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谭兄愿意帮忙?”黄椟椟猛然一个机灵。【】
刘三儿也是一喜,起身道:“我就知道谭兄是个念情分的人,哈哈…我果然不会看错人啊!”
谭天把黄椟椟重新拉回座位上,又冲刘三儿淡笑着点点头,示意大家一同坐下,然后说:“直接帮忙的话,以我目前的情况确实很不方便,但间接阻止一下,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不知谭兄准备怎么做?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黄椟椟急切的问道。
刘三儿也显得有些激动,脸上堆着笑说:“谭兄可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我打算拖住栾哲他们,给你们争取些跑路的时间。是这样…以我对栾哲的了解,他既然看上了窦姑娘和刘兄弟的剑法。特别是窦姑娘,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你们把她形容的那么好看,连栾哲也垂涎三尺,想必是差不了的。你们又很明显的不是他们一方人的对手,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说这话时,谭天特意用手指了指窦凝房间,毫不掩饰得流露出好奇的目光:“不过栾哲毕竟标榜自己是名门大派的,肯定不会明打明的抢劫你们。他们如果要动手也是在晚上,也是要黑衣蒙面的。这里毕竟不是他们重剑门的地盘,他们又多少对我有点忌惮,也绝不会自信到可以将你们一击击杀。那么与你们打斗时的声音总要想办法掩盖一下,就得制造点事端吸引客栈里大部分人的注意。我猜他们很可能分成两组,一组人袭击你们,一组人提前放火,火一起来,整个客栈就乱了,各种声音交杂,袭击你们那组人与你们打斗的声音就很容易被人忽略,你们又住在客栈的最深处,到时更没人会想起或者注意到你们了。”
“真他妈阴险!”刘三儿气恼的说道。要给谭天留下个好印象,一些场面话还是有必要说的。又想到栾哲那副嘴脸,他面上登时显出十二分的嫉恶如仇,道:“这个混蛋对付我们就不说了,居然连无辜凡人都不放过。凡人的命也是命啊,身为修真者居然敢公然欺杀凡人,他就不怕青衣巡查使知道吗?难道这世间就没有正义公理了吗?邪恶的人可以为所欲为,而老实的人只能坐等屠灭吗?”
“哎…刘道友,你真以为那些青衣巡查能够面面俱到啊!据说他们因为人数太少,有擎天令的案子很多都要押着办的,何况咱们,咱们有擎天令吗?”黄椟椟接口道:“咱们几个人应该都没有吧!没有的话咱们连那帮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去告状了。自古以来在修真界,主持正义都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从来不是咱们这样修为的人能做的,能做成的。说到底还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谁的实力强谁就没人敢惹。你我技不如人,又能怪谁呢!”
“也是,黄兄说的有道理啊,我们这样的实力,自保都成问题,怎么能考虑那么多。“刘三儿抬头看着屋顶,一脸无奈的说,眼角余光却不住的扫视着谭天。
谭天的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但眼光却逐渐犀利起来。他当然知道刘三儿和黄椟椟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激他对他们的事更上心一些,更同仇敌忾一些。但那番话一下子触及了他的逆鳞,他自己至今还是凡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凡人被修真者欺负,这些年的磨砺倒是好多了,心性也收敛多了。他本以为那个热血少年的自己早已经死了,自己的心早就变得比铁还硬,比冰还冷。没想到两人短短的几句话居然重新燃起了他心灵最深处的正义感。
这感觉简直如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心中垒铸多年的理性堤坝。他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起来,理智起来,但根本做不到,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向他呐喊:宰了栾哲!宰了栾哲!宰了栾哲!
内心深处的挣扎,打乱了谭天成竹在胸的计划。他原本没打算对栾哲动手的,但这一刻,他说服了自己。
所有的凡人都该得到应有的保护和应有的尊重。往大了说他们是修真界的基石,往小了说他们是一个宗门或者修真家族发展壮大的根本。
即便一个很不起眼的凡人,后代里也可能有身具灵根者出现。
栾哲的做法明显是在破坏修真界的基石,谭家发展壮大的根本,这是擎天律法和谭家都不能容忍的。没有擎天令的前提下招不来青衣巡查使,但自己这次就要做一回青衣巡查使,替自家地盘上的凡人主持一回公道,即便后果可能很严重自己也要去做,大不了求一次颜如玉,自己反正快要服用超级筑基丹了,正好去颜如玉家灵地里服用,效果更好!
只几个呼吸时间,谭天已做出了一个他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决断。也无心继续分析栾哲动手的各种可能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直接说:“两位兄弟何必说那些丧气话!栾哲在自家地盘上怎么折腾我管不了,但到蔡国了还想撒野就绝对不行!既然他今晚很可能行动,那就阻止他行动,剪断他的羽翼,看他还怎么行动!两位兄弟可愿意与我共事?”
“愿意!”黄椟椟激动的起身赞成。
“愿意,一切…一切听谭兄安排吧!”一脸意外后,刘三儿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稽首笑砍向谭天。
谭天起身示意两人坐下,说:“我们首先还要了解一下那位窦姑娘!”
刘三儿、黄椟椟一时不解,面露疑惑之色。
……
“这帮混蛋喝那么长时间都快半夜了,还不让人休息。仙师怎么了,国师怎么了?仙师、国师就能让人不睡觉吗?老子可是看过仙师被人砍得满街跑,国师被杀无人收尸,哼,都快子时了还不散场,厨师都困的睡觉了,这是最后四盘菜了。啊呸!”店伙计一边心里骂着,一边往一盘鸡里吐了口口水。当他走过柴房的时候,一个黑影鬼魅般的在他身后浮了出来,手一动他身子就软了下来。
那黑影一手架住要倒在地上的店伙计,一手轻轻托住要倾倒的食盘,把昏过去的店伙计用布条封住口,又五花大绑的塞进了柴房里。
黑影看了看周围,客栈大多数客人都睡了,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重剑门那座小院里还灯火通明。他觉得第一步做的还不错,返身进了空无一人黑灯瞎火的伙房,一个火弹术又点亮了灯。
……
“呵呵,姓黄的不过是个死命往我兄长身上攀关系的家伙而已。”谭天一改往日写满脸上的阴郁,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一边说:“附近地界上像他这样自称是谭明好友的不下百人。我兄长跟我这个凡人可不一样,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这样烂闲事,诸位兄弟既然与他们有过节,又是诸位完全占理,本来我怎么也得出来说句公道话啊。可惜那个姓刘的矮胖子先了一步,刚刚去找我了,说的他们好像完全占理似得,我看他人老实,也没提起是跟诸位重剑门兄弟的过节,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要做回和事佬,谁能想到那个矮胖子那么奸诈,嘴里竟没一句实话,不仅颠倒是非黑白,还险些让我跟诸位兄弟起了冲突。死不足惜的家伙,我也不管他们了,一会儿再吃几口就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吧!现在的修真者都怎么了,不知道自己多少斤两,人家给点好处就要给别人做保镖,疯了吧?我虽然只是凡人,但也能看出那矮胖子的实力远逊诸位,姓黄的也不怎么样,他们这种实力也敢出来瞎逛,嘴又贱,边上还跟了个据说绝色的女人,真是嫌命长了!”
坐在谭天旁边的栾哲面上笑得很开心,原本以为面前这煞星在自己行动前过来准是找事的,没想到人都会变的,这家伙不仅不找事,不仅变了一副嘴脸,还向自己告密了,真是虚惊一场。对待这样的人怎么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他亲自给谭天把酒满上,道:“谭兄可曾见过那个黄夫人?”
谭天眯着眼睛看了看栾哲,又扫视了坐在酒桌周围的七个重剑门门人,以及那个一直举牌的,满面红光说:“你们想让玉公子杀了那个黄夫人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中,谭天也亲自给栾哲倒上酒,说:“我这人身不由己啊,今生恐怕都要与女人无缘喽。”
“哪能啊!”冯达喝得脖子都是红的:“只要谭兄实力再进一步,被附近地界上的高阶存在看上收为弟子,谭兄和谭家就再也不用看神华门的脸色了,神华门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次借着琅琊阁庆典,我们重剑门就要…”
“不行!我得去方便一下。”这时,方堂正捂着肚子站起来插话。不能眼看同门泄露门中秘密而不管,也是下位者的觉悟之一。
方堂正走了一会儿,窗外响起了一阵猫的叫声,谭天微微一笑说道:“菜都快吃残了,好像我们还有四盘菜呢。谁去伙房看看。让他们再加几个凉菜吧!”
“我去!我去!”李想赶紧站了起来。
“李兄弟还是跟以前一样热情啊,那就麻烦了。”谭天笑着说道。
冯达也一下子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抱拳行礼,却娇声娇气的模仿女人道:“谭公子吩咐,颜如玉莫敢不从!”
在一片笑声之中,李想和冯达双双打着饱嗝走向了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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