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不能理解上官哲和唐蓉的突然反目,在他看来这二人或是想引诱他上钩,或是早有龌蹉,也可能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起了贪婪之心!
其事实如何,他不得而知,也不会费心去猜想,这些对他都不重要,如今他只是个看客,无声的看着二人争斗,关键时刻去补上一刀。
“轰~!”
气机交感,空气轰鸣,气浪如水波般扩散向四面八方。
眼眸灿烂若星辰的上官哲刹那间动了,身形如出弦箭矢,身后形成一道人形真空,一抹光亮在剑尖陡然绽放,光华耀人眼目。
快,快到陈强这个旁观者只看清了一道影子,这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对灵窍期充满期待,更坚定了武道之心。
于电光火石之间,一朵朵火莲在虚空盛开,形成一堵火莲墙,将上官哲的剑势阻断。
“元气化形!”上官哲眼神似火焰燃烧。
“小师弟这么优秀,做师姐的又岂能过于落后?!”唐蓉轻笑道。
一声剑吟乍响,龙型虚影透剑而出,龙头稍摆穿透火莲阻隔。
唐蓉剑上再次绽放朵朵火莲,以阻龙型虚影之势,可终是徒劳。
“噗~!”
龙型虚影透胸而过,唐蓉大口吐出血沫,内脏碎块夹杂其间,脸上带着抚媚诡异的笑意,身体缓缓软倒在地,生命气息全无。
没了自主防御,片刻之间,这具身体便被刀罡绞成了一滩血泥。红粉佳人转瞬即逝!
上官哲脸色更见苍白,一道龙型虚影耗费了他太多元气。
“交出天碑,继续带路!”上官哲气息微弱,声音依然凌厉如剑。
陈强根本不知道上官哲在说什么,回应给对方的是密集的刀罡,‘噗~!’‘噗~!’声响不断。
单手捂着左肩裸露在外的白骨茬,上官哲深深的凝视陈强一眼,留下一条断臂,身上光华一闪,身影瞬间消失。
“跑了?”陈强目光淡漠,心中略有所思。
拾起唐蓉遗留的储物袋,陈强也没有翻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万兽岭。
日近正午,一路小心谨慎回到家中的陈强,看到家中没有变故,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
“娘,我惹麻烦了!”陈强对唐蓉说道。
“多大麻烦?”玉桂芬黛眉微蹙道。
“破家灭门之祸!”陈强如实道。
玉桂芬没有立刻回言,手指轻敲着桌面,仿佛在下很大的决心,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们搬家,马上就搬!”
当日,陈强一家就套了辆马车,出了远阳镇一路向东而去,中途转了几次方向。
马车内,玉桂芬轻抚着陈强的头发,悠悠开口道:“雏鸟终要飞出巢穴,你也长大了,该离开家了!我儿子志在武道,将来定然是大人物!娘虽然懂的道理不多,但也知道大人物不是在家里窝出来的!一会到前面你就下车走吧!”
“我能去哪儿?”这一刻的陈强极为茫然。
……
陈强抱着陈雪馨,看着那童真的笑容,粉嫩的小脸,心中极为不舍。
下了马车,陈强面对着玉桂芬和陈佳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叩起了头。
“去吧!”玉桂芬掀开布帘,摆摆手道。
“你这是打算破出师门了?”充当着车把式的陈佳祥问道。
“是呢!”陈强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哥哥!哇~!”见远去的陈强,陈雪馨喊了一声,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强深深的看着父母双亲,年纪尚幼的妹妹,待视线模糊,毅然转身,泪珠悄然从脸庞滑落。
他终究是离开了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亲人,腰间挂着一个储物袋,孑然一身独自上路,留下了小白,以及原本的储物袋。
……
子阳府距离远阳镇万里之遥,陈强连续赶了半个月,一路风餐露宿,这一日终于到了子阳府。
高耸的城墙灰扑扑,一眼望不到边际,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历史,城池横卧在旷野中,自有股厚重气息,犹若盘桓的远古巨兽。
作为府城,子阳府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即使是文献资料也只记载了近万年的历史,万年以前子阳府是否存在,谁也说不清。
子阳府城开四门,日夜不禁,时时都有兵丁把守,出城不问,进城则需缴纳入城费。
“都是武修!”
看着把守的兵丁,陈强心中懔然,在远阳镇,每日能够见到的武修屈指可数,这才到子阳府,光是出入城门的武修,他就见到了十几位,而城门这里把守的近百兵丁,竟然也都是武修,好几位他都看不透修为,起码也是灵巧初期武修。
“一枚灵石,城内禁止厮杀!”兵丁例行公事说道。
陈强心生诧异,他明明看到前面的人只交了一两银子。
“头一次来子阳府?”兵丁问道。
陈强点了点头。
“普通人是一两银子,而武修则是一枚灵石!”兵丁解释了一句。
既然不是被针对,忍着心中肉疼,陈强取出一枚灵石交给兵丁,随后迈步进入府城内。
好在唐蓉的储物袋内有不少灵石,不然他连个城门都进不来。
唐蓉储物袋内灵石不少,得有一万余枚,这对陈强来说是极大收获,灵石于他而言,比什么都珍贵!储物袋中除了灵石,还有一些女性衣物,全被
他给扔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城内声音喧嚣,车水马龙,陈强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宽阔平坦的青石路。一头头异兽在其上或载人,或拉车行走。浑然一体有若天成的楼阁,矗立街道两旁。身着各色服饰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悠然闲逛。
这一刻,他才真正有股身在异世的感觉,在远阳镇并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
“接下去什么地方?”陈强站立在街口,踌躇不前。
他早先只是想来子阳府看看,如今到了子阳府,便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了。
想不到可去之处,他漫无目的在街头行走,满目无一人相识,不会让他生出伤风悲秋的感慨,只是自顾自的走路,琢磨着可去之处,能做之事。
一双眼目贼兮兮盯着心不在焉的陈强,余光瞟着他腰间的储物袋,悄悄辍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