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孔林辉吸了口烟，从鼻子里呼出，“三辆黑色萨塔纳是新车，还没做过登记，已经查到是从一辆4S店里开出。看监控是被三个员工偷偷开走的，目前这三个员工的尸体也都在爆炸现场发现了。桥上的爆炸还在调查，对了，江上那艘渔船的爆炸和你们有关系没有。”
冯毅和田中相视，然后摇了摇头，“我上过那艘渔船，不过我发现不对劲就离开了。在我离开后，渔船自己发生了爆炸。”
“定时炸弹么？你为什么上渔船，渔船上还有其他人么？”
潘锐的脸浮现在冯毅的脑海里，“有人狙击我。船上就一个人，是现役士兵，服役一年的狙击手，叫潘锐。具体信息我没问。这家伙应该还是一个孩子，未成年，年龄造假服役的。我觉得他是被骗上船的，他说他是被一个师长带到这里要暗杀一个别国间谍，也就是我。具体的信息，你可以去查，我救下他就是为了引出他背后的人。”
孔林辉记在心里，“这个士兵是和你们一样的变态么？”
冯毅荒唐一笑，“只是普通的士兵，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聊天了。”
田中将烟蒂扔在脚下，踩灭，“如果那个狙击手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背后的人看他没死，一定会补刀的。孔队，保护平民的工作你可要做好啊，要是抓到后面那个人，记得和我们说说。”
孔林辉“嗯”了一声，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眼里满是凝重，“总感觉，温城要变天了。”
“孔队，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这是我号码，回头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冯毅将号码写在纸上递给了孔林辉，然后拉着田中往离开了医院。
温城灯火通明，市中心的国际酒店顶楼套房，田中正开了红酒在细细品味。
半晌后他对着站在窗前的冯毅道：“疯子，我怎么觉得这红酒这么不得劲，还是白酒好喝，你回头帮我带两瓶二锅头上来呗。”
冯毅面色凝重，不断在重复着拨通电话的动作。
“你在给你朋友打？”
“嗯，打不通。如果想杀我的人是毛一宁，那关东达也会有大麻烦的。”
田中叹了口气，往后一躺，“别打了，人各有命，你帮他还了高利贷，已经救他一次了。”
“他是我兄弟，不能这么算。”冯毅再次拨打，但电话里依旧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疯子，你是不是觉得想杀你的人，一定就是毛一宁了？”
冯毅手中的动作一顿，轻轻点了点头，“这么多次暗杀，我想不到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你现在唯一保佑的事情就是他运气好，他老家所在的地方是另外一个强势店长的管辖区域，那毛一宁就不敢动手了。”
“管辖区域？”
“就是类似领土，有大有小。大的可能是一个小省，小的可能就是一个城区或是乡镇。当一个地区内出现高级店长以上等级的店长，现实里潜移默化也会出现一块属于他的领土，而有求必应屋也会给予这个店长在领土内的绝对的优先权。在这样的领土内，不同的店长有不同的统治手段。但有一点，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会拒绝其他店长伤害他们领地内的一切，包括居民。”
温城的灯光像无数的萤火虫，忽闪忽闪地照亮整座城市，就像笼罩在梦幻中。
冯毅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这个城市没有管辖领地的人，也算是你的不幸。但你要庆幸的是温城不是这个浙东首富毛一宁的管辖区域，不然，他对你的生死，就有绝对的掌控权了。”
“田鼠，你说为什么毛一宁这么高调？”
田中放弃了将红酒倒入高脚杯，而是直接举着红酒瓶豪饮起来了，“人各有志，有的店长低调是害怕自己能力暴露在世人眼里，会一不小心被有求必应屋抹杀。有的人高调，那自然是不惧怕这一切。我刚没事查了查毛一宁这个人，是个大山里出来的农村人。十八岁与未婚女友生子，女友在生产时意外死亡，至今未婚。女友死后他开始，白手起家，三年成为苏城首富，十年成为江省首富，到如今，二十年过去，他已是浙东首富。许多人评测他前期崛起的钱是笔无法查起的财富，我想，这些无法查到来源的钱，很可能就是从有求必应屋里面换出来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身上的累积的因果业力绝对不会少。”
“因果业力？”
田中擦了擦嘴巴溢出的红酒，“有求必应屋的钱，你花的越多，身上累积的业障就越多。业障越多，匹配任务也就越难。从他发家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我想，他恐怕不仅高调而且非常有实力。”
“他儿子今年才二十二岁，都已经是个中级店长，绝对是从小培养起的。这个男人，这家伙绝对是个老变态。”
冯毅算了算自己的年岁，再次叹了口气，“有个了不起的爹，真的了不起。”
田中将手中空荡的红酒瓶扔在了地毯上，又开了瓶新的，“了不起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杀了。现在他老爹出马，来找你报仇。”
“田鼠，你这么花钱，不怕因果业障么？”
田中摇了摇头，“我这是适当的放松，老子坐了两天长途，一到温城饭没吃一口，就逃命逃了一路，现在还不花点，能行不？我就问你，能行不？”
“别贫了，趁现在有空，还是说说奘乙的事情吧。还有，那个有求广场又是什么东西？”
田中将酒瓶放下，“哎哟妈呀，我来了半天，就为了和你说这个事，结果拖到现在也还没说，来来来，鼠爷好好和你侃侃。”
冯毅刚想回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速度拿起，却发现上面是王磊的来电，“喂。”
“店长，在干嘛呢？明天我婚礼，你答应来的，可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