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出现涟漪，一只干瘪的巨大爪子，从中出现。
卢克放了上去，爪子抓住两杯地狱乐缩了回去。
卢克是用一个可乐瓶装的，在亚斯托手里，如同口服液一样娇小。
亚斯托没有喝，而是仔细打量着：“我听过你们森林巫师的名声，自然学派，但我一直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和恶魔合作，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卢克摇头：“菲德库斯说，我们是为了地狱的草药，但是更加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没看到在金苹果仪式上，要使用什么地狱产的草药。
他看向菲德库斯，当初两人见面时，菲德库斯知道他是森林巫师，还知道金苹果。
“也许菲德库斯知道的更多。”
菲德库斯连忙点头，抬起头，示意把自己嘴上的白线拆开。
但是亚托斯伸出带倒刺的舌头，在自己嘴边转了一圈，“那就不管了，我现在可不能放我的小玩具逃跑。”
卢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就突然想到了卡迪娅和约翰。
愿他们幸福。
亚托斯把地狱乐举起来欣赏了一下，黑色浑浊的液体，如同臭水沟里的污水。
但偶尔又仿佛像黑曜石一样，折射着透彻光泽。
“我只听说过这个东西，现在有很多在地狱流通的饮料，哪怕是泡过臭靴子的圣水，都敢叫地狱乐。我希望你的东西，不会让我失望。”
亚托斯喝下地狱乐，闭眼片刻，突然身形一晃，喉咙里发出惨叫声，狮头的毛发猛的扎起。
四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恶魔化，鳞片、皮毛、鸟羽…
卢克一惊，还以为自己要把客户搞死的时候，它突然神色一松，睁开自己已经血红的眼睛。
“好东西。”
卢克这才松了口气：“你们表达兴奋的方式真特别。”
亚托斯呼吸粗重：“痛苦、绝望、死亡…我仿佛感受到了随我主征战时，那些痛不欲生的日子。你稍等一会…”
她回过头，化作一头母狮，咬住菲德库斯的后腿，将它拖出了卢克视线外。
然后卢克听见了狮子咆哮和尖叫，以及菲德库斯奇怪的惨叫声。
很好，他现在知道“特殊效果”是什么了。
没过多久，亚托斯回来，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看起来“正常”一些。
她此刻语气显得十分温和，乃至于彬彬有礼：“很抱歉让你看到失礼的一面，我们来具体谈一下内容吧。”
卢克咳嗽了一声，当恶魔愿意体现一些符合人类廉耻的行为，一般代表这个恶魔对你的重视。
所以卢克投桃报李：“亚托斯女士和菲德库斯，将是我在地狱唯二承认的代理商。”
亚托斯点头：“好吧，我们每个月大概20瓶的地狱乐就足够了，我们会贡献给大君或者公爵，价格…你希望我用什么来支付。”
卢克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可不需要这种朝贡换取金币的方式。
“我希望换一种模式，我听说你们地狱建立了一定的商业基础？”
“蓬勃发展。”亚托斯拍了拍胸脯。
卢克看着他们：“你们知道股份制吗？”
亚托斯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开一个公司？恕我直言，这些东西买不了几个钱。”
卢克点点头：“那你听说过饥饿营销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喜欢饥饿这个词。”亚托斯有些疑惑。
然后卢克给她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饥饿营销。
老实说，他也不太懂，但是他相信，地狱的这群坏种，一定领悟的很快。
果然，仔细听过他的描述后，亚托斯的眼睛已经红的发亮。
“你是个天才，我的朋友。”亚托斯看他的眼神吓人，即使隔着玻璃，卢克都怀疑她能把自己给拖走了。
“好吧，我的朋友，你占两…三成，我占七…六成半，还有菲德库斯半成。”
她把菲德库斯拖了过来，此刻菲德库斯翻着白眼，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卢克看着两人，突然拍了下手，从旁边拿出来一个恶魔的尖尾，这是当初灵界的牧者给他的：“你需要这东西吗？”
“哦，我们还去找过。”亚托斯点点头，“说实话没什么用，你可以尝试泡酒。”
但是菲德库斯则是在旁边望眼欲穿，可怜巴巴看着，似乎在恳求他。
但卢克直接丢回了包里，既然主要合作伙伴都说没用的话，那就算了。
接下来，三人签订了一些互信的协议，虽然有限，但能让三个人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对方说假话。
按照亚托斯说的话：“现在不比几百年前，人类越来越不好骗了，我更怀念那个人类连数字都数不清的年代。”
协议签订完成后，卢克才说起自己想猎杀黑巫师的事情。
亚托斯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刺眼的笑容，张开血盆大口：“当然可以，我早就看有些黑巫师不爽。”
卢克点了点头：“成交，但我们必须保证，你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
“当然。”她眼神微眯，如同发现了绝佳的商机，“绝对准确，我现在就可以提供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巴里的白人，他就在约翰斯顿，擅长割魂术。”
“割魂？”
“一种邪恶的巫术。”
她话一出卢克就笑了，被恶魔称作邪恶，这也是一项殊荣了。
但亚斯托继续道：“这巫术就像蚯蚓，把自己割下一块，还能继续生长，他用这种方法，他欺骗过很多恶魔。
而且这种巫术也能对其他巫师使用，他实力也不算弱小，据我所知，他会很多邪恶巫术。
他在我们地狱有着很恶劣的名声，如果你能搞到他的尸体或灵魂，对我们的生意也是很好的广告。”
很满意自己想法的亚斯托，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怎么找到他？”卢克问道。
“我不太清楚，不过他搞了个叫幸福等分的教派，一般只在里面活动。”亚托斯说完，就开始慢慢隐去。
地下室上方的窗格露出一点光，看来是已经白天了。
卢克回到楼上，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这个幸福等分教会，很顺利的找到了主页，这居然是个公开的宗教。
看上去很正常。
关注邻里关系，注重个人健康，支持素食、环保、女性平权、少数族裔平权。
并且教派内认为，幸福就像是甜点，分享给别人，会获得更大的幸福，下面还附着五张甜点的菜单。
下面还有他们可以“改善能量场”的能量贴，广告说贴一次，就能改变磁场，获得好运。
老实说，这套理论放在任何互助会和宗教都管用。
但是对于教主的介绍就极其离谱，上帝门徒，已经顿悟万法之法，了解宇宙的终极奥秘，完美于完美…
卢克都怀疑这厮准备夺了上帝的位置，准备自己上去坐一坐。
不过看到那个曲奇的样式，卢克总觉得有点眼熟。
他找到莱丽和大本夫妻送的曲奇饼干，对比了一下，很相似，都是类似玫瑰花边，中间加点越莓酱。
不能这么巧吧？
不过好像今天就是她们乔迁派对的日子，去一趟也不亏。