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柳小姐,这曲调我也不知是何曲,哼唱他的大人,并未告诉我,似乎名为《爱很简单》,只是从我口中唱来,总少了些许韵味。”
白龙原扭过头来,却是看见在月光下有一道白色身影,月色白亮,洒落在人影脸上,分外明亮撩人,也不知是月色还是人心,似在跳动一般。
“原来公子也是不知,听这名字,虽有些直白,却又觉得有些道理,想来是关于爱情的词曲,只是方式却是独特。”
柳若雪盈盈一笑,双目似乎都闪着笑意,一边说着话,一边又走近了两步。
“爱情?”
白龙原有些发愣,爱情是什么东西?值得袁大人每天都在念想?神思哀伤?
待到柳若雪走上前来,白龙原只闻得一阵香味扑来,虽不知是什么味,却也有些醉人。
“公子有喜欢的人吗?因为喜欢,想要靠近,彼此携手,最后白头,这便是爱情。”
见白龙原有些发愣,柳若雪不由有些诧异,难不成这公子连喜欢的女子都没有,连爱情都不知是何物?
“喜欢的女子?嗯,没有,如果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一个人的脸,这算不算喜欢?”
白龙原放下手中钓竿,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神情显得极为认真。
“公子,这问题该问自己才对,不知公子年岁何几?难不成公子这些年,你未曾喜欢过一个人?”
柳若雪哑然失笑,用手轻掩嘴巴,双眉微微上扬,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白龙原。
“年岁何几?想来应是而立之年了,这些年一直跟着袁大人,倒从未见过什么女子,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摇了摇头,白龙原细细一想,若是按人类寿命来算,自己应该是人类而立之年的岁数,有了之前渔村的经历,他也不在那般直接。
“想来应是?这公子还真是古怪,生活好似一张白纸一般,有趣有趣,只是不知这袁大人又是何人?”
柳若雪心思一转,不由生出好奇之心,白龙原样貌身材,本就是以袁俊阳为蓝本而变化,五官俊朗,风姿绰约,再加上龙族血脉中所含贵气,仪态更是不凡,对常人有着难言的魅力。
“不知公子仙乡何处?听公子说话语调,字正腔圆,颇有些像京城人士。”
柳若雪虽也习武,但功力太浅,对于白龙原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无甚抵抗之力,很容易生出一丝好感,见白龙原颇为平易近人,不由开始问询起来。
“白公子,夜色已深,若雪却是困乏难耐,须得回船休息了,公子,你也早些休息才是,若是有缘,明日再会。”
两人心中皆有几分好奇,在船头倒相谈甚欢,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柳若雪在询问,但告别之时,白龙原竟有些不舍,待柳若雪走进船舱,都还在呆呆的发愣。
“真是奇怪的感觉,为何我会想靠近她,甚至是将她拥入怀中,莫非这就是喜欢?”
站在船头的白龙原,心下有些莫名,望着皎洁的月光,竟有些凉意上涌,微微一寒,脑海里翻滚着柳若雪的笑容,方才又有了些许思念。
情动而不知,知时已入骨,接连几日,白龙原都未曾碰见柳若雪,不免心中有些失望,显得不太快活,唯有哼着歌,方能平息半分,脑海里翻来复去,就是想着柳若雪,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颇为奇妙。
以他的实力,神识一扫自然能找到柳若雪在何处,但他却觉得这少了一份相逢的缘分,多了一份设计之心,颇为不喜。
“忘了是怎么开始……”
入夜,白龙原依着栏杆,遥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又开始低声哼唱起来,突然有些明白,这词曲里的蕴意,歌声飘荡,在四周来回。
随着白龙原的歌声响起,海水竟开始缓缓平复下来,唯有娟娟细流还在游动,整个大海似乎都聆听他的歌声。
月色萧瑟,皎洁一片,微风轻起,一艏渔船缓缓在海面上驶动,天地之间苍茫一片,唯有一帆远航,如此景色,白龙原却无半分心思欣赏。
“到岸了,到岸了。”
又过了三日,渔船缓缓驶入一个宽阔的码头,岸边站着不少手持刀兵的人,明晃晃的刀剑,将阳光反射而出,照在船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不行,若是再不去找她,便没有了机会,顾不得什么缘分不缘分了,至少也要道别一番。”
见船已到岸,白龙原知晓若是再苦等,却是已经没有了机会,只得神识离体,将整个船身扫视了一遍。
“咦,在第二层,这不是那天遇到的男子么?”
白龙原神识之中出现一个场景,渔船第二层的船舱之中,柳若雪正端坐在房间里,一个华服男子正在与柳若雪交谈,门外守着两个彪形大汉,手持长刀。
“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女子,不学刺绣,反学刀剑,不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面四处游荡,成何体统?再说以我张家实力,也不是你们柳家能够高攀的上,何必再缠着我。”
华服男子双目微冷,紧紧盯着柳若雪,身上气势隐隐,似有狼烟升腾而起,船舱内桌椅,发出嗡嗡响声。
“张公子不必如此说话,若雪却是有些失望,莫非女子都该相夫教子?不能习武?张家我确实,高攀不起,但若雪仅仅喜欢罢了,只是遵从本心,想多看你几眼而已,我又何错之有?”
柳若雪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看了一眼华服男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子一阵起伏,随即站了起来。
“嘿,难不成我不喜欢你,还是我的错么,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要上岸了,别来碍眼。”
华服男子冷哼一声,觉得眼前女子简直莫名其妙,当初他出手相助,也仅仅是出于道义而已,没想到却是多了一个麻烦。
“嗯,若雪,谢谢当日张公子出手相助,我不会再来烦扰公子了。”
柳若雪微微一礼,双眼泛着微红,却也颇为有礼数,缓缓推开了房门,未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背影,心中一叹,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
“呼呼,想来也是自己脸皮太厚,一个女子竟不管不顾,从皎月城追到了天运宗,又从天运宗追到落日城,未曾想到头竟是这番结果。”
柳若雪来到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总有些凉意在徘徊,胸口苦闷,甚至是微微发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看着船离岸越来越近,不由有些黯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若雪,真是巧了,你也在这里?”
白龙原看着眼前的身影,心中也是涌起一阵苦闷,他不知该怎样去面对柳若雪,却又想见一见柳若雪,脸上强装着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