三江商会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贺千千冷笑道:“你何必明知故问,三江商会来此追查杀害我爷爷的凶手!”

慕琪说道:“三大天营已经认定那天在四皇子营帐中的刺客是平小虎,你为什么还要追查?”

贺千千冷哼一声,说道:“你我都知道杀我爷爷的另有其人。”

慕琪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说的是谁?”

贺千千恨恨地说道:“你的师父,徐无功!”

慕琪赶紧问道:“我师父早已经被处斩,怎么会是凶手?”

贺千千说道:“你师父没有死,有人替他受刑。”

慕琪颤声问道:“你如何知道?”

贺千千说道:“这皇城之中没有用钱买不到的消息。何况——”她略带嘲弄地看了慕琪一眼,说道:“何况装在棺材里的根本不是徐无功本人!”

慕琪闻言立刻抽出刀来,怒道:“你胆敢玷污我师父的棺椁?”

贺千千冷笑着说道:“你师父又没死,怎么算玷污?”见慕琪一时无言以对,贺千千又说道:“你师父曾经藏在大皇子府,却一直没有跟你联系,可见他对你并不信任。”

慕琪很快恢复了神色,说道:“就算我师父没死,你又怎么知道他老人家就是杀你爷爷的凶手?”

贺千千严肃地说道:“我暂时没有真凭实据,不过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她两眼盯着慕琪,问道:“你是不是也怀疑你师父没死,特地来这里追查他的下落?”

慕琪犹豫一下,默默地点点头。

贺千千说道:“我已经查出来,大火那晚石无名曾经来过这里。”

慕琪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还查出了什么?”

贺千千笑了一声,说道:“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得到的消息,原来你们三大天营早就知道了。慕姑娘,你要查清你师父的下落,我也有话要问他,不如我们合作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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