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都城夏京,高耸如云端的智慧宫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插在大地上,智慧宫顶端则是完全透明的平台,四面全能俯瞰整个夏京,壮丽宏伟,一个极端霸气的男人坐在宽大的座椅上,那目光炯炯有神,似乎能穿越苍穹,盯着面前纤弱的女子,灼灼而火热。
这就是威名赫赫的夏国国君夏图天。
他慑人的目光并不能让眼前柔弱的女子屈服,目光越发的冰冷。
夏图天说:“玉华,我孙儿夏云在成为学者前就一直对寻找素数有着浓厚的兴趣,五年来一直致力于研究素数的分布规律,探寻了很多种都不太理想,直到前不久发现了间隔对数分布规律,这孩子想要通过这规律先找到新的素数就一直没有公布,对此,他的老师巴悟硕士可为他作证。”
邢玉华此番匆匆赶到夏京,就是看到智慧宫下发的消息,在她的辖下,三个月前,刘蒙、慕雪提交了一份素数分布规律的文章结论正确,可学者夏云向智慧宫提出,他早已发现此规律,申请成为此成果的首倡者。
“我只知道我辖下刘蒙、慕雪首次向智慧宫提交正式文章,那就是首倡者。”邢玉华说。
刑玉华的态度相当之坚决。
夏图天,这一片称之为夏的土地上,最高的神,听到这话也是皱眉,“这只是小事,里面涉及很多纷争,本来云儿也不想去争,这是巴悟硕士的意思。”
“我不管是巴悟硕士还是谁的意思,我都要向学术会提出抗议。”
“玉华,些许小事罢了,你何必要不依不饶?只不过是一普通的不甚相关的小小学者,你这样做,会让智慧宫觉得我们夏国内部不团结。”夏图天带着火气,怎么说我也是夏国最高统治者,好声好气与你说,竟不依不饶。
“如果是我的两个孩子,我倒可以不在意,可我玉华郡学子的成果,如何能让?素数分布规律首倡者对一个毫无背景的学者至关重要,很可能关系到学术之路能走到哪一步。”
夏图天很是头疼,整个夏国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邢玉华是例外,就因为她也是智慧宫最高学术会成员,如果得到智慧宫允许,她也可以开宗立国,尽管她一直没去这么做。
简直是天真!
近万年来,极少有贫家出身的学子能够一路披荆斩棘取得极高成就,学术的壁垒越来越固化,资源越来越倾斜,尤其在基因学术取得重大进展后,高等级学术家的后裔天赋越来越出众。
“玉华,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我夏家子孙一直占据智慧宫大学的名额,可那都是以学术说话,并不存在我的半点偏袒。”
“如果夏国每一个学子都能得到相同的资源,恐怕结果就不同了。”
夏图天很生气,都不知这个女人怎么想,哪一个家族不给子孙提供最好的资源,本硕作为夏国之主,寡人的子孙自然也最优秀,提供最好的资源无可厚非,这女人的指责简直莫名其妙。
“本硕只把资源提供给最适合的人。”
“缺乏有效的甄别手段,如何能知道谁才是合适的人?”
邢玉华虽然年龄不小,仍然是一个保留纯真、浪漫的女生,充满理想主义,在学术圈也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不必为这些争不出结论的事而伤神,你究竟如何才能不上书抗辩?”
“刘蒙是首次提出,夏云有巴悟硕士证明,这项荣誉终究属于谁,就按古例来。”
“你是说参照微积分发现时候争议的解决方法?”
“就该如此。”
夏图天心想,你疯了吧,我的子孙夏云天赋高绝,自小就被智慧宫高层巴悟收为弟子,那什么一个小县小城的普通学子根本不可能是一合之将。
“如果你坚持,那便如此吧。”
邢玉华叹声道:“我只想给他争取一个机会,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愧于心。”
夏图天心想,果然够天真,明白的结果还有做那无用的努力,脸上是和蔼的微笑,道:“依你,都依你。”
那明显是讨好的微笑。
邢玉华心道,刘蒙,你从微末走来能够成为场学者,定有你的不凡之处,我能帮你也只到这一步,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不论输赢,展示一番,若得到某位高层青睐,也就飞黄腾达了。
她想着心事,夏图天与她说话都没在意。
“玉华,我对你的心意多年来一直未变过,我的后位也一直为你保留,只要你点头……”
“玉华告辞,你知道我,独来独往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
邢玉华出尘仙子一般飘然而去,夏图天看着她的洁白背影,有懊恼,有不甘,他身为这一片土地上的神,偏偏拿这女人没办法。
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得到。
刑玉华回到玉华郡,蹙眉沉思,在素数规律一事上,她觉得心有愧疚,很快便有个决定,给予刘蒙下一届玉华学园的名额,且在此之前,授予刘蒙北安城智慧宫主管一职,便找来欧非光学士吩咐去办。
欧非光听了也很震惊,邢主从未对哪一个学者如此重视和礼遇呀,会不会太恩宠了,引起其他学子的不满,“邢主,这是否太快了?”
他好一番斟酌用词。
刑玉华往下一看,自有一股威严,不仅是上位者对下位者,还有高等级学树的威压,欧非光非常难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敢说。
每一个大等级,学树都会有进化,低等级会自然受到压迫,是以,不同级别的学术家很难平等交流,只有极个别的少数例外。
“好的,邢主,我这就去办,通知徐参学士。”
欧非光匆匆去办理。
正是因为邢主的突然任命,直接把徐参的斗志压垮,将任命交于辛启后飞速离开,担心那神秘人物不放过他。
大人物总是不经意的决定就能改变无数小人物的命运。
徐参到安县,改变了四大家族的格局,这一走,袁家最尴尬。
北安城新晋学者家族韩家也受到波及,韩嘉从安县回来就闭门不出,心中惊恐不已,惶惶不安,一想到刘蒙那张肆意张狂的脸就恨得咬牙切齿。
我乃学者府邸,只要我闭门不出,他刘蒙又能把我怎样?不过几个仆人罢了,大不了我双倍赔偿。
韩嘉心里安慰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