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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动员

陈原按照后世的施工计划方案给任子平还有王允老夫子,略略说了一下,如何组织施工,两人茅塞顿开般恍然大悟。

然后陈原明确先施工起来,到时候他自会有办法将‘土砖’送上城墙,他们就按他说的重做进度表,用上全部人力马力之后,基本两个月就能完工。

陈原满意地离开,这里由王允负责,他简单提示之后,下面自会办好。

日子如同流水般一天天过去,秋天转眼间从身边溜走。

对于陈原来说,秋天是一个忙碌的秋天。

本该是收获的季节,却因为修坞堡,他将大半年的钱几乎全砸进去,算了下至少1500万钱。

粮食收完了,苜蓿该收的收,该卖的卖,该给太守王泽送去的,一点也不少他的,给他送去。

莫家之人也来了,韩泰引着50部曲,带着50名工匠,浩浩荡荡过来,陈原直接安排韩泰带着50名骑兵部曲去南山草场跟着宋宪等人一起训练。

刚练习三天,宋宪就回来道,自己实在比不上韩泰,他见过马镫之后只一天时间,就能非常熟练,不愧是老骑兵。

陈原跑到南山专门去看了韩泰,果然不一样,队伍在他的带领下又换一个模样。陈原简单的讲讲自己所知道的一些骑兵战术,没想到韩泰一听就明白,马上又投入新的训练。

陈原十分高兴,将乞伏高的战马乌云追还有那个黑槊送给韩泰,韩泰高兴的简直找不到北。

骑兵有人带,宋宪就回来专门训练城防的步兵。

马邑县的人来了,将坩埚钢厂不是搬来,而是重建了一个,陈原按照制作马刀的方法,有重新打造一批苗刀,总共500把。

弩在一个康怀老师傅的带领下,也如期完成。

最令陈原感觉好笑的是莫畏的舅舅郑妙,果然是一妙人。带着一群鸽子,也来一趟,没说加盟不加盟。

这老头,没什么爱好,除了喂鸟,就是喝酒。

陈原直接用玉米蒸馏出有千把斤白酒,送给他两次,他就舍不得走了。

天天吵闹着要加盟,只不过鸽子得他来管。

陈原当然答应他,只是对着嗜酒如命的郑妙,他实在不怎么放心。

好在莫畏的一个表哥也懂鸽子,名叫郑鑫,做事精细,少言寡语,答应陈原愿意加盟,并用部分鸽子用来建立情报中心。

各项事务进展顺利,用滑轮来调运“大土砖”,攻城进度大大加快。

另外,还要抽出时间,编练士卒,时间就是再急,陈原每天还是让他们集中两个时候,熟悉刀,熟悉弩。

现在连练习队列的时间已经不多,陈原只得展开模拟城防演练,让大家熟悉自己站位,熟悉自己兵器。

就打架就是杀人,反复只练习自己顺手的动作。

好在,他这苗刀和马刀一样,锋利无比。士卒稍稍练习,就能上手。

……

十月初三。

朔风起,大地一片苍凉。

鲜卑还没来,怀仁堡已修好。陈原极度欣慰。

陈原站在新修的怀仁堡西面城墙上,眼望原野,四处萧瑟。

前面10里处的浑河,就如一条黑线一般,横亘在苍茫的黄色大地上。

新修好的怀仁堡,墙高一丈五,相当于现在五米左右,不算很高,通体以黄土夯筑。

墙外一道深深的壕沟,正是取这壕沟之土,来垒建这高墙。

除了这壕沟,前面不少地方都因取土夯砖,挖的坑坑洼洼,有的甚至深达丈余。

出了正对着西门一条两丈宽的道路之外,西城墙外,壕沟以外五六丈,几乎都是这样的地方。

突然,从浑河那边的天空闪出三个黑点,渐渐那黑点变大,是三只鸽子,从三个方向往怀仁堡飞来。

同时三只信鸽飞回,只怕是有了敌情。

一旁的宋宪脸色灰白,低声道:“鲜卑人来了。”

陈原没有吭声,只是仔细检查这坞堡修筑情况,看过城墙,看过城楼,瓮城,碉楼。

过了有一刻钟,掌握信鸽的郑鑫神情紧张的跑上城楼,来到陈原面前,低声说道:“农都尉,步度根亲带一万骑兵,已经到了马邑县,若是快的话,两日就能到我怀仁堡。”

陈原立即下达命令道:

“先给马邑县城张汎送信,坚壁清野,严守城池,不得有误!

给莫家堡莫畏送信,坚壁清野,严守莫家堡,不得出堡作战,不得有误!

告诉在南山训练的韩泰,鲜卑人已来,可以伺机出去作战。

切记,只可夜战,不可泄露我军机密。不可浪战!不可拼消耗。将鲜卑人引到我怀仁堡下,就算他立功!”

“是!”

郑鑫急匆匆传令去。

陈原心情平静,他打诸闻泽,刻下碑文,就是为今天准备。

“让所有弟兄登城准备吧。”宋宪有些慌张道。

“城上留好岗哨,所有弟兄,在教军场集合!”

“是!”

陈原下了令,宋宪急急传令下去。

教军场内,怀仁堡的部曲,里面穿着皮袍,外罩黑甲,头顶红缨头盔,一个个目光有些慌张地眼看站在前面高台上的陈原。

陈原环视四周,眼色冷厉,朗声说道:

“众位兄弟,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鲜卑人已经来了。

大家都是从定襄郡,五原郡,西河郡等边郡来到这里,一年的辛苦才立下这个家。

而今天,鲜卑人就要毁了我们的家,你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群情激愤,部曲们齐声吼道。

“以前大家都是流民,到处受人欺辱,四处被人驱赶,天天无立锥之地,日日无隔夜之粮。而今天,你们在怀仁堡,有你们一年的辛苦,田地里有你们一年的血汗,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屋里满囤吃不完的粮食,有了不再受寒的衣服。

有了怀仁堡,才有我们的一切。可是鲜卑人要毁了我们这怀仁堡,要抢夺我们的粮食,要抢夺我们的衣服,要再次驱赶我们,杀戮我们,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我们有最锋利的战刀!有能射最远的硬弩!我们有吃不完的粮食,我们有坚固的坞堡城池!我们还有无数的牛羊马匹!

只要守住城池,我们就一定能胜利!”

“胜利!一定胜利!”

“我们已经演练过两次,每个人都熟悉自己的位置,该怎么打,该怎么杀,一切按演练中来。

总之一句话,相信我们的刀,相信我们身边的兄弟。

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胜利!”

教军场上,一阵阵狂吼,刚才还有些犹豫担心的部曲,已经满眼坚定,握紧手中苗刀,扶好背上硬弩。

最后,陈原再次环顾四周,眼色冷厉道:

“从现在起,所有堡内之人,一切按军令而行。违反军令者,杀!”

众人皆是一凛。

“造谣生事,乱我军心者,杀!

畏敌不前者,杀!

不能坚守战位者,杀!”

“宋宪!西城墙由你负责作战,不得有误!”

“是!”

“莫三!北城墙由你负责作战,不得有误!”

“是!”

“牛满坡!南城墙由你负责作战,不得有误!”

“是!”

“马非!东城墙作战,由你负责,不得有误!”

“是!”

“郑鑫!战情收集,命令传递,由你负责,不得有误!”

“是!”

“任子平!大战期间,所有饭菜供应由你负责,不得有误!”

“是!”

“吴普!大战期间,收治伤员,医治伤员,掩埋尸体,由你负责,不得有误!”

“是!”

“康怀!大战期间,一切刀枪弓箭弩,由你负责,不得有缺,不得贻误战机!”

“是!”

“好,大家各负其责,总指挥,由我和王允老夫子,轮流坐镇,日夜不息。明白吗?”

“明白!”

一串串命令传下去,一队队人马开始带走。部曲陆续登上城墙,再次熟悉自己的战位,拿起苗刀,不断比划。

命令传完,怀仁堡已经做着大战的准备。

下午,天还未黑之际,陈原再次得到郑鑫的报告,现在鲜卑大军已经有三千人,团团包围住马邑县城。

张汎老古报告,请陈原放心,马邑县万无一失,必能坚守到底。

又过一个时辰,又接到莫畏的报告,莫家堡外,开始出现鲜卑人,莫家堡部曲已经上堡,准备与鲜卑人大战,必能坚守住莫家堡。

最后,韩泰报告,他已经派出20名斥候,一路向西,随时打探鲜卑人动静,现在已经西出50里外,尚未发现鲜卑踪迹。他自己带着队伍,也潜伏在往怀仁堡的要道两侧,准备随时给来犯的鲜卑之敌一个痛击。

大战一触即发,陈原在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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