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锋和解文雪一起跪在了大殿上,朱棣用疲累的双眼看了看二人,随即抬了抬手:“起来吧。【】”
他没有让辰锋和解文雪继续跪着,就说明了他没有治罪的意思,看来这位倔强的皇帝终于肯妥协了。
太和殿上一片肃静,辰锋和解文雪没有开口,因为皇上不说话,他们还不能随便插嘴。
朱棣酝酿了好一会儿,长舒一口气道:“解文雪,朕对不起你们解家!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堂会审,太子亲自主持,锦衣卫、明堂调查协作,重审解缙一案!”
虽然没有当众说解缙是被冤枉的,但重审此案,也就等于是为解家平反了。何况是太子主持,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
辰锋和解文雪都是激动地跪在了地上,高呼着皇上万岁。
朱棣却是阴沉着脸:“别高兴得太早,你二人冲撞了朕,这件事情可不能轻易揭过!”
辰锋愣了愣,尴尬笑着:“皇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当时是我莽撞了,还请您别生气!”
若不是朱棣不肯正视解家的冤屈,辰锋又怎么会没事冲撞他?反正已经下令重审此案,辰锋不介意说些好听的话。
朱棣并不买账:“你小子差点把朕给气死,现在说再多也无用。不过你若是答应朕一件事情,朕便可以饶恕你二人的罪过!”
又是交易,帝王就是不肯吃半点亏。
“请皇上明示,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定然会尽力去办!”辰锋尽量满足朱棣的要求,免得他收回成命不翻案了。
朱棣满意地点点头:“朕命你把汉王平安地带回来,若是汉王有什么意外,朕定然饶不了你!”
辰锋有些惊讶,他不确定朱棣是否知道了汉王的真面目。既然让辰锋找回汉王,至少说明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儿子的。
为了了解朱棣的想法,辰锋故意询问:“皇上,不知您对汉王有多少了解?他可是雇佣杀手的嫌疑人之一啊!”
朱棣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不耐烦地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答应!”辰锋赶紧同意下来。
现在辰锋总算可以断定,朱棣并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只不过他还是割舍不下亲情,毕竟朱高煦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也是最像他的。让辰锋把朱高煦带回来,其实也是在警告辰锋,让他别再为难朱高煦。
只要朱高煦不再谋反,辰锋才懒得管他!
该交待的事情已经交待完了,朱棣也有些累了,他将众人散去,由郑和、诸葛正搀扶着去寝宫休息。
文武百官退散,倒是有不少人到辰锋这边来道喜的。因为辰锋刚从锦衣卫地牢出来,皇上似乎也没有怪罪他的冲撞之罪。现在的辰锋在朝中的身份特殊而又高贵,他既得朱棣的信任,又能在太子面前说上话,有人来巴结也是正常。
可辰锋连那些官员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只是礼节性地拱拱手,他没想过和这些王公大臣深交。朝廷对辰锋而言没有江湖重要,只因自己娶了安乐,又和朱棣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才把朱棣、朱高炽等人当成了家人,而不是想利用关系得到多大的权力。
最后朱高炽来到了辰锋身边:“父皇还是放不下汉王,若杀手都是汉王雇佣的,他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父皇命你找回汉王,此事应该没什么难度。”
“这可不一定!”吕世耿走了过来,“这些日子我们也都在调查汉王的下落,但至今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按理说汉王计划失败,应该会卷土重来才对。可现在过去了十多天,汉王依然没有动静,实在太反常了。”
辰锋知道吕世耿已经有所眉目,便立刻询问:“吕指挥使,你对汉王的踪迹怎么看?”
吕世耿回答道:“我也只是推测罢了。杀手是汉王雇佣的没错,但有一件事情我们要知道,杀手是杀人不眨眼的。汉王能驱使他们,是因为付了足够的好处。现在计划失败,汉王如在逃的囚犯一般,还如何驱使那些杀手?我猜测杀手肯定会向汉王讨要财物,汉王虽然在封地住了些时日,但他的家当大多在宫中,他怎么能拿得出来?所以现在汉王说不定真被劫持了!”
辰锋恍然大悟:“吕指挥使的推测多半没错,不过我们也可以放宽心。杀手没有得到好处,定然也不会直接伤害汉王,要不然他们之前所作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吕世耿连连点头:“这十几日汉王一直没有消息,说不定对方也在等一个时机。我觉得他们同样在等皇上醒来,因为皇上不醒,朝堂有太子主持,若是汉王露面,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才特地等皇上醒来,这样汉王也能以皇上为靠山,大大方方地回到皇宫之中。汉王深知皇上的性格,这一次他固然又犯了错,但皇上依然不会怪他的。”
辰锋暗暗对吕世耿钦佩起来,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不仅武功高强,智慧也不会输于诸葛正。能坐上锦衣卫的老大位置,看来也是有点手段的。
按照推测来看,辰锋也不用去刻意寻找汉王,不久之后汉王就会主动现身。到时候肯定会哭着鼻子求得朱棣原谅,然后拿自己的积蓄打发掉杀手。有过被杀手威胁的经历,他恐怕也不敢再与杀手合作了。
辰锋和太子、吕世耿说着话,到是把解文雪给忽略了。
谈完了朱高煦的事情,辰锋便看到解文雪低着头拉扯着衣角,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办吧。
解家平反,可是解文雪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前的解府也早就有别人入住。朝廷要是好心,到时候会给她点赔偿,只是古代的律法还没有现代那么健全。让解文雪脱离教坊司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赔偿什么的还是不要多想。
只是现在该如何安排解文雪,辰锋也犯了难,难道要自己把她带走吗?
朱高炽看出了辰锋的为难,笑道:“解姑娘我会安排好,重审解缙一案可不能少了她。至于案件审理之后,我必会给解姑娘安排一处府宅,不知解姑娘是否满意?”
解文雪面无表情,反而还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她还是道了一声谢。
辰锋了解她的心思,但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得好。现在还有武林大会要头疼,等事后再处理和解文雪的关系吧。
太子会照顾解文雪,辰锋便安心地脱身了。解缙的案子也不需要操心,汉王的事情也有锦衣卫会帮忙照看,所以辰锋总算可以专心江湖之事了。
出了宫门,得到消息的客栈众人早就在外头等着。
秦灵、安乐、独孤煌、何仁才、王欢欢都在,吕汉和马德禄照看客栈不能来,阿三和阿四也在照顾受伤的阿大和阿二。
辰锋与众人一起回到了何府,何维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朝廷也给了一些抚恤金。
那点钱财何仁才可看不上,不能将幕后黑手朱高煦绳之以法,何仁才怎么都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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