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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病来如山倒

迷迷糊糊中,陈梦吉沉沉睡去,耳畔是连绵的雨声,依靠在岩壁上,刺骨的寒意侵袭着身体,火光摇曳,却暖不了那穿林而过的湖风。陈梦吉已经病的迷糊了,在野外,生病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尤其是淋雨加发烧,本来就没有医疗条件,再加上陈梦吉是一个人,还真是雪上加霜的灾难。

陈梦吉一个人倚靠在石壁上,脸色发青,两腮绯红,就好像猴子的红屁股,然而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整个人几乎进入了休克状态,虽然还在喘着气,不过却根本睁不开眼睛。

他感觉自己在下沉,他的视野里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光斑,他感到口渴难耐,并且头疼欲裂这个词就是来形容现在的自己的,如果自己现在清醒的话,想来应该在抱着头呼天抢地了,没办法陈梦吉中的蛇毒乃是混合型毒素,就是神经毒素+凝血毒素混合而成的,凝血毒素让他成功熬过去了,然而神经毒素这种还需要他花很长的时间来完成解毒过程,实际上他的肝脏已经是在超负荷工作了要不是吃了几片灵芝,没错他采到的是灵芝,有护肝作用,陈梦吉早就磕屁了,然而现在神经毒素仍在肆虐,他距离肾衰竭这个状况已经非常接近了,淋巴结因为毒素的原因,有些肿大,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情,陈梦吉的状况很不好,随时可能会挂掉。

陈梦吉的眼前突然清晰,就好像有一层毛玻璃突然炸掉了一样。他回到现实中,走在回家的马路上。

能看到卖梅花糕的小贩在热情的给客人推销着梅花糕,很大块的白色糕点,一直没搞清楚里面到底都加了些什么东西,只知道很甜,还有植物油的味道。深深地呼吸,好像真的闻到了梅花糕的味道,陈梦吉嘴角带着微笑,驻足,等待红绿灯的灯光跳成绿灯,向家的方向走去。

有风舞于街道,卷起法国梧桐的叶子,凋零,陈梦吉有些莫名的寂寥,实际上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你说男孩子伤春悲秋是不是有点矫情?哎,那你怎么不说李煜这个皇帝矫情呢?所以,伤感每个人都有,只是发泄的方式不一样。就好像在很多人看来父亲永远是沉默无言的那个,这大概是大部分人的印象,毕竟你想要看到一个活泼开朗,与你无话不谈的父亲,甚至是会关心你:你们班上的某某某,对就是那个长头发的那个,挺漂亮的,去追吧?如果哪一天你的老爸如此八卦的和你聊起这样一件事情,你会不会有一种世界观被刷新的恐惧感。

姑且在这唠叨两句,就当注水了吧!作者君就是刚刚成为人父的存在,而且还跟个孩子一样,将来我真的可能会这么八卦我的娃,然而在我印象里,我的父亲就是一个虽然会笑,但多少与开玩笑绝缘的人,他是那种当我遇到了问题,总是给我一句话:我来帮你解决,不管解决的办法有多难,也不会跟我抱怨的那种,这样的默默承受,很多时候我就在想:老爸,你不是万能的,所以有些时候还是开始跟我商量一下吧!毕竟,我也是当老爸的人了。

再让我们抛下这个矫情不矫情的问题,继续接下来的话题,陈梦吉试着放慢脚步,就看到梧桐叶一片片从自己的身旁划过,他有些担心了,他不敢回家了。他想起了第一次离家出走时的场景,没错那次是因为期末考试没考好,他感觉自己没脸回家了,但是作为一个只有三年级的孩子,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实在欠缺考虑,他就背着他的小书包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那时接近1月份,梧桐树作为一个近乎常青的树种,落叶总是时常会有的。

陈梦吉就坐在公交车站台那提供的凉板凳上看着那梧桐叶一片片的落下,从下午2点开始一直看到了6点华灯初上,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可是陈梦吉还是没有回家的勇气,他不是怕父母的责备,他不是那么没有担当的人,他怕的是父母失望的眼神,在他的心中父母始终是宠着自己的那个人,他不想也不愿意让父母失望,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他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辆辆公交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又开走了,就好像人生的旅途上遇到的那些人,这一站遇到的你,下一站是否就会离开了呢?陈梦吉突然开始思考人生这个命题,他感到一种孤独感,怎么也挥之不去。或许每个人都是有这种孤独感的,只是感触不同一样,就好象能吃辣一样,不同人对辣椒的理解也是不一样的。陈梦吉就是那种辣椒吃多了,会便血的那种天生不能吃辣型角色,这是多么尴尬的事情,这也意味着重庆的辣妹子从此与他无缘了。

晃荡晃荡,陈梦吉有的时候会被路边走过的成人带着孩子吸引,他总是小心的用眼角瞅过去,而一旦有人注意到他的眼光,他总是假装看着远方,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个小大人的自尊了吧。

街上的行人在减少,一旦到了饭点人流量明显变的稀少了起来,1月份的时节,一旦刮起风,就能看到风吹起沙子扬起大量的灰尘,陈梦吉整了整衣服的领子,肚子饿了的感觉很不好,有一种绞痛的感觉,然而他只能忍耐,因为他不能回家去。

一辆加长林肯从陈梦吉身边开了过去,陈梦吉小心的避开对方卷起的烟尘。

汽车里

宋雪莉出声:下一个路口右转停车,顺道给我买两杯奶茶来。

宋雪莉下了车,深冬的天气,街道上的路灯在那安静的亮着,能看到空气里的浮尘飞舞,昏黄色灯光照亮黑漆漆的夜,世界安静了。宋雪莉笑着,今晚的夜真是喧嚣啊?

一身月白色晚礼服,就是那种有着长长裙裾,绣着淡白蕾丝花边的那种,头发盘了起来,带着一朵粉红色的蔷薇花饰,美丽不可方物,所谓的天上谪仙也不过如此。

她提着裙摆淡然走来,月亮在她那绝美的容颜下害羞的躲进了云彩里。

小牛皮质的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她走到公交站台上,整理了下裙装,坐了下来。两人并排坐在那里,陈梦吉低着头,宋雪莉抬头看着站台顶上的霓虹灯。

“小姐,你点的2杯奶茶。”从奶茶店走来一位小姐,拿着两杯包好的奶茶。

陈梦吉本来就有些局促,当你的身边坐着一位这么漂亮的姑娘的时候,想来你也会局促不安吧。尤其是那若隐若无的香气,令他感觉浑身更加不自在。

“一个人喝奶茶实在是有点凄凉,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啊?”宋雪莉端着奶茶放到了陈梦吉的面前,精致的脸庞,得体的装束,美女这个通用词汇说出来都是侮辱了这位姑娘,应该用仙女这个词汇来形容。在陈梦吉乏陈可数的十二年间,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气质脱俗、长相拔尖、家教极好的姑娘。所以,他仅有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然而他那跳动不止的心跳却没法欺骗自己。

他感觉有些冷,盯着那姑娘看了会,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很失礼,陈梦吉的手想要接住,但是又犹豫了。

那姑娘倒是利索的人,直接放到了他手上,抱起自己的那杯奶茶。吹了口气,小小的啜了一口,姿势很优雅,然而这加剧了陈梦吉的不安。对于某些心思细腻的人来说,你的善意对于他也是一种负担,毕竟当你照顾别人的小情绪的时候,别人也会看穿你的小心思。

“你坐在这干什么?”宋雪莉开口了,声音冷冷的带着种上位者的肯定语气。

对于心思细腻的人来说,有时略微强硬点的语气,反而能让他开口,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小学生,没有太多的人世间的小心思,“我,离家出走。”兴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陈梦吉感到自己的嘴巴发干,声音沙哑,他为此感到尴尬。

“离家出走啊?”注意这是用升调说出来的,宋雪莉咂了口奶茶,淡淡的奶香让她有些不舒服,心理嘀咕:乳糖放的有点多,奶茶的浓稠度好高。果然是工业时代的一贯做法,本人更喜欢手工红茶,“少年人,你在想什么呢?离家出走是这么走的吗?小弟弟,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生命是有限的,去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去!没错是更有价值,而不是充满了傻气。少年人,去寻找些更加有价值的东西吧?哦哦哦,让我来瞅瞅?”宋雪莉不动声色的打开了某小学生的书包,“哦吼,成绩不错吗?然而毫无意义,少年人你应该去研究些更加有意义的东西。举个例子,天上的星星为什么在那里?又或者大海的秘密等等,不要为了一点书本上的成绩沾沾自喜,因为你永远想不到别人在干些什么?嗯,让我想想我该干点什么?”

宋雪莉用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修长的好像天鹅般的脖颈闪着诱人的白皙光芒,“有了,索性我有随身带书的习惯,所以,小家伙给你点好玩的东西吧?来先解开我给你的谜题。”宋雪莉递给了陈梦吉一本书,“我希望你能够搞定这本书,还有希望你能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不要因一时的失意就心灰意冷,享受孤独吧,它是上帝赐给我们的财富,让我们学会冷静的去思考。”

陈梦吉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浆糊一样被别人搅了搅,然后又被别人强踹了一脚,宋雪莉站起身,提着裙摆欠了欠身,“少年人,记住今天是一个新的日子,从今天起你找到了一个更棒的将来,最起码是脱离了小学生的趣味。好了回家去吧!不要再因为这点小问题就离家出走咯,这真的是毫无意义。”

从那一天起,陈梦吉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多了些其他的东西,研究那一本书,陈梦吉花了2年去研究拉丁语法,然后他解开了那本书的秘密,拉丁语版的《鲁滨逊漂流记》,还真是恶趣味的嘲讽。当陈梦吉解读了那本书的全部内容之后,就看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段话:星辰大海吗?我也想去看一看!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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