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站地还有多远?”李向白问火车司机这句话时火车已经从他们骗过去的第一个车站开出有三十多分钟了。
“长官,还有二十来分钟吧,另外咱们车里的煤还够开出去不到一个小时。”火车司机回答道。
通过上一站过关时的表现,火车司机对直属团的人好感增加了。
他发现这伙国军挺能打仗的,他自然知道那火车站上有多少日本鬼子。
他发现这伙国军也挺机灵的,而且还都会日语,在他看来有那么多鬼魅魍魉把门的鬼门关就那样轻轻松松地过来了。
“停车!”李向白果断命令道。
“啊?”司机一楞,这个时候你停什么车啊,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矮个子那个被别人叫作“球子”的军官,而那球子军官也向他点了点头。
好吧,停就停吧。
“球子按原计划带一个连把大多数壮丁带走,挑身体好壮丁留下来。”李向白说道。
“好!”粪球子答应道。
“师傅你做好准备,咱们冲过前面的那个站点后把煤烧光然后就停车。”在那火车的刹车中李向白问司机道,然后又开玩笑地说:“不会咱们烧光煤正好停在第三个站点上吧?”
“那倒不会,过了第二个再有一个小时才能到第三个站点呢,不过过了第三个站点那就是国军的地盘了,唉,煤和水都不够啊!”火车司机叹道。
时下的火车都是烧煤烧水的蒸汽机车,跑上一段距离之后那就必须补充煤水,否则火车就趴窝了。
“能冲过去也不能冲啊!”李向白笑道,“我估计骗完第一个站点的鬼子他们也快得到咱们是假冒的消息了,空城计也只能用一次再用就风险可就太大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抢时间直接冲过去呢,人咋还下了一大半呢?”火车司机不解地问。
“我怕鬼子有防备,那样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所以咱们这头吸引下日军,让他们先走掉一部分再说。”李向白回答道。
“哦。”火车司机点头。
“对了,师傅,咱们火车上有拆铁道的家伙什吗?”思索着的李向白又想起一个问题来了。
“啊?你们要拆铁道啊!”司机有点吃惊,不过马上还是回答道,“有的,不过家伙什有点少,否则拆铁道也挺快的。”
火车司机没有再问李向白他们为什么要拆铁道,他想这位长官肯定是舍不得那火车上的粮食被鬼子再运走吧。
“好,那你教教我怎么拆吧,总不能让小鬼子把抢来的粮食运走!”果然李向白如是说。
十分钟后,火车再次开动了起来,这回后面所有火车车厢的车门就没有再拧死。
甚至有了一点功夫的直属团的士兵们还争分夺秒地往自己所在的车厢的门口摆了几袋子粮食,那是当临时掩体用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冲卡与日军发生枪战的准备了。
随着火车离第二个车站越来越近,机车驾驶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除了有一名士兵在攥着把铁锹准备帮那名司炉工加煤外,其余的士兵可都做好战斗准备了。
车轮依旧向前,火车翻过一道山岗后那个车站便已经出现在了司机的视野之中,李向白则是透过车窗不断估计着火车与车站的距离。
此时的他根本就不关心日军是否知道他们是假冒的了,他们从始发站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战斗中有日军漏网肯定已经把消息给车站的日军传过去了,李向白才不会再次假冒以免弄巧成拙自投罗网。
“加煤提速!”就在距离那火车站有三百米左右的时候,李向白大声喊道,同时他按了下火车司机的肩膀。
在这之前李向白自然已经和司机交待过了,按他肩膀无疑就是让他伏下身以躲避日军枪击的意思。
就在司机低下头的刹那,直属团的士兵却已经把原本伏着的身子挺了起来。
窗口递出去的是盒子炮,门口则架起来了轻机枪,与此同时后面火车车厢门口处的粮袋上全都架起了轻机枪。
直属团本身武器配置就好轻机枪就多,而这回基本灭掉了日军的一个中队,他们又有了搭火车的便利那自然就把战利品都搬到了火车上,所以十几节车厢门口竟然都很富裕地各架了两挺轻机枪。
这是时那名负责帮司炉工添煤的士兵已是把铁锹抡圆了往火车锅炉里添煤了。
两个人添煤那速度自然就快了一倍,一锹又一锹的黑煤被甩进了锅炉,那炉膛里的火焰就变得愈发熊熊起来。
加大了的火势又产生出更多的蒸汽,于是那长长的火车便“哭泣哭泣”的跑得更加畅快了起来。
“哒哒哒”车头的盒子炮与轻机枪先响了起来,因为李向白他们看到了前方铁道旁边已经有日军开始摆旗了,那无疑是让他们减速停车的意思。
看来日军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夺取了这列火车,但是这又有什么有关系吗?
你们不是不知道吗?那么现在你们可以知道了,只不过通知你们的是复仇的子弹!
前方那名正挥舞着膏药旗的日军士兵成了第一个枪下之鬼。
火车原本就高日本人原本长得就小,于是那名士兵便象一棵被风吹倒的野草直接就倒在了站台上。
他的手中的膏药旗一飘就落在了道轨上,然后,火车就那么轰隆隆地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将它狠狠地碾在了下面。
火车上所有的轻机枪都开始射击了,于是那火车便如同一道奔放的洪流,而从车窗车门射出的子弹便如同那洪流溅出的细密的水滴,但有水滴溅落之处日军顿时便仆倒在地。
站台上原本森罗林立看上去是那么骄纵狂野的日军官兵在枪声响起的刹那顿时体现出了作为生命的脆弱的另一面,火车过处已经没有站立之人!
直属团准备的是如此充份日军又是如此的没有防备,以致于后几节车厢经过站台时好几节车厢车内的机枪手发现站台上竟然已没有鬼子可供他们射击了!
于是他们就把枪口指向了站台上的房子,有日军官兵不知死活地从房内奔出的便迎头撞上了子弹,而那房子的玻璃则在弹雨中已是被打得如同银河泻地。
在火车冲出车站后,各个车厢里已是爆出一片欢腾之声,这鬼子打得痛快!
他们没有感觉到日军一枪的反击,相反那火车便仿佛拿着一把无形的长长的镰刀,将站台一侧所有的来自异乡的邪恶生灵全部通通割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