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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整

当秦峰撞开那扇门后,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寒而栗。一个人头被拴着吊在窗框上。

……

京城市公安局会议室里,所有人沉默不语。这次案件已经引起省领导的高度重视,局长被叫去开会还没有回来。说是去开会,倒不如说是被叫去训话。秦峰顿时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吧。”秦峰首先打破沉默。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秦峰知道,此刻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论破案能力论资历,秦峰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好,人家大队长都没办法的事,谁敢逞能。

“刘法医,说说你的看法吧。”见众人不说话,秦峰让接触尸体最多的刘艺枫带头。

刘艺枫没想到秦峰会叫到自己,一时语塞。

“这……”刘艺枫整理了一下思绪,说:“从一开始送来的那只人手开始,我就通过刀伤在推测凶手的犯罪心理。

手上的伤口混乱的,毫无逻辑可言,但每一刀的力度都非常大,以至于大部分手骨都出现骨折,甚至掌骨和指骨都出现粉碎性骨折。所以我当时做出的推断是,凶手与死者有极深的仇恨,才使得凶手不仅杀了梦菲,还对尸体进行如此残忍的破坏。可是,当我看到今天送过来的死者的头部时,又使得我对之前的推论有了动摇。

通过对死者的尸检,我们得出机械性窒息导致的死亡。假使我最初的推论成立,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死者头部,应该是整个尸体中被破坏得最严重的一部分。但事实上没有,所以,从死者的头部得到的仅仅是死因,没办法对凶手的心理做出更加合理的推断。”

“其实我们最初也是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因为据死者身边的人反映,她并不是一个会与人结怨的人。所以对于为何会惨遭毒手,以及凶手的犯罪动机,我们都没能有一个很好的判断。”秦峰说完,又问了参与行动的同事:“现场有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小张摇了摇头,说:

“和上次一样,除了尸块,什么也没有留下。而且现场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本来打算提取些脚印看看能不能对破案有用,但现场除了我们自己人的脚印,就没有其他人的了。而111号大楼更惨,除了那扇被油漆刷过的窗户外,什么也没有。”

小李补充到:“而且我调查了附近所有售卖油漆的商户,他们都表示近期没有人买过油漆。毕竟这种油漆污染大,味道也难闻,所以基本没人买,商家也很少进这种货。”

冷漠仔细地听着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却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唉,必须亲自去一趟现场。

原来,早上出警的时候,冷漠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从来上班就一直不停地往厕所跑,所以出警的时候秦峰没有叫他一起去。

大家一改之前的沉默气氛,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起来。

秦峰突然听到小张说到一句话,猛地惊了一下。

“小张,你刚刚说什么?”

大家被秦峰的反应吓了一跳,特别是小张。

“我……我说,能不能,设想凶手下一个抛尸地点……”

秦峰一拍脑门,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把他曾经一直挂在嘴上上那句话给忘了: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角度去想问题!

“怎么了?”

众人也是一幅不解。

这时,冷漠开口了。

“小张的想法不错,与其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还不如顺着他的逻辑,反过来把凶手揪出来。”

秦峰拍手说到:“知我者,冷漠也。”

秦峰顺着这条思路,在黑板上写下案件中两次不同的抛尸现场和共同特点。

第一次在同乡饭店的现场,附近虽然有监控,但藏尸的垃圾桶位于监控盲区,而且那里的人流量很大,再加上凶手选择的时间点是在学生上学上班族上班的时候,所以很难找到嫌疑人的踪迹;第二次现场,是在废弃的大楼,准确的说是在废弃大楼的对面楼层。这附近虽然人流量不大,但也因为比较偏僻,这附近几乎没有监控,即使有也是商户用来监控自己店面而已,基本没办法覆盖抛尸现场。如果按照凶手的思路来考虑问题,那接下来的抛尸地点,应该也同样是地处偏僻或者人流量特别多的地方。

秦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正当大家都表示赞同的同时,冷漠却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认为,我们可以想到站在凶手的角度看问题,那么凶手一样可以站在我们的角度上去猜我们的行动。

如果按照我们的想法,他还会选择地处偏僻或者人流量特别多的地方来掩藏自己的行踪,那么如果凶手反其道而行之呢?从他给我们秦队长的信,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秦峰被这么一提醒,确实觉得自己有点轻敌了。早上的信件是打印出来的,而且整张纸和信封都经过处理,在上面除了邮递员、拿信给秦峰的警员和秦峰的指纹,并没有找到有关凶手的线索。而且懂得利用邮局对无效邮件处理的方法来达到送信的目的,这样的对手岂会是那么容易被自己猜透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秦峰问。

“既然凶手觉得我们会猜透他的想法从而做出反应,那我们就如他所愿,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怎么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冷漠笑了笑,说:“当然是他希望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啊!”

秦峰被冷漠这么一说,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不愧是我师弟啊!”

冷漠一听,给了秦峰一个白眼,你这个师兄怎么没想到呢。

开完会,秦峰调整了部署。

第二天,郊外、废弃工厂等地方多了一些流浪者,他们目光犀利,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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