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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消失的驯兽员与银狐福克斯]

……

没两步艾尔就拐了进去,眼前的情景先是让他心口一松,这是个死胡同,一面高墙堵死了道路,卡特要是在这就绝对跑不了。只见七八个装备精良的士兵背对着自己,排成排将巷子尽头堵得严严实实,正在一边骂,一边步调一致的往前逼过去。

艾尔跳起来看了一眼,被围住的是一个浑身染血的雇佣兵,他被剑盾组成的致密防线逼得不断后退,再退几步后背就是墙了,对方手上只有一把剑,不能对盾牌连成的铁墙造成什么威胁,除非他能上天,否则可以想见他的下场就是被盾墙挤到角落,再被从盾牌缝隙之中刺出的剑刃戳成筛子。

艾尔本来就对佣兵没有什么好感,如果是其它时候碰到这种事,绝对会转头就走,他心里还记着伊奈雪白后背上的红鞋印呢。只是现在……

“稳住,他死定了,就这样——”一名士兵阴测测笑着,他原本想说[就这样插死他!],但是话没说完,就被身后一个尖利的喊叫声打断。

“卡特!!!!”艾尔猛然大喊,将巷子尽头的一帮神经紧绷的人吓定在原地。

眼前的情况,不论怎么想怎么看,卡特都不应该在那些人之中,但是血迹却是没有断开的将自己指引到这里,艾尔追得很紧,几乎是咬着卡特的屁股追过来,对方没道理就这样不见了啊。

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于是艾尔跟大多数人一样,先大喊一声,一半出于恼怒,一半出于不甘心。

这一喊,却给那个佣兵瞅准了机会,深陷于高额骨之下的那双眼睛转了个圈,趁着士兵们一晃神,佣兵拼着身上挨了亮剑冲撞了出来,死命的跑,同时朝艾尔这边大喊,“我在这!你来救我了!”

那些士兵脸色立变,纷纷转身朝佣兵追来,靠得近的又在佣兵后背上划了一剑,有两个士兵丢掉盾牌,拎着剑从两边绕上去,其中一个一脚就把那个佣兵踹在了墙上,几个人围上去胡乱挥砍,金属撞击声和男人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佣兵背靠墙壁,圈子太小,只有四个人够得着他,另外三个人挤不进去,对视一眼,扭头朝艾尔跑了过来,要连他一起杀了。这还得了,艾尔本来找不到卡特就又羞又怒,眼看这三个士兵傻逼一样冲过来找自己麻烦,他也懒得辩解,想着干脆就一起杀了再慢慢认好了,于是不躲不跑的,捏紧暴风就迎面窜了上去。

他一发力,那三个士兵都是一怔,心里都清楚这速度自己根本没法跟得上艾尔,三人只来得及将武器和盾牌横在身前,看到危险立即寻求自保已经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了。

艾尔看到那熟悉的防御动作,心中好笑,也不躲不闪,有心试试自己现在的力量,窜到一名丢掉了盾牌的士兵面前,暴风反手就往对方横着的剑身砍了下去,[乓]一声响,一股力量立马反震过来,艾尔使劲往下压,脸上立即被温热的液体打湿,直至手上再无阻力。

一击得手,他立即后跳闪开,以防其他两名士兵趁机攻击自己,退了几步远之后,发现那两名士兵脸色苍白,满眼震惊,手中的剑高举头顶,却是没有来得及挥下。而他们的同伴,则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截断剑,以及被撕裂的胸腹,肠子从大豁口中漏出一大团,血液已经流得满地都是。看了两眼,疼痛终于从创口处传来,他坐倒在地,凄惨的嚎叫着,一边嚎叫,一边捡起地上的肠子塞回肚里,脸上的血色瞬间流到了地上。

艾尔抹了把脸,却把溅射到脸上的血液涂了个匀,又检查了一下暴风,匕刃上寻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缺损,咧嘴一笑,再次冲了上去,匕首对准一人的头脸。首当其冲的那名士兵连忙丢掉长剑,双手高举盾牌护住脸部,盾牌举到一半,匕首已经扎穿面罩,深入他的眼眶,又随着往后掠去的艾尔,切开士兵的头盖骨,带起一串脑花。

头盔要比脑袋硬得多,此时倒是吊在暴风上面,艾尔一甩手,它就摔到了一边,他没有费力减速掉头回去解决三名士兵中的最后一个,而是顺势朝围攻佣兵的四名士兵窜去。

那四名士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艾尔的脚在墙壁上一踩借力,瞬间改变了方向,躲开了士兵们胡乱劈砍的长剑,从侧边将暴风准确的插入了一人的脖颈,匕刃全部没入头盔又穿透而过,拳头上剩余的力量将那名士兵锤得一个趔趄,撞在其他同伴身上,其他三个士兵被撞得差点全部摔倒,两把长剑都脱落在空中。

一把被艾尔接住,他踩着摔倒的士兵一个个踹过去,将四名士兵统统踹倒在地,又一剑向最后一名士兵的头上砍去,可惜准头不好,长剑尾部卡在变形的头盔里,那士兵的脑袋已经被大力捶碎。

被围在中间的佣兵哈哈大笑,跟着艾尔后背将想要起身的士兵又一个个踩倒,双手抓紧剑柄,利刃朝下一个一个戳过去,戳了三下,突然脸上劲风袭来,佣兵一低头,只觉得头皮一凉,心下发寒,插入士兵胸膛的武器都来不及拔出来,就连忙闪身后跳,抬眼朝艾尔看去,耳后却传来利刃入肉,重物摔倒的声音。

艾尔也不理会摆开防守架势的佣兵,在对方脸上扫了两眼,意思说我要杀你也就是动动手的事,就开始俯身下去一个个翻看那些士兵的面容,不过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应付了事。

佣兵见他将武器收进了怀里,又回头看了眼,想了想,开始坐下来给自己包扎。

隔了一会,佣兵说道,“朋友,刚才谢谢你了。”

艾尔对雇佣兵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这人没带头盔,说不定顺手也一起杀了,他自顾自的翻着尸体,也没理睬对方。

等了会,佣兵又问道,“那卡特是你朋友?”

“是啊。”艾尔随口应道。

他从佣兵身前走过,向拐角处的三条尸体走去,不过他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干掉对方,不是这伙人在这搞七搞八卡特也不会丢,他睨视了眼那个佣兵,眼里赤裸裸的杀意将对方吓了一跳,搞得佣兵还以为艾尔在惦记他刚才的行为。

“一个好朋友,今天本来可以送他去见上帝的,结果追到这不见了。”

佣兵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我叫做福克斯,或许可以帮得上你。”

“别,我可不想被人堵在死胡同里。”被卡特逃了,艾尔已然是一名是失败者,失败者对失败者从不吝啬自己的讥讽。他心里认为这佣兵说这些,不过是怕自己一刀插死他而已。

福克斯脸上发烫,赶紧别过脸去,心中也是恼羞成怒,要不是对方救了自己,按照银狐福克斯的脾气,管你打得过打不过,肯定是杨剑就砍。想到自己一脸血污,他又转了回来,反讽道,“我追人可从来没有追丢过。”

“你麻痹。”艾尔又掀了两具尸体的面罩,无奈地骂道,也不知是不是骂自己。

艾尔一路翻查,七具尸体当中没有卡特,虽然早知如此,但还是气得他在最后一具尸体上狠狠踹了几脚,将那具尸体当成卡特,踹得胸甲的穹顶都凹了一大片才停脚。

天已经快黑了,必须得赶去东外城区才行,没办法,他只好暂时放卡特一马。他心中无奈地想,“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就算我和那两个淘金者从那混乱之地安全地逃出来,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想到这有个现成的雇佣兵,艾尔又掉头回去问道,“内城东门那边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

“内城东门,”福克斯虽然没有进去,但那边的情况却是探查过,他手上剥着一名头部受伤的士兵的铠甲与衬衣,顿了顿继续说道,“知道的,雇佣兵从那里出去,有5枚金币作奖励,再进来要足够的狼人尾指……”

接着福克斯将规则大致的讲了一下,艾尔点点头表示明白,对于这些狩猎奖励什么的他完全不关心。

福克斯扫了艾尔一眼,提醒道,“你如果要出去,最好换身佣兵的装扮,不过我劝你不要去。”

艾尔嗤笑一声,“全城的佣兵都进去了,那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去?”

“你先去找一套干净的佣兵护具换上吧,边穿戴边说,这里不能待太久。”福克斯已经完全将那士兵剥光,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艾尔瞧了瞧自己身上大片的血渍,又扭头朝拐角那堆尸体走过去,挑了个身上干净的拖到一边,开始拆甲脱衣。

“你听了我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看来你不知道我,也肯定不知道银狐佣兵团了。”福克斯叹了口气,瞥了眼那一堆尸体,心说知不知道又怎样,过了今天,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艾尔挑眉看向福克斯,却看到对方脸上尽是萧瑟之意,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疑惑。

“原本在洛龙城里,最大的佣兵团叫做灰熊,第二就是银狐了,我是银狐佣兵团的团长,”福克斯朝艾尔手上的佣兵努努嘴,“你手上拎着的那个是我最好的兄弟,那些都是银狐的人。”

“嗯?”艾尔想了想,放下福克斯的好兄弟,另外选了一条尸体,朝福克斯看去,只见对方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你也听说了公爵大人开出的价码,对比贵族老爷描述的危险性,黄澄澄的金币未免也太好拿。但是那些人一听到林地玫瑰四个字,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往里冲。”

确实,艾尔之前根本就不在乎洛龙城开出的酬劳,只是想着进去帮帮那两个小妞,现在他仔细一想,如果规则是这样的话,那东外城区简直是捞金圣地。

“银狐能从一个小团队发展到比肩灰熊的大佣兵团,靠的不是力量,靠的是大脑……”说道[大脑]这个词的时候,福克斯明显尴了一尬。

“但进了东外城的其它佣兵或许还活得好好,银狐的团长大人却差点死了。”艾尔又是嗤笑着提醒道,他越来越喜欢用卡特的语气说话了,也不去看福克斯涂满鲜血的脸,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在怎么拆卸尸体的护具上。

不过福克斯倒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不进去还有机会活下来,进去的话,却是死定了,就算那些人活得过今天,也活不过明天,不是死在狼人嘴中,就是死在利刃之下,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与时间,总之就是死定了。”

“怎么会?狩猎到了尾指不就能出来了吗?”艾尔忍不住问道。

“是啊,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你知道那些出来的佣兵去哪了吗?”

“去四人合体了啊!”艾尔脱口而出,他转念一想,笑道,“对佣兵来说那就是个淘金窝吧,谁会想这么快出来。”

“哼,”福克斯一声冷笑,“总会有人想试试的吧,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出来,不过,[四人合体]是什么?”

“草,别装。”

“我的人一直盯着内城东门那里,有些零散的佣兵出来之后,转身又进去了,”福克斯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四人合体]是什么,他语气森冷,“又进去告诉其他人,那里可以随意进出,好让他们放心。”

“这不是挺好?”

“我猜如果是整个佣兵团想出来,守在内城东门的军队肯定不同意。”

“你都说是你自己猜的,这才多久,哪有这么多人凑齐尾指。”

福克斯摇了摇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你看,内城士兵为什么要围剿银狐。”

“因为你们都爱四人合体,不是什么好东西。”艾尔见对方说的不明不白,又是猜测又是借口,只认为佣兵大多都是那样的德行,不剿灭他们剿灭谁?

“对了,”艾尔猛然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怒道,“我要是换上银狐佣兵的装备,不是自找麻烦?”

“把徽记去掉就好了,路上那些闲散的佣兵并不在他们的目标之列。”福克斯已经穿戴好士兵的装备,正在检查身上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论盔甲的穿戴与拆卸速度,显然不是艾尔这种新人可以比拟的,只要他把面罩放下来,看上去就俨然一名重装步兵。

听对方这么说,艾尔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些佣兵在火焰玫瑰里可爽了,士兵没道理放任他们光明正大的玩乐,而且这一路过来艾尔还看见了好些个佣兵呢,于是又继续拆卸尸体身上的护具。

“如果你身边有一样随时能毁灭你的武器,你怕不怕?”福克斯顿了顿,自问自答,”怕的吧。特别是它无法被你所掌控。”

“那你会怎么办呢?”

“先毁了它。”艾尔不假思索,开始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他原先不想穿戴护具,是觉得自己力量太弱,不愿负重过多,现在却没有这个担忧了。

“对,而对于昂纳?司凡提来说,我们几大佣兵团就是那把武器。”福克斯又在那些尸体身上收集了一些钱币,迈步朝巷子口走去,他做好这些准备之后一刻也不愿停留,自然也不再跟艾尔卖关子,被堵在这里的只是银狐的一部分,他打算混入内城士兵之中,设法打探更多的情报,或者救下更多手下的佣兵。

艾尔怔了怔,突然明白了福克斯的意思,他联想了很多,一个词浮上脑海。

——欲擒故纵。

但是他之前经历了那些事情,已经不自觉的在心里将别人的话减掉一半的可信度,更别提福克斯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人。想了想,他就放下了心,艾尔是从小口袋出来的,这件事对方肯定不知道,就算洛龙城将佣兵当成隐患,并且要趁这个机会毁了它,那么在他们确认妮萨已经出来之前,那个通道应该都是开放的。

当然猜想归猜想,谁他妈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但不管是不是,艾尔现在仗着[勇气与力量]和暴风匕,也是不怕的,妮萨和塞拉佩尔也是必须要找到的。

不然怎么收账?!

“那个叫做卡特的,我会帮你留意的。”说完这句话,劫后余生的重步兵福克斯就拐到另一截巷子去了。

艾尔摇了摇头,对于福克斯最后的话显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这个银狐团长要是跟卡特为难,估计下次还得给人堵在巷子里,啊,是了,他不是靠力量起的家,聪明的福克斯团长看来早就料到我会在这里出现。

晃了两下脑袋,艾尔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他想了想对方说的[几大佣兵团既是无法掌控的武器]理论,却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最后只得搬出大招,想了好几遍那双紫眸才好点。

至于卡特,艾尔也懒得在[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这个问题上花太多精力,那家伙最好是跑到一半吐血吐死掉。卡特要是没死,有可能因为把事情办砸了,怕上边怪罪所以跑了,要么就假装一切都未发生,乖乖将小口袋补好,再找一个人顶替农奴艾尔做诱饵。

但是自己总不能守在监狱那边什么都不做,等不等得了先不说,万一她们两就是陷在里边出不来呢?

过了一会,终于将佣兵的护具穿戴完毕,艾尔用脱下来的衣服沾了唾沫,在脸上狠狠擦了两遍,不得不说这玩意真特么臭,又在地上捧了一把泥抹在脸上,这才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插入后背的剑鞘,往内城东门赶去。这让他想起了塞拉佩尔送给他的淘金者长剑,可惜它应该是遗落在林地里了,又或者是替自己上了天堂。

艾尔心想:要是碰到她们,再求妮萨送过一把给我好了,塞菈佩尔都送了是吧,最好就送她自己手上的,没了那把该死的武器,谁还怕她?

地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变得乌黑,艾尔心知原本不该沿着血迹往外走,但是他对这里并不熟,刚才一路追着血迹进来,只注意脚下,根本就没有认真记忆路线,要是走偏走迷路了,肯定比迎面碰上士兵还麻烦。再说他也不怕内城士兵,又怀着侥幸的心里,手伸进怀里握着暴风,一路冲出了小巷,只是体内清凉流淌时,晕眩感却徒然变重。

巷子口那两具尸体已经被抬到了路边,其实是路过的平民干的,原本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内城巡逻队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处理,只是内城巡逻队早就抽掉到伐木区去巡逻,全军覆灭了。此时内城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两次抽调,又要在各处围剿银狐,而且打起来肯定要死人,现在不少地方都躺着尸体,上面只当这两人是被银狐佣兵杀的,自然没有人得空来管收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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