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洁则因为要练习舞蹈的缘故被留在了宾馆,这让三人很是愤愤不平,认为好不容易才出来玩,居然会跟着一个老巫婆!
原本小团子还想为齐洁抱不平,只是当听到她们口中的老巫婆是高院退下来的教授,立马熄火了。
毕竟两人还是学生,而且那可是高院啊!
虽然是教舞蹈的,但那也是教授啊!
学生怕老师是常态,所以导致后来小团子和玻璃茶几都是绕着严天华走。
值得一提的是,群里第一土豪和第一屌丝,君莫见和盗君倒是混在一起,齐洁对自己这个第一粉丝也只是远远看一眼。
齐洁每天傍晚的时候才被允许出去游览小镇风光,顺便尝尝如蟹汤包之类的特色小吃,其余时间几乎都在练习基础,偶尔严天华会教授一些简单的技巧。
空暇的时候,齐洁会码码字,有时候也会唱唱歌。
严天华的教育方式就是最老的“棍棒式教育”,动辄打骂。就差下燃香,上顶缸了。
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这种方式,但齐洁却乐在其中。
其实在她的思想里,“填鸭式教育”比“人性化教育”效率要高出许多。
严天华很满意齐洁的表现,她虽然是高院教授,但实际上并不富裕,如果不是有些事实在抹不过去,她什么评委导师的邀约都不会接受,严格说,她就像是在寻找一个关门弟子,要把一身舞艺传授下去。
现在她找到了。
看到齐洁浑身大汗淋漓,四肢开始剧烈颤抖,她愉悦的笑了。
“好了,到此为止,休息吧。”
话音刚落,齐洁整个人趴在地板上。
几次起来都因为汗水打湿地板没爬起来。
严天华拉她起来,然后细致的给齐洁按摩,让她在剧烈运动后不至于留下隐患。
“我明白你要写东西,所以尽可能给你留出时间,但是总在电脑前也不好,你自己多注意一下,我都已经老了,和社会脱节了,你这么年轻,整天守着电脑不好……”
这种老生常谈如果别人听到或许会觉得厌恶,急了还会来一句“有完没完?”但齐洁却觉得窝心。
不在乎你,怎么会说你。
“嗯,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姑娘。”严天华禁不住露出笑脸。
但实际上,她的笑脸真的很难看!
起初,齐洁也觉得被人按摩不合适,但几次下来也就习惯了,一是对方的按摩手法真的好,一番下来疲惫消去大半,另一方面,不是说了吗,这是为了自己不留下隐患,而且她不同意也不成啊!
按摩的部位主要集中在四肢,那种稍微一碰就酸麻痒难受劲就连齐洁坚韧的性子都撑不住,实在是太难受了。
按摩完后,严天华清洁完,就坐在椅子上看书,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
齐洁则拿出吉他,然后调了调音,试了后,然后零星弹了几个调子。
严天华抬头看了看,然后又低下头看教科书。
齐洁坐在大床上,大片大片的光落到身上,她背着窗户,强烈光的背处将她拉出几分柔和,大吉他夹在腋下,影子像是被抻折叠在床角与地板上。
齐洁细细的调整音,然后吉他杂乱无章的“叮、叮、叮——”的在房间里时起时落。
严天华也不觉得吵,只是看书。
好一会,齐洁终于将音调到最佳,然后双手十指微动。
一个……又一个——一个个的音符如同欢跳的水滴滴落一般。
高低、起伏。
严天华再一次从教科书中抬头,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马上收回目光,而是望着背着自己弹着吉他的女孩。
说实话,吉他她拿起来很略显大。
不要说也不要问
目光交错的一瞬
就注定了今生缘分
此情可以见真心
春风急秋风也狠
乱乱纷纷是红尘
浮浮沉沉似幻似真
金枝玉叶的结局也只是
飘随风不停
在齐洁开口的瞬间,严天华就觉得这歌是一首伤感的曲子。
本以为是满大街的你请我爱,但却听到了如日记一般的行文,配以那种味道的音乐,一时间让她似乎回到年轻时。
那时候她才刚毕业,在感情和前途面前选择了后者,在几十年里无数个夜晚,她总是问,如果当时选了前者,会怎么样?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现在也有了家庭,有了教授的身份,在任何人看来,她,无疑都是成功的!
严天华将教科书缓缓合拢,然后看着弹着吉他边唱边弹的齐洁。
她的目光似乎穿越时间,去到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时代。
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高科技,那时候人们还穿着老土的衣服,那时候的人为了手不小心碰触会脸红,也会为晚上一起走在马路上雀喜一晚上……
……
人似浮萍真爱不过飘零
落花有情流水无情
沧桑之后是真情
一个长尾音像是风筝高飞忽然被剪断的线一样。
严天华一下子回过神,这时候齐洁因为没有驾驭好,而不再唱了,只是弹着吉他,找着感觉。
严天华却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开口:“歌挺不错的,叫什么歌名?”
“啊?这个啊。呵呵,叫“飘”。”
齐洁微一愣,然后笑着将歌名告诉给对方。
在她看来,严天华人古板严厉,有些不敢相信她会对歌曲有兴趣。
严天华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从桌子上拿起教科书。
她是想齐洁把整首歌唱出来的,但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想着既然知道了名字,等抽空去买一张黑碟。
只是这再拿起书,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看进去了。
她脑海里涌现的都是年轻时候的一幕幕。
隔壁屋子还穿着肥皂剧的大结局剧情,两名男女主角重逢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团子和茶茶掐着点过来拉人,齐洁只好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跟着三人出去。
今天的目的地就是一家当地很有名的餐馆,特色菜就是“蟹汤包”。
四个人你说我笑,叽叽喳喳的打闹成一团,许久这吵杂的声音才消失。
那一边,严天华将书放在桌子上,将老花镜压在上面,然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