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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此刻,火雨正一脸不情愿的飞驰在去往别屋的路上。就在刚才,她正在静心小阁盘坐练功时,火彩掌门突然亲自驾临,并让自己即刻前往别屋,拜会那个念青冈的什么念尹龙。可当火雨问起所谓何事和此事缘由时,掌门却答说不甚了解,只是师祖的意思,让她前往便是。

自从游小满离开,火彩将门内事务交由火泠打理后,火雨的日子过得云淡风轻。平日里除了练功修行,就是休息发呆。说起来也怪,之前不认识游小满时,日子也是这么过,却不觉有什么异样,而认识游小满之后,才突然发现这样的日子是如此的索然无味,似乎总是少了一些什么。也正因如此,火雨心中反而多出一种期盼,一种对不同生活的向往。因为她很清楚,游小满,一定会回来的。

火雨刚离开不久,一个黑影也从静心小阁窜了出来,看身形像个女子,其对净瓶源的道路似乎非常熟悉,不急不缓的,远远的跟在了火雨身后。

“尹龙少侠,净瓶源火雨拜会!”火雨站在别屋外的小院里,也不敲门,双手交叉胸前,凭空说到。

“火雨是么?”游小满听见火雨的声音心里一阵噗通,却强摁下了内心的激动,平静的问到。

“正是。”火雨眉头一皱,这人说话好不礼貌,年龄不大,隔着屋门说话,竟还直呼自己的名讳,“不知少侠找火雨所谓何事?”

“嘎吱——”一声,门开了,游小满背对着屋门坐在八仙桌前,说到,“进来吧!”

“少侠有事这便请说,火雨就不进去了。”火雨见此人如此不懂礼数,心下憋着火。

“怎么?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净瓶仙子火雨,就这么点胆色。”游小满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哼!若少侠没有别的什么事,那火雨就此告辞了。”火雨若不是念在此人对净瓶源有恩,早就没耐心与之多言了。

“嘿嘿,那就要看你能否走得了了,看招!”游小满说到此处,两手向后一扔,两排花生粒自屋内旋曲而出,顿时将火雨的退路全部封死。

“好个无礼的小子!”火雨见对方竟然动起了手,虽有诧异,但也不再顾忌,身子一侧,拔剑在手,手腕一震,挽出数个剑花,分别迎上了杂乱无章飞来的花生粒。

“叮叮叮叮——”一阵金交声后,花生粒悉数被火雨的剑花点落。

“好剑法,再来,看招!”游小满拿起桌上装着花生粒的碟子,随手向身后一洒,整盘花生粒便如雨点般袭向了火雨,更有甚至打在屋檐、横梁或青石板上后,反弹着打向火雨。洋洋洒洒几十粒花生,竟似每一粒都被单独打出一般,各显神通。

火雨根本无处可躲,遂抽出藏在背后的左手,火决聚于指尖,在剑脊上一点,整柄剑像被点燃了般,顿时附上了一层火焰。眼见花生粒即将打到,火雨却不忙乱,长剑轻舞,刚好在身前舞出一面火墙。

花生粒虽快,却依然是花生粒,遇上烈焰重重的火墙,尚未来得及穿过,便被烧做了灰烬。火雨见自己即兴而创的一招起了用,微微一笑,双臂轻展,长剑飘逸的继续舞了开来,霎时间,月光下,白衣逸凡尘,火剑画光明,在火雨优雅而舒展的剑舞中,偷偷侧目的游小满竟自看呆了:原知火雨美,怎能料到如此美?

说来慢,实则也就几吸的功夫,火雨便尽数接下了整碟的花生粒,正当火雨内力微收,长剑回撩,准备迎接“念尹龙”下一波暗器时,却陡然发现原本坐在屋里桌前的“念尹龙”已不见了。

转尔,耳边响起了一语轻浮:“火雨师姐,你好美啊——”

火雨大吃一惊,正欲转身后撤,突得腰间一麻,浑身顿时被散去了力量,偏偏斜斜倒进了游小满的怀中。

“你敢!——”火雨脸上一羞,被“念尹龙”的轻薄之举差点被气得要吐血,正待要破口大骂之时,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闯进了她的视线。

“小满……?”火雨微启着红唇,不敢相信的叫出了那个常常不受控的闯入自己心扉的名字。

“火雨师姐,小满回来了。”游小满搂着一身软玉,魂不守舍的凝视着火雨,脸上还不忘挂着一幅戏虐的笑容。

“小满,怎么会是你?”火雨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仔细一看,确是游小满无疑。

“火雨师姐,念尹龙就是游小满,游小满就是念尹龙啊。”游小满稍微缓过点神,却又被火雨的体香所俘虏,忍不住探近火雨的身子用力一闻。

“你……”火雨见游小满轻薄,这才想起自己还躺在他怀里,虽对其生不起气来,却也一时为之气结,娇嗔到:“你还说!上次你走的时候就欺负师姐,这次一回来又这样!快,放我下来!”

“好啊,但得等到小满把火雨师姐抱进屋了才成,哈哈哈哈……”游小满哪儿舍得就这么将火雨放下?双手一抬便将火雨轻盈的横抱而起,挂着满脸的坏笑,望着怀里咬着嘴唇紧闭双眼一脸通红长发飘飘的火雨踱进了别屋。

须臾,一个黑影从院墙上探出头来,正欲翻身进院,突然“咦?”了一声,安静下来。跟着,一道青衣身影出现在了另一面墙头上,月光下,看得出是一位年轻男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格外激动,双拳紧握,呼吸也抑制不住的急促。

只犹豫了几吸功夫,男子便迫不及待的轻身跃下墙头,蹑手蹑脚的走向别屋,看身手,轻功甚是出众。

“啵!”一粒花生自别屋打出,轻轻穿破窗纸,在夜色的掩护下,闪电般击中了男子喉结。

“咳咳!——”男子喉咙受到刺激,一时忍不住咳出声来,连眼泪都随之撒了出来。

“谁?!”屋里传出火雨警惕的声音。

“没事,小贼罢了。”游小满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无所谓。

青衣男子心知行踪已败露,屋里人甚至连知道自己是谁的兴趣都没有,脸一黑,转身翻墙离去。

黑影踌躇了一会儿,或许是自认还不及青衣男子轻功,或许是被屋里人那手夜色下也能隔窗认穴的暗器功夫所震慑,强按下了好奇,一咬牙,转身随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刚才在屋外,游小满因再见火雨一时激动,没注意到墙后的两人,但进屋平静下后,自然察觉到了跳下墙头的男子,因不愿这份难得的幸福时光被打破,故刻意点破驱走对方,至于对方是谁,因何事而来,游小满却也懒得去追究了。

“小满,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看看是谁?”火雨此时已被游小满解开了穴道,娉娉婷婷坐在八仙桌前,一脸甜笑的望着游小满。

“火雨师姐,有这时间看小贼,你还不如多看看小满呢。”游小满一脸坏笑,含情脉脉的对视着火雨的眼神。

“谁爱看你了!”火雨脸一红,移开了眼神。

“也不知道是谁,刚还瞪大眼睛盯着小满看了好一会儿呢。”游小满嘴一噘,讨打的说到。

“你!”火雨胸口一抬,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那是你对我无礼!我那是抗议!”

“哦,所以小满放下师姐后,师姐轻轻抚摸小满的脸也是一种抗议咯?”游小满似笑非笑的凝视着火雨说到。

“我!”火雨粉拳一举,却又慢慢放回了桌上,“我那是想狠狠给你一巴掌,教训你这个轻浮的小家伙!”

“哦?”游小满眉毛一提,急忙将脸向着火雨凑了过去,“火雨师姐,那你再像刚才那样,“狠狠”给我几巴掌呗,小满喜欢呢。”

“你!”火雨恨不得一口吞了游小满,抬手想打,又实在下不去手,最后却只是轻轻摁着小满的头将他推了回去,以示抗议。

“还是火雨师姐最疼小满。”游小满摸了摸被火雨摁过的脑袋,笑嘻嘻的说到。

火雨看了眼笑得傻呵呵的游小满,柔声问到:“小满,这一年你去哪儿了?”

“这一年啊……”小满听火雨问起,思绪霎时飞回了初下净瓶源的那刻,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遭遇和所见所闻都一一道来。

“……最后,混入念青冈上了净瓶源,后边的事,师姐你都知道啦。”游小满说完,喝了口茶,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了那块他刻意为火雨带来的金石,拉起放在桌上的毫无防备的火雨的手,塞入了掌心,说到:“这块石头就取自蒙顶山金石洞穴,送给我美丽的火雨师姐,嘿嘿,好看吧?”

火雨下意识的想缩回被游小满抓着的手,抽了一下没抽脱,却也不再动了,任由游小满握着,看着手中的金石,片刻感动后,才有些后怕的问到:“小满,这一年时间不长,你竟经历了这许多事。如果房当别木知道你练成了天印武学,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天目湖和龙骨崖对天印武学又势在必得;隐风堂的夜堂主向来睚眦必报,你偏偏却伤了她的得意弟子;念青冈若一旦知道你冒充苏嵘老前辈弟子还为其结怨香炉谷,必将出来澄清,届时,江湖之广,能容下你的恐怕就只剩净瓶源了。”

游小满淡淡笑了笑,说到:“火雨师姐,小满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想不了那许多后果,为人做事但求得个无愧于心,火雨师姐,小满只想问你一句,时至今日,小满可有做错?”

火雨原本有一大堆话想告诫游小满,却一时被游小满问得哑口无言,想来想去,叹了口气,只说得一句:“罢了,你怎么说都有理,师姐说不过你。要么,你在净瓶源多留一阵,等天印武学更精进一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不迟?”

火雨说完后,见游小满笑而不语的看着自己,脸一红:“你别想歪了,不是我要留你,只是,只是你要就这么离开……”正说着,火雨的柔唇被游小满的食指轻轻压住了。

“火雨师姐,小满也舍不得你,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庇护于人?况且,小满也不是无处可去,记得八叔曾提点小满,让小满有空上得太白岭看看,或许能于天印武学有助益。“游小满说着,慢慢收回了压着火雨朱唇的手,毫不客气的将火雨的柔荑结结实实的握在掌中,接着说到:”火雨师姐,小满曾说过,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们!小满一直记得也相信这点,可是,只有小满足够强大,才能真正做到。所以,火雨师姐,你也要相信小满,相信总有一天小满可以摘下面具,堂堂正正的走进净瓶源,当着天下人的面,牵起你的手,告诉世人我是游小满,火雨是我喜欢的人,而净瓶源,则谁也不许欺负!“

火雨低着头,看着被游小满握着的手以及手中闪耀着烛光的金石,听着游小满坚定的话语,感受着游小满对自己的一片情深和那股爱屋及乌的傻气,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感动的眼泪却也随之溢出眼角,温热的滴落在了游小满的手背上。

“火雨师姐……”游小满也被火雨突如其来的情绪感染,抬起右手,轻轻拂过火雨的脸颊,为其拭去泪滴,轻轻唤着火雨的名字。

“小满……”火雨轻轻握着游小满的手,压在自己脸上,闭上眼睛,享受着游小满的温情,情难自已。

“火雨师姐……”游小满看着火雨闭月羞花的模样,感受到火雨越来越热的脸庞,忍不住探出身子,轻轻在火雨通红的脸上吻了下去。

“嗯……”火雨娇躯一震,却没有回避,放下金石,举起双手,轻轻将游小满的脸颊夹在掌中。

“雨儿……”游小满动情的在火雨耳边轻声呼唤着,任由火雨抚摸着自己的脸,一手缕着火雨细柔滑顺的长发,一手也贴上了火雨的小脸。

“小满……”火雨的吐兰扑上了游小满的面庞,让游小满几乎失去了神智。

“雨儿……”游小满脑中一片空白,咽了口唾沫,只剩耳中不断传来的火雨的呼唤和眼前火雨那动人的朱唇。

“咳咳!——”正当游小满快要吻上火雨双唇之时,屋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吓得情窦初开的两小人儿一下清醒过来。

两下无语的看着对方,两人更是满面通红,不知所谓。说什么也不是,不说什么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咳,火雨师姐……”游小满学着屋外的人,咳了一声。

“嗯,小满……”火雨掐着衣角,侧着脸,应了一声。

“那个,恩,就是,刚才,外面那个人,师姐能听出是谁吗?”游小满满脑子搜刮了个遍,只想出这么个话题以转移两人的尴尬。

“嗯?哦,好像,好像是师祖的声音。”火雨装作在思考的样子以化解自己的难为情。

“哦,火花老前辈啊……”游小满渐渐缓过劲来,对这老太婆恨得牙痒痒。

“嗯,是啊……”火雨也渐渐缓过了心情,理了理刚被游小满缕乱了三千丈。

“火花老前辈,她,她嗓子不好吧?”游小满实在不知这话题怎么接下去,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噗哧!”火雨怎料游小满居然冒出这么一句,顿时忍不住一口笑喷了出来。

“呵呵……”游小满见火雨笑开了,知两人之间的尴尬也就此消融,于是挠着头傻乎乎的笑了两声。

“你个小坏蛋!”火雨伸出玉指,在游小满的额头点了点,以惩戒游小满刚才对自己的无理,可看其一脸幸福望着游小满的神情,哪儿有一丝指责的味道?说着也不等游小满说话,拾起桌上的金石,起身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

游小满也站起身来,揉了揉被火雨点了一下的额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答到:“今晚。”

“这么急?”火雨小惊了一下。

“恩。”游小满点了点头,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不然呢?留在山上又不能跟火雨师姐怎样。”

“啊!你……”火雨刚松弛下来的情绪,一时又被小满戳中羞点,一片绯红飞上面额,“你……你都这么无礼了,还,还想怎样……!”

“哈哈哈哈,师姐想怎样,小满就想怎样!”游小满反倒是很喜欢**火雨的感觉。

“你!你,不理你了!走了……”火雨实在受不了游小满的不正经,推开屋门,却又迟疑了片刻后,扔下一句:“小心安全,一定要回来”后,才飞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闻着桌前尚未消逝的火雨的体香,望着火雨离去的方向,游小满渐渐平复下心情,暗自发誓到:火雨师姐,等到小满下次回来时,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净瓶源山下,源山客栈。

“冷脸小哥,一阵不见,别来无恙啊!”游小满嬉皮笑脸的坐在床榻上,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房当玉雄打着招呼。在客栈找到玉雄,并瞒过众人潜入房间,对游小满来说可谓轻而易举。

“哼!游大侠,好高明的本事!”玉雄冷脸一抽,阴阳怪气的说到。

“嘿嘿,哪里哪里。”游小满并不怕玉雄,却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故打了个哈哈,说到:“当初事出有因,没能等到小哥你来看我,便私自下山,内心实在是有愧啊。”

“事出有因?我看你是早练成了天印武学,只等学会了易容便迫不及待下山来会你的情人了吧?”玉雄双手抱怀,冷冷的盯着游小满,像是想从他眼里得知更多信息一般。

“嘿嘿,这个,天印武学小生确实参透了一二,但易容嘛,还是差远了,要不怎么一眼就被你们给认出来了呢,哈哈哈哈。”游小满天生一张厚脸皮,说完还不忘追问一句:“不过话说小哥啊,你们倒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呵呵!”玉雄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两声,说到:“怎么?还想连我们都瞒着?我早告诉过你,便是你将易容学到天衣无缝,也休想瞒得过我们蒙顶山的眼睛。”

“那是那是,我这不是班门弄斧了嘛。”游小满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墙角的一个笼子说到:“何况,你们不还有山狸嘛。”

“知道就好。”玉雄也懒得跟游小满计较之前的事了,毕竟,此次下山,除了找到游小满之外,他还带着重要的任务而来,“游小满,我这次来,是替义父带一个任务给你。原本还担心你力有不足,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交给你再合适不过。”

游小满知是正题来了,连忙竖起了耳朵,“小哥请讲!”

“江湖中,隐风堂之下,属龙骨崖和我蒙顶山实力较强,太白岭和香炉谷次之,可一直以来,除武林盛事之外,太白岭几乎很少过问江湖之事,故大家也对其也知之甚少。此次天印武学重现江湖,太白岭竟然也没派人参与,故义父怀疑太白岭上或许有什么变故,想让你前往打探一番。”玉雄说完看了游小满一眼,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太白岭最大的秘密——灵台古径。”

游小满脑光一闪,目光狡黠的问到:“小哥,探访灵台古径是房当掌门的意思,还是……?”

“哼哼!”玉雄冷哼两声说到,“这你无需多问,若有什么收获,告知我便是。”

“哈哈哈哈,明白,明白。”游小满一脸了然的表情,接着问到:“小哥对灵台古径知晓多少?”

“一无所知。”玉雄答得斩钉截铁。

“哦……”游小满的失望溢于言表,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到:“可我对太白岭也是一无所知啊,总不能光天化日杀进去吧?”

“是吗?”玉雄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游小满后若无其事的说到:“我怎么听说你刚下山就救了一对太白岭的弟子呢?还为此杀了好几个隐风堂的人。”

游小满头皮一凉,“我的乖乖,小哥,你们连这都知道?”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的事,比你想象的还要多。”玉雄说完走向床前,“还有别的事吗?没事你该走了,我也要休息了。”

“哦?”游小满起身来到窗前,似乎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耳熟,转念片刻,突然转头望向玉雄,点了点头,故作深沉的说到:“八叔,是你什么人?”

玉雄背对着游小满,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游小满却清晰的感知到其情绪和心脉在听到“八叔”的一刹那涌起了强烈的波动,虽然很快平复下来,但游小满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房当玉雄是知道八叔此人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玉雄冷冷说完,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后会有期!”游小满双拳一抱,挥手推开了窗户,轻身一纵,飞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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