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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消失的师生

我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学校走廊里?卡尔神色平淡,脑子却早就乱成一片浆糊。

我是在白日做梦吧?卡尔虽然经常在论坛中搜集一些关于克苏鲁神话的书籍,每一次看到主人公面对那种被描绘成不可视之存在的邪神,他几乎吓得不敢在晚上去洗手间,同时也惊叹作者的想像力,但在他的认知中,那些都是恐怖娱乐产物,根本不存在的。

可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站在课室外的走廊里了?我不是在桌子睡觉吗?这个事实远远超出他的认知,他完全没有办法想像,为什么打个瞌睡就来到学校走廊里。

为什么?如果是做梦的话,那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他脑海不断重复这这个疑问。

他清晰体会到什么是人类最古老的情绪,他的恐惧来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切都处于未知和茫然的状态。

“哈啰,有…有人吗!”他试探般问道。

“尼克,克里斯,莫妮卡,你们在哪?”卡尔站在走廊大声喊道,那是他的朋友和他喜欢的女孩。

他的声音很快就融进空间消失不见,极其反常的是整条走廊只有他一个孤零零地站着。

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最热闹的,因为大家都会在这个时候去食堂吃午餐,然而当他走遍了这个楼层的房间,除了冰冷的课桌,以及空荡荡的座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

人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然。

“我一定是在做梦……”他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眼神空洞,头一直摇个不停。

“汉娜老师……”

“麦克老师……”

“用这个方法惩罚学生可不好,这一点也不好笑。所以请你们出来,好吗?”他颤声道。

他大声呼喊,甚至他声嘶力竭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卡尔脑袋空白地回到课室,坐在那个属于他的座位,低头发呆。此时,中午的阳光非常炽热,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仿佛在给卡尔那张“失败者”的衰脸一个特写。

是恶作剧吗?或者是别的?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成功了。

“喂!都出来吧,大白天就别吓人了!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卡尔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可是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快点出来啊!你们到底在哪?”他对着空气怒问道。

卡尔的理智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掀翻了课室。几十张桌椅被他翻倒,电脑也被他砸成碎片,甚至那些海报也被撕了下来,揉搓成一个个纸球。

“来啊!都出来啊!我可是破坏公物了!”他期望用这种暴力手段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事与愿违,连半点事也没发生。

“来啊……哈……哈……”卡尔哭喊了起来,最后更是像痴呆儿疯笑着。突然遭受的心理打击,让他的世界观几近碎裂,最后更是怒气攻心晕倒在地。

……

好久,卡尔头脑昏眩地睁开红肿的眼睛,扭头看向时钟。

【13:00pm】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脸色憔悴地呢喃道。

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至少想明白老师和同学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地捉弄他,学校也不可能为了捉弄一个学生而同意停止上课,更别说比他更坏的学生大有人在,要捉弄也轮不到他。

最重要的是校董会不可能让一个学生把教学资源砸烂。

想到这几点,他浑身不自然,窗外的一丝冷风,从窗缝钻了进来,更是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难道?这间学校的人真的消失了。”卡尔浑身恶寒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忽然觉得世界并不是我们所说的那么平静,平静的表面下还隐藏着各种黑暗。

课室环境很黑,原本上课时开着的电灯都处于熄灭状态。卡尔尝试反复地按开关,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更让他发现的是课室墙壁就像十几年没有人住过的鬼城,上面的墙皮几乎失去了黏性,处于半脱落状态。

视线投向走廊外,因为挡板的缘故,光线几乎无法照射进去。走廊尽头的黑暗,仿佛充满朦胧的恶意。而他,刚才竟然在那无知的大喊。

“还好没有吸引到什么鬼东西。”卡尔有些后怕道,他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

因为他刚才的举动已经足以让他死掉几十次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希望只是我胡思乱想……”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只要我找到一个活人那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卡尔猛然起了身,扫视着周围。

“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准备一些东西。”他又在背包里拿出一些纸笔,写下了第一件东西。面对未知的一切,他只能透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准备去预防。

1。手电筒,

2。水,

3。食物,

写到这里,他停下了笔,喃喃自语,“这里应该改一下,食物应该选一些可以即食的东西。”

于是,他用笔在第三项打了几个叉,重新改正后变成了——3。食物(注:即食优先。)

4。刀,作用:保护自己。

用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大概14:00左右,卡尔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写在了那张纸上,卷了起来,放在了衣袋内。

但奇怪的是,哪怕他准备了这么多也没有多少安全感。然而他却分析不到这是什么原因,答案与他之间仿佛摆放着一道墙壁,一道无法跨越的墙壁。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第一次上学的时候,面对那种茫然与彷徨的情绪。”卡尔脸色沉重,在教师桌拿了一枝手电筒,忐忑地推开了门。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吱呀……

课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夹缝,这个动静在宁静的走廊非常突兀,尽管如此,他还是壮起胆子,走了出去。

“这里太黑了。”他往左右两边扫了一眼,忐忑地拿出了手电筒。

噼啪……

黑暗中亮起了一丝光明,让他稍微有了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卡尔也不敢大步行走,单薄的衣物让他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杀掉。他小心贴着墙边向前移动,而且还像被迫害妄想症的病人一样,疑神疑鬼地来回查看走廊两边。

“太诡异了,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尔满头冷汗地看着那些完好无缺的储物柜,上面并没有什么被破坏的痕迹。

显然,学校所有人一起消失的原因并不是被匪徒挟持走,这么多人一起消失,想不惊动路人都难,更何况,学校当初为了防范校园枪击案,可是聘请了几个刚退役的「三角洲」特种兵。

无论如何,卡尔也不想事情的真相与未知两个字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我只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卡尔苦笑道,连他都有些不相信。

来到了走廊尽头,已经没有光线能够照射到这里,就像海底的深处。这个地方因为没有开启电灯就是终年黑暗,如果没有手电筒,他就只能依靠记忆中的感觉行走,幸运的是,他的运气还没倒霉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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