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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章 传承

“势,其实不同于气势,这是一个剑士在真正的领悟并掌握了自身的剑道之路后,由外转内,将所有锋芒内敛,从而积蓄引导而成的一种凌驾于肉体之上的精神力量。当你掌握了这种力量之后,你的精神将会变得无比的强大,而在必要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摆脱肉体的桎梏,仅仅凭借势的力量,摧毁你的敌人!”

“对于没有掌握势的普通人来说,在势的重压下甚至会直接晕厥过去。两个强大的剑豪对决,最先开始的就是势与势的较量,当一方的势弱于另一方时,就意味着那一方落入了下风!”

“你曾经杀了很多人,但是却并不懂得势的运用,因此你的杀气始终都是处于一种外放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或许可以吓到普通人,但是对于真正的剑豪来说,你的杀气就像是一种挑衅,只会惹来麻烦。”

“接下来的一年,白天进行正常的训练,晚上你就跟着为师静坐冥想,这一年之内,你必须要真正的悟出属于你自己的剑道之路,然后掌握它,借以积蓄出你自己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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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流虎切,这是由佐佐木岩流的开创者,同时也是为师的曾曾曾曾祖父佐佐木小次郎所创造的最强技巧。它的本质,就是汇集全身所有的力量,施加于任何一次斩击之中,使每一次斩击,都能斩出无匹的威力。”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事实上,想要在同一时间汇集全身所有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想做到这一点,一副远超常人的强大体魄只是基础,之后便必须要针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进行特殊的锻炼,不过这就是水磨工夫了。为师修习剑道五十年,一直到现在也只是完成了上半身的整合,想要整合全身,今生恐怕无能为力。”

“而且岩流虎切每使用一次对身体都是一次巨大的负担,以为师如今的实力,一场战斗中最多也就只能使用十一次岩流虎切。”

“臭小子,你跟为师不一样,你的恢复能力强悍得令人恐惧,这也就意味着你可以不顾一切拼命的锻炼,不需要担心疲劳,更不用惧怕暗伤。为师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你必须在一年之内完成右手的整合,初步发挥出岩流虎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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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文全身心的投入修行之后,时间就仿佛失去了意义。佐佐木净梧充分的发挥了严师的作用,为苏文完整的规划了每一天的修行任务,可以说除了吃饭以外,苏文没有一刻是安闲的,甚至连睡觉的时间也被完全剥夺,取而代之的是所谓的静坐冥想。

最开始的冥想对于苏文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他完全无法理解佐佐木净梧所说的感悟自身剑道之路到底该怎么做,天可怜见,他对剑道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力量,因为在这个世界剑道可以给他力量,所以他才修习剑道,如果这是个科技至上的世界,苏文早去图书馆啃书去了……

当然,这种话肯定不能说给师父听,苏文可不想挨上一记岩流虎切。而且,对于佐佐木净梧毫无保留的传授,要说心里不感激那是骗人,苏文也不想让自家师父失望。

只可惜,也许是真的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连着半个月,每个晚上的冥想最终的结果都是苏文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被佐佐木净梧一刀鞘拍醒。

半个月之后,就连佐佐木净梧都不得不承认,自家这个在身体上天赋异禀的徒弟,在对剑道的领悟上资质极其低劣!

于是,苏文被佐佐木净梧带到了藏刀阁,在对着佐佐木小次郎的牌位三跪九叩之后,一把泛着冷光的大太刀被佐佐木净梧恭敬的从神龛中捧了出来。

“备前长船长光,又被人称为物干焯,为师的曾曾曾曾祖父喜欢叫它竹竿。”

佐佐木净梧神情柔和的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大太刀,轻声道:“元服那天,你的师公,我的父亲大人,将为师收入了佐佐木岩流,作为第八代传人,拜师仪式,就是在这个神龛前进行的。”

佐佐木净梧微微仰头,神情中充满了怀念,苏文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愿有丝毫的打扰。

“拜师结束之后,父亲大人从神龛中请出了这把长船,跟我讲述了曾曾曾曾祖父的生平事迹,并让我在神龛前立誓,定要将佐佐木岩流传承下去。”

“十三年前,为师自认剑道水平已超越了死去的父亲大人,因此关闭了这座位于森林深处的道场,前往各地游历,一来是为了将佐佐木岩流的名声再次传扬出去,二来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个可以继承佐佐木岩流的英才。”

“谁曾想,为师出山的日子,正好是幕末动乱时期,各地的战火接连不断的爆发,为师虽然一路上杀了不少趁乱为非作歹的暴徒,但是在战争与民乱面前,想要宣扬佐佐木岩流的打算,终究还是破灭了。”

“之后,为师在京都隐居了数年,一心想要找到一个能够继承佐佐木岩流的英才,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足以入眼的年轻人,唯一一个令为师有些在意的,却已经是飞天御剑流的传人。而且后来为师亲眼看过那人,之后也死了心,那小子,身体天赋太差了,只是没想到飞天御剑流竟然肯收。”

“对了,斋藤那些人就是为师在京都隐居的时候认识的,那群小子,都很有干劲,只可惜,生不逢时啊。”

“之后,幕府灭亡,改元明治,为师也离开了京都,打算再在这片土地上走一圈,希望能够找到足以入眼的传人,只可惜……”

“重新回到道场,为师也放下了对于传承的执着,只想着将剩余的生命都奉献给剑道,只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你这臭小子出现了。”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狱守,你的出现唤醒了为师对于传承的执着,直到现在,为师已然坚信,你就是佐佐木岩流最合适的传人。”

“你的体质举世无双,你的聪慧亦不弱于人,只是你无法认清自己的剑道之路,这或许就是你的短板所在。”

“而你的这块短板,就由它来替你补长!”

说到这,佐佐木净梧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拿起同样被供奉在神龛中的备前长船长光的刀鞘,收刀入鞘后,双手捧着长船,郑重的朝苏文递了过去。

“这把长船,是佐佐木岩流流传至今的见证,这把刀中融入了每一代佐佐木岩流宗主对于佐佐木岩流的领悟与见解,它不仅仅是一把无上大太刀,更是一把记载了每一代佐佐木岩流宗主剑道之路的传承象征!今天,为师将这把备前长船长光传给你,助你真正领悟属于你自己的剑道之路,然后,为师要你,将佐佐木岩流,好好的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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