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朔风呼啸,东皇山中冷寂异常。
天茗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当他动弹不得,凶兽袭来的那一刻,心中说不绝望都是假的,恰在此时,孙云天于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了自己,此时想来仍历历在目。
要说两人相识不久,虽已结成了异姓兄弟,但相互之间却是少了些事情来沉淀这份感情。经过这一天所发生的事后,天茗对孙云天的情感无疑加厚了甚多。而此时梁豪经两位义兄相助,心中更是感激万分。
天茗看着孙云天,欲言又止道:“大哥。”
孙云天道:“嗯?”
天茗心中本想感激孙云天一番,却又感觉说出去倒显得有些生分,不由尴尬的眨了眨眼睛,道:“这个。”
孙云天见天茗吞吞吐吐,不由说道:“二弟,何事如此吞吞吐吐,你我兄弟,有事但说无妨。”
天茗心道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心中感激就行,说出来反倒不美,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当即说道:“大哥有所不知,之前我遇见这凶兽时发现其利爪下有一人,本来以为是咱们人,没想到竟是谢春风那厮。”
孙云天听后一愣,大笑道:“没曾想这谢春风没死在人的手里,竟让他死在了凶兽的利爪之下,死的好尴尬啊,哈哈。”
天茗笑道:“明日咱们拿着谢春风的尸首去乔府要赏金,等要来了赏金,咱们兄弟去德胜楼好好的吃上一顿。”
孙云天虽初到狄威城不久,倒是也知道德胜楼的大名,如今听说明日去德胜楼好好吃一顿,也是十分高兴,说道:“到时候叫上三弟,咱们兄弟三人好好痛饮一番。”
天茗笑道:“如此甚好。”
孙云天道:“这凶兽想来也能值钱,明日把它卖了,倒是能换些盘缠。”
天茗道:“这事就交给三弟吧,卖东西这方面,他还是有些门路的。”
孙云天嗯了一声,道:“咱们也该回去了,要不他们该等急了。”
天茗道:“大哥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去把谢春风的尸首搬过来,到时候你带着凶兽的尸身,咱一同回去。”
孙云天道:“我陪你同去。”
天茗道:“不用了,大哥,放心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孙云天道:“那好吧,你小心行事。”
天茗道:“大哥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提气奔向远方。
当天茗来到谢春风尸首旁时,发觉谢春风死状十分凄惨,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全拿回去倒是有些麻烦,不如就提着谢春风的人头回去吧!这剩下的尸体就在次地埋了吧,毕竟人都死了。”
天茗刚要动手,却见谢春风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心中想道:“这匕首跟你不如跟我。”上前拿过匕首,月华一照,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不由赞道:“寒光流转,锋刃凝华,以后就叫它寒锋吧!”当即快速用寒锋在地上挖了个坑,并把谢春风头颅割下,将尸体置于坑中,再把坑埋上,提着头颅,快速向孙云天所在之地奔去,这一趟前后倒是没用多久。
转眼间,天茗便来到了孙云天身旁。
天茗道:“大哥,这凶兽躯体粗壮,不如咱们俩个一起抬回去吧,一个人太费力了。”
孙云天一想也对,当即颔首道:“也好,你抬左面,我抬右面。”
天茗道:“好的,那咱们这就回去。”
两人各抬一端,迅速奔着玉泉观而去。
半路上正好遇见了出来寻找的东玄道人,三人简单的一番寒暄后,便均快步往玉泉观奔去。
此时,玉泉观的的大殿内,梁天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的梁豪,心中深感欣慰道:“阿豪啊,不用担心,他们会没事的,你快做下来,别转悠了。”
梁豪摇头担忧道:“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啊!您说都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伯父说得对,三弟,你多虑了,我们没事。”
梁豪一听是孙云天那爽朗的声音,不由赶忙向外面奔了出去,大声呼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事的。”
三人相见,心下均十分高兴,各自拥抱一番。
梁天与东玄道人见三人感情甚好,面上都带有一丝微笑,相互看了一眼。
却原来这梁天与东玄道人也自幼相识,关系非比寻常,如今见小辈们如此模样,不由都想起了年少之时的欢乐之事。
梁豪道:“大哥,二哥怎么去了如此之久,让三弟好生担忧。”
孙云天笑道:“三弟,你看这是什么。”
梁豪乍一见凶兽,不由吓了一跳。
梁天也露出来吃惊的样子。
梁豪指了指凶兽道:“这是你俩打杀旳!”
天茗笑道:“这凶兽十分厉害,要不是大哥及时出现,这凶兽还真不容易杀死。”
孙云天见天茗谈笑风生间却是直接略过了生死关头那一幕,想来是不想让他人担心,心中有数之下,笑道:“我一人想要杀这凶兽也是十分困难,二弟功不可没。”
梁豪见二人说的容易,心中也是为二人开心,开玩笑道:“二位兄长如此了得,我看将来谁能欺负我。”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
天茗指了指身后的头颅,对梁豪道:“三弟,你看这又是什么。”
梁豪惊道:“这不是谢春风的头颅么,你把他杀了。”
天茗道:“我本追他到了一处悬崖,却忽然失去了他的行踪。忽听一声兽吼传来,我怕你们出事,便奔了过去,没曾想,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凶兽在咬一人,待我走近时却发现那人竟是谢春风,且方死不久。”
东玄道人感叹道:“如此倒也算是这谢春风命数使然。”
梁天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
梁豪道:“不错,似这等恶人,死不足惜。”
天茗道:“三弟,明日你带着谢春风的头颅,咱们去乔府把赏金领了,顺便找人把这凶兽卖了。”
梁豪颔首道:“没问题,包我身上。”
天茗道:“到时候咱们在德胜楼大吃一顿,还望伯父与道长一并赏光。”
梁天微笑道:“我这有伤在身,就不去了,你们好好吃吧!”
东玄道人含笑道:“贫道明日将会外出,这德胜楼却是去不成了。”
天茗心知两人是怕去后他们三个小辈吃的拘束,心道:“既然二人心意已决,看来此事只好作罢。”
见天色已晚,天茗不由开口说道:“既然伯父已经没事了,而这谢春风也已经成为了死人,那我也该回去了。”
东玄道人道:“如今天色已晚,不若就留在我玉泉观,暂住一宿,明日一起下山。”
天茗道:“今日出来时,没与家人详说,唯恐他们等着急了,道长美意只好谢过。”
众人听天茗都如此说了,只好不再相劝。
天茗拜别众人,踩着月色,飞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