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汾忙于接见徐州那些文武的时候,濮阳城下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刘汾前往彭城时就已让人传信给于禁,令其攻打濮阳。于禁接令后,和刘晔一道,带领着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濮阳。
濮阳守将李典得知后连忙派人去陈留等地寻求援兵,自己则是紧闭城门,坚守待援。
于禁来到濮阳城下,百般挑衅,李典就是龟缩在城中不出。刘晔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破城之法,只好将带来的十架投石车带了上来,辅助于禁攻城。
巨石轰鸣,虽然杀伤不多,但凡被砸中的士卒无不是血肉模糊,这给守城的将士带来了巨大的心里压力。
于禁趁此机会全军压境,士卒奋勇争先,竟然很是顺利的登上了城头。李典连忙指挥士卒上前拼杀,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青州军爬上城墙,濮阳的失守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打马冲了过来,大声说道:“将军,西南十里的树林中发现敌军。”
于禁看着即将攻陷的濮阳,皱眉说道:“可探清来人多少?”
斥候连忙回道:“树林茂密,属下不敢太过靠近,只是林中烟尘滚滚,来人必不会少。”
“吴兴。”
于禁的亲卫统领连忙走了过来:“属下在。”
“把一千预备队全部带去,务必要拖延一个时辰。”
“是。”
等到吴兴离开,刘晔策马走了过来,忧心的说道:“没想到敌人的援军来的如此之快,此必是陈留的援军。”
于禁摆了摆手:“无妨,曹操此去徐州带走了十万大军,留在兖州能有多少兵马,吴兴虽然兵马不多,不过只是拖延的话,一个时辰应该可以。”
刘晔摇了摇头:“将军,我担心的不是吴兴,而是东郡。既然陈留的援军已至,那东郡的援军还远吗?”
于禁脸色大变,他现在手上根本没有兵马了,全都用在了攻城,如果此时再有一支敌方的兵马出现,他拿什么来抵挡。
果然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又一个斥候飞快的奔来,大喊道:“将军,西北五里外的树林发现敌军,林中烟尘滚滚,数量不明。”
“混蛋。”于禁恨恨的骂了一声,濮阳城破在即,只要再给他一个时辰,不,只需半个时辰,他就有把握攻陷此城。可是五里的距离对方最多二十分钟便会来到,到时候两面夹击,攻城的将士必定死伤惨重。
刘晔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军,鸣金吧。我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
于禁铁青着脸,这可是他投入刘汾帐下以来第一次领军征战,本想交出一个完美的答卷,可是对方显然不想让他如愿。如果此时鸣金,虎头蛇尾的收场,回去之后于禁不敢保证刘汾还会如此重用于他,毕竟刘汾帐下不缺猛将。
看到于禁有些摇摆不定,刘晔大声的说道:“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于禁全身一震,低声的怒吼道:“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的鸣金声,原本攻上城头的青州军惊慌失措的涌向城头的云梯,李典抓住时机,带着士卒反扑,一个个来不及逃脱的青州士卒惨叫着跌下了城墙,让身在后方的于禁看的是睚眦欲裂,双手紧握。
吴兴听到鸣金的声音也赶了回来。于禁连忙喝令大军退后,重整阵型。
没过多长时间,敌人的援军出现了。于禁气的直欲发狂,如若不是一旁的吴兴拉着,他绝对会抄起手中的长枪冲过去,将这些所谓的援军斩杀。
而刘晔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兖州尚有能人在,我们小看了对手,当有此败。”
原来所谓的援军不过区区两三百人而已,为首的文士看向于禁这边淡然一笑,转身向着已经打开的城门走去。
对方的笑容看在于禁的眼中就像是无声的嘲讽,于禁策马而出,向着城门的方向大吼道:“汝乃何人?报上名来。”
文士的身影停顿了一下,一个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吾乃陈宫陈公台是也。”
“传令,攻城。”于禁指着陈宫的背影喊道:“我必杀此贼。”
“且慢。”刘晔连忙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于禁,苦口婆心的劝解道:“将军,此败非战之罪,皆因对方棋高一筹。我军气势已泄,再复攻城也难以成功,只是平添更多的伤亡,如若让主公得知,必会怪罪将军不知进退。”
于禁当然明白刘晔的意思,只是心有不甘的说道:“濮阳本已落入我手,只因。。。”
刘晔当然明白于禁的心思,只是诚恳的说道:“将军,请大局为重。我自会向主公请罪。”
“哎。”于禁仰头长叹一声:“罢了,撤军。先生无需如此,我会向主公请罪,这点担当于禁还是有的。”
徐州下邳,刘汾郑重的接过了徐州牧的大印,宣告徐州正式易主。荀彧也从青州赶了过来,主持着徐州的一切人事调动。
赵昱被杀,广陵无人管辖。徐州初定,人心不稳,刘汾为了安定人心,委任原徐州校尉吕范领广陵太守。彭城虽遭屠城,不过毗邻袁术和曹操,刘汾迁途了十万百姓前往居住,任命陈登为彭城太守。其余州郡暂且未动。
如今的徐州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如屯军开阳的臧霸,自从收到刘汾让人送来的书信,令其即刻前往下邳,连续两天臧霸都无心睡眠,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臧霸手下的孙观开口劝道:“将军,刘汾入主徐州已成定局,我们胳膊拗不过大腿啊,以属下看不如去看看无妨。”
一旁的尹礼不赞同道:“不可,万一将军去了,刘汾要是让将军交出兵权,咋办?”
孙观烦躁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刘汾占据青徐二州,兵强马壮,如果抗命不尊,惹恼了他,到时大军来犯,我们能抵挡的住?”
尹礼脖子一梗:“那我们就叛出徐州,大不了去兖州投靠曹操。”
孙观怒道:“曹贼凶狠,竟然在我徐州屠城,打死我都不会投靠他。”
“好了。”臧霸被两人吵得心情烦躁,忍不住怒道:“我决定去下邳看看,听闻这刘汾唯才是举,我们又无过错,我还真不信他会无缘无故的收了我的兵权,都别在这自己吓自己了,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