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鬼性情跳脱,最受不了禁锢,哪怕只是这么一小会儿,都让它吃尽了苦头。
被苏真放出来以后,它化作一个淡淡的人形,纳头便拜。
“好,将来给你一场造化!”
苏真用符箓和神识给捣蛋鬼下了禁法,从此小鬼有什么异动,或者禁法遭到破坏,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自己找地方玩去吧,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打发掉伶鬼,苏真又回到小楼,拿起一块金条先用真火煅烧了一会儿,祛除了大部分杂质,然后夹在掌间慢慢搓动,以先天真炁进一步炼化杂质,顺带蕴养灵力。
他要炼制金针。
云岚仙子有一套法宝,名为“渡厄金针”,同时还是一门绝学,配合北冥御剑术可产生千般变化,神妙无比,对敌时叫人防不胜防,苏真做为最受宠的亲传弟子,自然是将这门秘术学了来。
不多时,一团黑气从屋外飘了进来,伶鬼化作人形,捧着一块莹润剔透的美玉呈到苏真面前。
“血玉?”
只见那玉通体幽蓝,中心的位置却泛出一抹异彩,殷红如血,阳光一照,鲜亮的血色夺目耀眼。
这种玉珍贵至极,民间关于它的传说数之不尽,一直被普通人视为世间奇物,富有浓厚的神秘色彩。
苏真接过血玉握在手里,引来几道先天真炁在玉中走了一圈,玉面霎时幽光闪烁,其中的血色如同破玉而出一般,屋子里血光大盛!
血玉在先天真炁的激发下,绽放出绚丽的光华,美到了极点。
“竟然还是一件天然的法器!”
但凡血玉必是玉质上佳,且吸纳了大量天地精华的自然杰作,这块玉被雕琢出来后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头,已经让世间的灵气淬炼成了一件天然法器。
苏真问那伶鬼:“你这小东西,可是来向我献宝表忠心的?”
小鬼快速地点了点头。
苏真又问:“这块玉你从哪里弄来的?”他不记得店里的货物中有这件古物。
小鬼向下比划了几下,又叫了两声,示意苏真跟它走。
“你说下面有个宝库?”
苏真跟到院中,见伶鬼飘进了院落中心的水井,便招来几尊法神一同进入井中。
水井很深,苏真被法神托着,下落了几十米还没到达井底,他探出神识沿着井壁扫了下去,顿时发现了一处异常所在,伶鬼也在那里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洞口,距离井底的水面只有三、四米的高度。
伶鬼见苏真跟上来了,便往洞口深处飘去,里面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两米高,一米宽,壁面上泥土和石块掺杂在一起,凸凹不平,显得很是凌乱。
通道尽头是一道石门,门上有个三角形的钥匙孔,底部还有一个狗洞大小的缺口,伶鬼就从那缺口钻了进去。
石门让机括封住了,得用钥匙才能打开。
苏真没有钻狗洞的喜好,用神识探查到机括所在,运起九阳掌拍了上去,只听得“嘣”、“嘣”几声,石门微微一晃。
石门由两块青石门板组成,本身并不厚重,没了机括的阻碍,苏真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将它推开了。
气流涌动,阴寒刺骨。
门内是一间漆黑的暗室,寒气极重,神识之中,一片珠光宝气!
暗室不大,只有两丈方圆,地面上排放着七口大铁箱,里面装满了金银明珠,暗室中间还有一座用于盛放器皿的双层琉璃台,上层摆着一个羊脂玉瓶,下层则是空的。
苏真看了眼手里的血玉,问那伶鬼:“这是琉璃台中之物?”
小鬼点了点头。
黑暗中,羊脂玉瓶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微光,苏真引来灵气注入瓶中,宝瓶立时光华暴涨,照得室内一通敞亮。
“居然也是一件天然法器。”
他看着身旁的伶鬼,笑道:“你先前就是在玉瓶中修炼的?怪不得你赖在这里不肯走了。”
小鬼呜呜叫着回应了他。
苏真先前还有点奇怪伶鬼为什么会一直逮着藏宝阁的人折腾,而不去吓唬周围店面里的人,再说藏宝阁的人好欺负吧,可是这种行径也不符合伶鬼的性子啊,弄了半天原因在此,前任店主和那些店员也够冤的。
他清点了一下暗室里的物品,宝贝虽多,但价值最大的就属小鬼献上的血玉和羊脂玉瓶了。
这么大的宝藏也不知是哪代屋主人留下的,观其数量,没准是几代人积累的财富,或许是家中出了事,才将众多宝物封存起来。
暗室并非是完全密封的,在正南方向另有一条通往地表的石阶,苏真算了算方位,阶梯应该是连着院中佛堂的,不过此时石阶通道里堆满了巨石,已经被堵死了,只留下了井底的入口。
既然留了一处入口,说明宝藏的主人想过有朝一日前来取宝,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来。
这时,伶鬼飘到暗室的西北角叫了几声,苏真神识一扫,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咦,当即走过去冲着地面用力一踏!
喀嚓!
暗室的地面只用那种老式大青砖铺就的,他这一脚下去整整破开了三层砖块,地面之下,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暴露出来。
下方是一条宽大幽深的甬道,碎裂的青砖乒乒乓乓全都掉进了甬道里。
暗室之下另有通路。
洞口很小,仅能容纳一人进出,伶鬼和众法神当先飘了进去,苏真紧随其后。
甬道里一片漆黑,微微倾斜着向下延伸,不知通向哪里,连神识都探不到尽头。
不同于来时井底通道的粗糙,甬道顶部是椭圆形的,中间最高处距离地面约有五米,两头矮的地方也有三米,四周砌了一层石墙,墙面被打磨的光华平整,有点类似古墓里的墓道。
约莫走了两、三百米,前方忽然出现了光亮,一蓬蓬五颜六色的微光穿透黑暗,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但见甬道的尽头处有一座巨大的石门,那些光亮就是从石门上发出来的。
伶鬼停在石门一丈外便不敢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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